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有约
在辽阔无垠的东海之滨,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仿佛要压垮整个世界一般沉重地低垂着。
波涛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岸边,发出阵阵咆哮声,仿佛在诉说着什么悲伤的故事。而在这片曾经美丽宁静的海滩上,如今却铺满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令人毛骨悚然。
在这惨不忍睹的场景中央,有一把浑身漆黑、散发着寒光的长刀直直地插入地面。刀柄微微颤抖着,似乎在向人们展示它刚刚经历过一场怎样惊心动魄的战斗。刀身上的血迹尚未干涸,顺着锋利的刀刃缓缓流淌而下,在沙地上形成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那位孤独的白衣男子手持长剑,傲然挺立于这片血海之中。尽管他的衣裳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甚至还沾染了一些尘土,但与周围血腥恐怖的景象相比,他身上和剑上的血迹都早已凝固干燥。
他的眼神冷漠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法言说的坚毅和决绝。海风拂过他的脸庞,吹起他的白发和衣角,却丝毫不能动摇他如山般沉稳的身姿。他就这样静静地站着,宛如一尊雕塑,让人不禁对他产生敬畏之情。
那位身着一袭胜雪白衣的男子,其凌厉而深沉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这片被战火肆虐过后的土地。他那布满血丝的双眸赤红似火、锐利如刀,其中蕴含着无尽的怒意,但又隐隐流露出一丝深深的自责之情。
他心急如焚地翻动着一具具倒卧在地的躯体,仔细搜寻着心中挂念之人的身影。然而,每一次满怀希望地翻开一具尸体后迎来的却是失望与痛苦交织成的沉重打击。就这样,一遍遍地寻找,却始终未能找到那个令他牵肠挂肚之人。
最终,身心俱疲的白衣男子万般无奈之下双膝跪地,手中紧握的长剑因内心的激荡而微微颤动不已。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悄然滑落,沿着他苍白憔悴的脸颊流淌而下,轻轻滴落于脚下的岸边岩石之上。猩红的鲜血与蔚蓝的海水相互交融,一同在岸边形成一股暗红色的洪流,悄无声息地冲刷着这片曾经经历过激烈厮杀的土地。随着时间的推移,海浪不断拍打着岸边,那些残留的战争痕迹也渐渐被抚平,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白衣男子默默凝视着上方辽阔无垠的苍穹,眼神中充满了错综复杂的情感——有悔恨、有思念、亦有心痛 在这一刻,往昔美好的点点滴滴涌上心头,让他沉浸在那段难忘的回忆之中无法自拔。
…………
东海之滨,波涛汹涌,浪花拍打着岸边的礁石,发出阵阵轰鸣。在这片蔚蓝的大海边,有一座名为青螺镇的小镇。镇上的一家客栈里,一个面色清秀的白衣男子正静静地坐在床边,他手中拿着一块柔软的布,轻轻地擦拭着手中的宝剑。
与此同时,房间另一边坐着一位年纪稍大一些,但看起来也不过二三十岁的黑衣男子。他的面前摆着一张简单的木桌,桌上放置着一只粗糙的瓷大碗和一个装满美酒的小酒坛。碗中还剩下半碗酒,而桌面上则横着一把通体漆黑、散发着寒光的长刀。
顾年轻轻抿了一口酒,然后淡淡地说道:“不就是一把用来杀人的剑嘛,值得你每天这么细心擦拭吗?”祈安微微一笑,回应道:“你又懂得什么呢?对我来说,剑不仅仅是一件兵器,它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哪像你那样,拥有一把如此珍贵的宝刀,却连个像样的名字都懒得取。”
顾年听完,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满不在乎地说:“刀就是刀,何必要给它取什么名字呢?虽然我的这把刀并无大名,但它可是斩断过无数声名赫赫的宝刀呢!”说完,他自豪地摸了摸腰间的刀柄。
就在此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支锋利无比的箭矢破开窗户,如闪电般直直地插入顾年面前的桌子之中!然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袭击,顾年的脸色却异常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会有如此一幕一般。他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桌上那还在微微颤动着的利箭,并没有过多的惊讶或恐惧之色。
箭头处还绑着一张纸条,但顾年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便头也不回地冷漠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五秒钟的逃跑时间。”话音未落,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似乎是有人从高处坠落而下。紧接着,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显然是那个射箭之人已经落荒而逃。
“五……四……三……二……一!”随着顾年轻轻数完最后一个数字,他的身影突然如同鬼魅一般从座位上凭空消失。眨眼之间,他又重新出现在原来的位置上,仿佛从未离开过一样。但与此同时,原本干净整洁的桌面上,那把长刀却不知何时多了一抹淡淡的血迹。
顾年轻轻伸出手,从旁边的酒坛里舀起一碗烈酒,仰头一饮而尽。然而,刚喝下口的酒液却被他尽数喷吐在了桌面上的长刀之上。只见那点点鲜红的血迹在酒水的冲刷下迅速化开,转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一般。做完这些后,顾年若无其事地将碗中的剩余酒水一饮而尽,然后继续埋头沉思起来。
清晨时分,青螺镇上熙熙攘攘的集市已经开始喧嚣起来。人们忙碌地买卖着各种物品,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然而,就在这热闹非凡的时候,一颗血淋淋的头颅从天而降,引起了一阵恐慌和尖叫。
顾年静静地站在房间中央,目光空洞地凝视着周围的一切。他缓缓转过头,望向桌子上那刚刚多出的四个字。笔迹潦草但刚劲有力,透露出一种决然的气息。
&34;寻妻而去,年哥勿忧,寻得必回,与你有约。&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