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打开陶土房门
“我看完了，肖郁池。”
“我很喜欢这份礼物。”
肖郁池俊脸温柔，拿出第二个礼盒，温声道：
“好，那接下来是第二天的礼物。”
肖郁池依旧半跪着递给李语圆。
李语圆拉开丝带。
是一顶米白色画家帽，一套珍珠首饰，一只比得兔和小型黑脸小羊挂件，一套ffern香水。
「我路过橱窗时，看到这顶画家帽的一瞬间，开始想象你戴上是什么样子，应该很可爱，希望你戴上合适。
这套珍珠首饰是我半个月前就预定了的，我没见过你戴珍珠的样子，但我觉得你应该很适合。100pm
比得兔很可爱，我猜你会喜欢，所以我买了。
售卖比得兔的这家店也有卖黑脸小羊，我朋友说得确实不错，黑脸小羊确实很多女孩喜欢，来这家店的女孩络绎不绝。所以我又挑了一只黑脸小羊挂件，这样方便你随时携带，希望你会喜欢。600pm
这套香水里有瓶是秋日里的桂花味，让我想起了出差前一晚你楼下闻到的桂花味。
果然，气味是储存记忆的良药。1000pm」
李语圆捏着明信片，良久开口。
“我看完了，我很喜欢。”
肖郁池继续拿出第三个礼盒。
“这是第三天。”
李语圆拿出礼物，这次只是粗看一下礼物。
有一件黑色风衣、一条v字造型的海蓝宝石项链。
李语圆拿出明信片。
「今天本来要去巴黎出差，不过计划有变，依旧在伦敦逗留一天。天气依旧阴阴沉沉，你应该不会喜欢今天的天气。
你帮我选的定制西装到了，刺绣很可爱，像是椰奶和酸奶都在陪我一起出差。不过，被我好友看到了，揶揄了我好一阵。
我向他介绍了你。
这件黑色风衣也是他今年的新系列的作品之一，还没面世。我还没看过冬天穿风衣的你，所以跟他定了这件。
是按照你的尺寸，独一无二的一件，他说保证在我回国前一日能拿到。不过，我也存了私心，给自己也定了一件和你一样的男款，希望你不要介意。如果你不喜欢我穿的话，那我就收藏起来。
项链是那天我们一起去cha家之前，就已准备妥当。其实，我本意是想在我第一次到你家的那天，送你这条项链。148pm」
李语圆抿紧唇，默不作声。
声音却有些发抖。
“我看完了，郁池。”
紧接着，肖郁池轻轻递给了她新的礼盒。
李语圆拆礼盒拆得越来越快，手不停发抖。
略略看过礼物，直拿明信片。
“第四天。”
“第五天。”
“第六天。”
“第七天。”
看完第七天，她一言不发，眼泪却早已流满了两颊。
沿着下巴，打在腿上。
怕眼泪弄皱明信片，她赶紧放入礼物盒。
双手紧紧绞着短裤边缘，鼻头通红，低着头不看肖郁池。
他的明信片里。
好像无论看到了什么东西，他第一时间都会想到她。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明明她当年，那么毫不留情，那么残忍，也那么不礼貌地拒绝了他。
肖郁池帮她放好礼物盒，站了起来。
低头看着李语圆柔顺的发顶，轻轻捧起她的脸。
她眼圈通红，眼眶里蓄满泪水，想尽力睁大，假装自己情绪很好很稳定。
但是嘴角也控制不住地在发抖，睫毛也不停地在扇动，泪珠扑簌簌一直掉个不停。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眼泪是这样的多。
肖郁池轻轻抚摸了下她的脑袋，然后握住她紧捏着裤腿的双手。
“语圆，不哭。”
他带着她的双手，环在了他的腰身上，揽她入怀中。
然后轻轻托住她的头，用手揩了她脸颊上的泪。
但是发现她的眼泪太多了，眼眶像是一汪活泉，擦完还一直不停冒出。
看着她落泪，脸上满是无奈心疼，嘴角满是温柔。
于是把她的头贴在他腹部，然后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示意她眼泪可以擦他衬衫上。
李语圆更是忍不住了呜咽哭出声，鼻腔里也发酸。
他这是已经开始下意识把自己的衬衫，变成她擦眼泪的纸巾啊。
“我没那么坏。”
李语圆抽噎着回复道。
他那么好，衬得她那么坏。
但是，她现在眼泪也确实有点多，还是蹭到他衬衫上一点吧。
