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自乱阵脚
肖郁池一开始只伸出一只手去解开，意外的发现这盘扣的确扣得很紧。
他用力地按了一下玉石扣头，意料之中的扣头没有从扣眼中钻出。
反而扣头略微压入了李语圆的腰心，磕到了李语圆的背后。
肖郁池听到了李语圆轻哼一声，似是受痛。
他感觉到自己到脑子里炸开了烟花。
热意开始逐渐上涌。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
“抱歉，我以为扣子很容易开。”
他听到了自己哑得不成样子的声音。
“没事，不是很痛。”
李语圆小脸越来越红，耳根子也红得能滴出血。
她咬唇扭身，迅速回头看了一眼肖郁池。
只见他一张俊脸，从脖颈红到了耳根。
他的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桃花眼原本低垂，似乎是在看着她腰心的盘扣。
但察觉到她的视线后，瞬间抬眸对上她的双眼，亮得惊人。
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眸子翻涌着似乎要把她吸进去的黑浪。
她不敢再看，匆匆转头。
肖郁池自然看到了她轻咬着唇，粉红一张小脸上略带嗔意。
和他对视后，又如惊弓之鸟般扭头。
趁脑子里的堤线溃塌之际。
他伸出左手，从上方挤入旗袍，抵住玉石扣头的背面。
旗袍本就紧身，他想抵住扣头背面，不让它再次磕到她。
手背无可避免要压上她冰凉顺滑的后背。
和翡翠触感不同，她软得像是一滩水。
肖郁池的堤线摇摇欲坠。
他感受到了她身体似乎在他手背碰上的瞬间打了个激灵，抖得也更厉害了。
他强迫自己尽力忽略左手手背的触感。
右手按住玉石扣头正面，指腹略带暗劲，一按。
纽扣终于解开了一颗。
随着后腰处绷得紧紧的纽扣突然松开，旗袍又松垮了几分，玻璃种显出更多的白润，其上露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半弧阴影。
阴影弧度极大，上下轻微晃动着。
他看到了一点胭脂粉的玉翡，点缀在圆弧的最高点。
一丝不差地落入了男人眼底。
肖郁池唇抿得更紧，面上不露声色。
眼角通红一片，桃花眼潋滟得可怕。
燥热也不知从何而起，且有愈演愈烈之势。
李语圆自然也感受到扣子松了一颗，但她只能紧紧按住旗袍不让它滑落，却也没办法阻止旗袍向两侧打开。
“肖郁池……”
他听到了她细细绵软的一声。
肖郁池懂她的意思，可他的脑子已然炸开。
嗓音暗哑得不成样子。
他抽出右手，松了脖颈上系的黑色领带，再解了一颗衬衫纽扣。
热意无法缓解。
无奈之下——
“我闭眼了。”
他沉沉闭眼，眼皮上的小痣能看的分明。
他自解开第一颗扣子时就已摸索到了解扣的巧劲。
很快解开了最后一颗扣子。
他不敢睁眼。
“好了，都解开了。”
“……谢谢。”
“你先换衣服，我出去抽根烟。”
“好。”
肖郁池立马转身，大步出了化妆室，顺手关上门。
李语圆见门合上，脱下高跟鞋，小步伐跑到化妆室的门口，侧头让耳朵贴着门。
咔哒——
她似乎听到了打火机点火的声音。
她一下子腿软，坐回沙发上。
两只手捂上发热的小脸。
发出无声的尖叫。
啊啊啊啊——
李语圆坐在沙发上平复了好一会，才进更衣室换上自己的裙子。
把换好的旗袍和上午的那套衣服，并排挂在开放式的衣柜中，方便明天换上录制。
再走到化妆室照了镜子，使劲拍了拍自己的脸颊。
深呼吸了好几次，等脸没那么红了，拿好自己的东西，打开了化妆间的门。
就看到化妆室对面，靠着墙正抽着烟的男人。
他的西装领结松散，西装外套敞开，白衬衫解了两颗纽扣，露出锁骨和些许胸肌。
一手随意插在裤兜，一手指尖缭绕着白烟。
刚抬手轻吸一口，察觉到门开了，垂着的眼眸立马抬起望向她，神情有着还没收回去的慵懒。
他这副模样换在其他人身上只会是一派颓然，但是在他身上，只会觉得他矜贵又清冷，不羁又随意。
像偶尔放纵的公子哥。
李语圆之前有闻到过肖郁池身上的烟草味，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肖郁池真正意义上的抽烟。
薄唇抿上烟嘴，吐出淡薄的白烟。
和第一次他们见面，她刚睡醒时朦胧间看到的抽烟，不一样。
和平时对着她时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李语圆感觉这时的肖郁池，才是真正应该展现给她的肖郁池。
一个让她感到有些陌生的肖郁池。
一个本该，让她感到陌生的肖郁池。
李语圆原本在推门见到他后，有些胡乱跳动的心，忽的安静了下来。
她忽的意识到了一些什么事情。
意识到了之前在和肖郁池相处时，她一直在刻意忽略的，一些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阶级性的东西。
她知道，这是她无可避免，藏无可藏的，解决不了的。
他们之间有着巨大的鸿沟。
从最简单的生活里的点点滴滴，都存在着巨大的鸿沟。
比如他今天身上穿着的西装，比如他带她去吃过的餐厅，比如他能一个晚上就处理完网络上困扰她多年的流言蜚语。
比如他随手送她的裙子，是她现在靠着做捏捏，有了稳定的高收入后，都舍不得买的裙子。
她自然知道肖郁池对她格外特别。
她也知道，自己对他也有了几分心动。
她虽然没谈过恋爱，但是她对谈恋爱并没有过多的憧憬。
或者说，她害怕谈恋爱，害怕分手，害怕结婚，害怕之后可能发生的一切。
她通过刘若女士和李向衷的结局，懂了爱会随时间消磨，更懂得门当户对的含义。
更懂得，肖郁池对她的特别，只会是一时的兴起。
迟早也会消磨。
她认为，她和肖郁池，还是维持在友谊范围内，是最合适的。
她忽的能够坦然地观察肖郁池。
他的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现在能遮住一半眼睛了。
他好看的眸子，被遮掩了一大半。
但依旧带着痞野的冷感帅气，和他对自己时反差特别大。
李语圆听到了自己一贯正常的语气。
“我好啦！我们走吧。”
她可以像缩头乌龟一样，可以假装任何事情都无事发生。
她演技一直都很好。
原来她以前低估自己了。
……
肖郁池在对上李语圆的双眼时，就立马掐灭了烟。
他敏锐察觉到，李语圆就在看到他抽烟的那一瞬，似乎有了些变化。
他轻轻蹙眉。
听到她开口，语气和平时并无两样。
但是，他能确信，他们的距离，一下变远了很多。
是她主动拉开的。
肖郁池有些慌了。
他不知道是哪一环出了问题。
是她不喜欢他抽烟？
还是他帮她解纽扣的时候做的太过了？
还是他借am消泡机负责人这个身份，为了有正当的理由见她，太过于明显了？
他有些自乱阵脚。
他的本意是，想展露更多细节，去吸引李语圆去探索的。
但是，事态好像朝着他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