第7张 满江红
想象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三个人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意气风发,到后来的昏昏欲睡一共只用了一个时辰。
原因无他,主要是夜晚的古代一片漆黑,除了远光灯照亮的前路,半点看不到车窗外其它的景色,更可怕的是,车窗外黑漆漆的,总觉得会有什么突然扑出来一样。
哪像在现代,晚上开车走在路上感受着万家灯火,不要太美。
于是三个人商量了一下,又花了一个时辰开车回到了最初的地方。
江芸笙看她俩意犹未尽的样子,又拿出桌椅板凳,摆上各式水果小零食,给她们放《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
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好,好个满江红。”只见长乐双眼赤红,里面满是不甘和愤懑,“为什么,为什么这些昏君和奸臣就是容不下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直臣?就因为我们不会溜须拍马吗?如果我们真有反心,他们哪一个能安安稳稳的在那张椅子上坐那么多年?”
泪流满面的朱缨抱住近乎崩溃的长乐,她知道郡主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吐不出也咽不下去,这么多年,看着她小小年纪但眉头经常拧成个疙瘩的样子他们心疼却又无能为力,因为他们不知道要怎么劝她,有些话不能说,说出来就是杀头的罪过。
江芸笙看着朱缨抱着哭的撕心裂肺的长乐,慢慢的开口,“秦桧夫妇是千古罪人,所以后来人们在岳飞庙前修了他们的雕像,让他们跪在岳飞面前赎罪忏悔。”
长乐慢慢的抬起泪眼,血红的双眼看着江芸笙,一个字一个字的问道:“如果,当年岳飞没有回去呢?”
江芸笙由衷一笑,盯着她的眼睛告诉她:“如果他没回去,那么就不会有后来的满清朝廷,就不会有西方列强掠夺中国,就不会有侵华战争,我们的人民和土地,就不会饱受战争的洗礼,我们的后人,也就不需要学习洋文,我们才是最强大的国家,这片土地可以没有赵构,但不能没有岳飞。”
长乐郡主盯着江芸笙真挚的双眸,笑容从脸上荡漾开来,接着她大笑起来,笑声惊起丛林中休憩的鸟儿,那笑声轻快透亮,她仿佛打开了沉重的枷锁,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长乐笑了一会,站起身走出朱缨的怀抱,又背了遍《满江红》,然后转身看着朱缨,“缨姐姐,如果我说,我要造反了,你还会跟着我吗?”
朱缨给她理了理有点散乱的鬓发,“郡主,我们忠的是你,是霍家,你要保皇上我们就保皇上,你要推翻他,我们就推翻他,其实,谁当皇上我们这些人一点都不关心,我们只关心上面那个人能不能让我们过好日子。”
长乐扑进朱缨的怀里,抱着这个从自己懂事以来就照顾自己的姐姐哭的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江芸笙等她们收拾好自己的情绪,从空间拿出一盆水,让她们洗漱,而这时,天空已经泛白,李叔差不多也快回来了。
她们刚刚收拾好一切,哒哒的马蹄声已经近在耳边了。
三个人依次上车,回府补眠去了。
她们睡不睡得着江芸笙不知道,但是江芸笙睡得格外香甜,一觉醒来,日头都偏西了。
江芸笙刚坐起来,守在外面的夏禹和赤霄一个端个脸盆和毛巾,一个提着食盒进来了。
江芸笙不好意思的笑笑,“让你们久等了吧,我这一觉真是睡太久了。”
两人赶紧表示没事,“我们也没等多久,菜都还是热的呢,秦小姐赶紧趁热吃吧。”
江芸笙接过手帕示意她们不用管她,她自己来。
梳洗好,吃了饭,江芸笙去前院找长乐,她和朱缨雁翎已经在练武了,习武之人身体素质果然好。
长乐郡主以一敌二,三个人把手中的一杆长枪舞的猎猎生风,身影上下翻飞,身姿矫捷,虽然江芸笙不懂武功,但也能看出长乐郡主占上风。
长乐看见她过来把手里的红缨枪递给朱缨,接过雁翎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向江芸笙走来。
“岳家枪果然名不虚传,好枪法。”
不懂枪的江芸笙茫然的看着她,“啊?你就看了一下就学会岳家枪了?”
长乐用关爱的眼神看了她一眼,扭头走了。
江芸笙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极大地侮辱,她转头看朱缨,发现朱缨和雁翎在忙着数蚂蚁,她一甩袖去追长乐了,朱缨对雁翎笑笑,也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