摇着头左右蹭了蹭，眼泪全抹他身上。
呜呜，衬衫底下都硬邦邦的，一点也不柔软，脸都蹭红了，不擦了。
肖郁池低头看着李语圆擦眼泪的小动作，忍俊不禁。
“我看到这些东西，只是觉得你会喜欢，所以买了下来。”
“不用有负担，我只是买的时候很放松，我很享受给你买礼物时的时间。”
肖郁池大掌贴她的头，安抚着她。
“我知道的，肖郁池。”
“我只是很感动。”
还有浓浓的愧疚。
李语圆环抱着肖郁池的腰，侧着一张哭得通红的小脸，嗡声道。
“好，我知道。”
肖郁池低头看着依旧抱着他腰身不松开的李语圆。
温柔开口：
“语圆，你是不是想起高中那会，拒绝我的事情了？”
李语圆啜泣着点头：“嗯。”
“我那会太不识好歹了。”
肖郁池闻言唇角勾起。
语圆，还是那么可爱，一如既往。
等她的情绪稍微好了一些，他才开口：
“语圆，我也有些话想跟你说。”
“其实，我现在往回看，能明确的一点是，你当时拒绝我是对的。”
“当时的初次心动，让我乱了神，所以我只因着情感的冲动，就突兀地找你表白。”
“我一直顺风顺水，从来没遇到过挫折，也没遭受过他人的拒绝。”
“所以，我自以为，只要是我开口了，你一定会接受，就如往常一样。”
“但是，我竟然被你拒绝了。这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难以置信。”
“甚至可以说是激起了我内心深处一直蛰伏着的傲气。”
“我因着严格的家风，反骨一直藏得很好。”
“所以在表白之后，我刻意不去关注你，刻意避开你，假装云淡风轻。”
“但是到后面才发现，我越是假装不在意，反而越发在意你。”
他手心摩挲着她的发丝。
她是月亮，白日里消失无踪。
但是在清晨，他却想借露水去找寻她的痕迹。
“我因着你高中的拒绝，心有不甘，积压傲气，压抑了自己的真实情感。”
“我也以为，我对你的情感只是一时兴起，会随着时间的拉长会慢慢减退消失。”
“但是没有。”
“我总是忍不住关注你，但是我的自尊和骄傲，又让我一直回避。”
“我最擅长忍耐。”
“我等到上了大学，再等到读了研究生，让自己遗忘你。”
“在这期间，我也有遇到很多优秀的异性。”
“但是，只要每出现一个人，我下意识会去和你去做比较。”
“我发现怎么都是你更胜一筹。”
“直到我休学后，我才逐渐意识到。”
“我一直以来，在内心里对他人的评价，这是很不公平也很不礼貌的行为。”
“对其他异性也好，对你也好。”
“你们是独立的个体，不应是我拿来作出评判的总和。”
“我回望过去，发现正是因为喜欢上你，我的人格才渐趋完善。”
“我也发现，我形成的人生观，很大程度是因为围绕着你，而展开了自我探索。”
“所以，我平复了我以往的傲气，尊重自己的内心，决定重新接近你。”
“不过这次，我吸取了往日的教训，我不会那么鲁莽了。”
李语圆窝在他怀里，泪痕干在两颊。
怔怔听呆了。
她也知道了肖郁池从一开始对她的礼貌中就透着特别的缘由。
只是她没想到，她高一的拒绝，蝴蝶振翅引发的效应，那余波还影响到了六年后的今天。
她……竟然……
她竟然，一直都在他心上。
肖郁池抱着李语圆，等她缓冲了好一会。
才斟酌着开口道：
“语圆，你再看一下第七天的礼物盒，可以吗？”
李语圆抬起头看向他。
不知道为什么，她虽然是仰视，但她总会产生一种幻觉。
像是肖郁池才是心甘情愿接受被她俯视他的那一方。
李语圆猜自己应该是漏了什么重要的礼物没看。
松开环住肖郁池腰间的双臂，却又看到他腹部的灰色衬衫上，湿了一大片。
其下的腹肌隐隐若现。
李语圆视线飘忽，不自在地揉了揉通红的鼻子。
“好。”
肖郁池轻轻松开环抱，半蹲着打开了盒子，然后举到李语圆面前。
李语圆迟疑着，开始在盒子里面翻找。
他最后一天是在德国。
给她带了罗腾堡陶土房子摆件，一块cortebert复古精致的绝版机械细带腕表，还有nici的一只白色纳尔逊小狗玩偶。
她左看看右看看，怎么也没翻找到还有其他东西。
“打开陶土房子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