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琉璃的悲惨过往
夜幕降临，在地洞中休憩的妙手真君忽然听到了一声呼唤。
“这小子，又要干啥？”
他钻出地面，看见李长歌和涂山夭夭，没好气的开口，“小子，打扰老人家睡觉是很不礼貌的！”
李长歌二人对视一眼，他走前一步，“妙手前辈，我有一件事想与你商量一下……”
窃窃私语声响起，妙手真君的猥琐的脸上浮现出笑意，“妙啊，妙啊！此事务必要带上我一个！”
李长歌颔首，“那是自然的前辈，您现在就与元伢城城主联系吧，时间约定在明日清晨，地点就在西北城郊二百里处。”
笑容犹如菊花在脸上绽放的妙手真君露出阴笑，“好说，好说！偷东西这种事，老头子我最喜欢了！”
回去路上，涂山夭夭目光偷偷瞥向李长歌，发现他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急忙收回目光，假装漠不关心的开口，“表现的还不错。不过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那可就错了！”
李长歌就等着她开口说话，他一把揽住涂山夭夭的腰肢，把嘴凑到她耳边小声低语，“我知道的夭夭，我只是想尽我所能帮到你。”
感受到耳边传来温热的呼吸，涂山夭夭的绝美面庞刹那间泛起红霞，直通耳垂。
她徒劳的捏了一把李长歌的腰间肉，美眸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变得如此……油嘴滑舌！如此会对付女人，你说，是不是都是星璇这小妮子教你的？！”
李长歌继续发动攻势，手臂发力将涂山夭夭一把抱进怀中，“这些都是我的肺腑之言，只是你现在气不顺，所以才觉得我油嘴滑舌。不过没关系，迟早有一天你会相信，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
涂山夭夭美眸中泛起柔情，想要把脸颊贴近他的胸膛。
“咳……”
徐若水的轻咳声响起，身影朝着二人走来，涂山夭夭急忙窜出李长歌怀抱，假装方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看向李长歌开口询问，“怎么样？”
“妙手前辈答应了，时间是明天清晨。”
徐若水颔首，“好。到那时候我与涂山夭夭都不便出面，只能靠你了。”
“没问题，我有把握。”
李长歌面色如常，手却悄悄伸到涂山夭夭背后，想要揽住她，却发现摸到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柔软细密的毛发，触感甚好。
“夭夭，你的狐狸尾巴怎么露出来了？！”
他目瞪口呆，看向满脸通红的涂山夭夭，只见她一跺脚，收起丝绸般的尾巴，负气离去。
“死长歌臭长歌，真是被星璇这妮子给带坏了！”
徐若水笑吟吟的看着这一幕。
……
元伢城书舍之中，两道人影相顾而坐，正是徐若水和李长歌。涂山夭夭则是去往涂山据点召唤族中强者，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
“喝茶。”
徐若水将茶杯斟满茶水，递给李长歌。
“多谢。”
两个大男人就这么坐着，一口一口喝茶，相顾无言沉默着。
李长歌觉得应该说点什么，不由开口，“徐若水，我听夭夭讲，你与琉璃……”
徐若水闻言目光一动，继而放下茶杯，“你都知道什么？”
“我听夭夭说，你与琉璃自小相识，中间琉璃被先生救下，一百多年没有去找你，你不生气吗？”
徐若水淡淡一笑，“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她只要好好的，不就行了。”
“可是，你不是喜欢她吗？而且我感觉，琉璃对你的情愫……也不同寻常。”
李长歌面露疑惑，“那你们为什么不能大大方方的在一起呢？”
听见李长歌如此直白的发问，徐若水陷入沉默，目光游离起来，半晌后才缓缓开口：
“其实我也不知道。我能感觉到琉璃并不抗拒我，但也从未真正愿意接受我。这就是问题所在，况且她……心中还有一些执念。”
“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在为心中的执念奔波，甚至不惜化身为魔鬼，陷入仇恨与杀戮之中。我能做的，也只有无条件的支持她，创建九重楼，替她善后。”
李长歌颔首，“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如果琉璃心中的执念能够消失，那么你们之间的阻碍就没有了吧？”
徐若水摇头，“我不知道。”
李长歌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正是那日魑魅临死之前说的事情，“对了，徐若水。你对赤通府了解吗？”
徐若水闻言眉头微蹙，“赤通府是我与琉璃的家乡，我自然了解。”
“那你知道赤通府的白家灭门案吗？”
李长歌继续发问，“四百多年前，赤通府的一个家族被灭，而这个家族就是白家。”
犹如惊雷在心中响起，徐若水气势陡然一变，他的目光锐利起来，“长歌，好好与我说说。”
李长歌见徐若水如此反应，知道此事非同小可，将那日魑魅临死之前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完李长歌的话，无尽寒意自徐若水的身躯散发而出，饱含森然杀意的话音响起：“凶手身上有银月宗的图腾吗？呵呵，看来这银月宗其背后隐藏的罪孽，可是不少呐。”
“什么？”
李长歌面露疑惑之色，不知道徐若水如此愤怒的原因。
半晌过去，徐若水平息内心翻滚的情绪，“长歌，多谢你了。这件事，终于有了些头绪。”
“其实琉璃，正是当年白家灭门案的唯一幸存者！
四百多年前的一天，我与她出门踏青，贪玩许久，我送琉璃回家时发现……城内一处火光冲天，监天司，城主府，兵营的人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我就知道出了大事。
而那个地方，就是白家。我很后悔，不应该让琉璃见到那个画面——当时的白家府邸血流成河，遍地断肢碎肉，就连襁褓中的婴儿也被灵力碾碎，只剩下一节胳膊……那时候，白家举行家宴，所有人都死了。”
李长歌闻言，久久无语。通过徐若水的描述就能想象出那是一幅怎么样的地狱画面！
“唉……”
徐若水长叹一声，“琉璃当时一句话也没有说，一滴眼泪也没有掉，在满地残破尸体中寻找她父母的踪迹。她着魔一样拼凑父母的尸身，却发现怎么样都不够。她当时的眼睛就像熄灭了火光的蜡烛，黯淡无光。
后来过了许多年，她才愿意开口说话。我还清楚的记得，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徐若水，我要报仇。’
这就是我创建九重楼的原因。而再后面的事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李长歌陷入沉默，没想到看起来娇小可爱的琉璃竟然有如此悲惨的身世。难怪她一直压抑着心中对徐若水的感情，也同样对夭夭的姐妹之情无比重视。
当一个人失去的太多，便无法再承受更多的失去。
“徐若水。虽然可能帮不上什么忙，但我还是想说，这件事，我也会参与进来。”
徐若水的眼中露出讶然之色，面带不解看向李长歌。
他目光坚毅，郑重开口：
“琉璃舍命救过我与夭夭，这就是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