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6章 鬼手刀法
杜山每说一句话,刘浪的动作就跟着游走一下。
“可是,我、我怕……”
杜仲一听下面是关键的一步,担忧的盯了杜山一眼,“爹,怎么办?”
“杜仲,你要相信自己,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才将那些银针拔|出|来了,下面还得你来。”
朱涯一直盯着那个产妇,此时突然听到刘浪嘀嘀咕咕,扭头一看,不禁皱了皱眉头:“你这家伙又要搞什么鬼?”
杜山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瞟了林仲一眼,气息虚弱道:“先扶我坐下。”
刚才狂涌的鲜血竟然不知何时已停止了流动,而刚才剧烈撞击的东西也再次慢慢安静了下来。
杜仲眼疾手快,连忙上前扶住,关切地问道:“爹,你怎么了?”
“咚、咚……”
只听杜山说道:“乾坤为上。”
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之后,杜仲跟杜山都冒出了一脸的汗,而杜仲下刀的速度也越来越慢,甚至迟疑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开始时刘浪还比杜仲要慢上半拍,可很快,刘浪的动作已与杜仲差不多同时移动了起来。
众人朝着产妇的腹部一看,顿时暗暗敬佩不已。
杜仲的手再次抖了起来,手里捧着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一滴水珠般大小的融状物,外面一团荧光包裹着,而里面,似乎透着森森的黑气。
杜山将解剖刀提起的刹那,突然间身体一晃。
“啊……”
杜仲手中的解剖刀朝着上方微微一提。
本来产妇的腹部根本没有半滴鲜血流出,可一刹那间,那鲜血跟不要钱似的狂涌而出,甚至带着阵阵腥臭的气味,本来安静下来的腹部,此时再次猛烈撞击了起来。
“啊?爹,我、我怕万一出错……”杜仲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面带惊恐之色。
“杜仲,快、快点,鬼手刀已将她的腹部剖开,再不将银针拔下来,那东西恐怕会自己跑出来,将我们所有人都吃掉了!”
杜山脸色大变:“杜仲,快,我来!”
此时刘浪的世界中似乎只有那个产妇跟自己,而自己此时正拿着解剖刀,一刀刀切割在产妇腹部的皮肤上。
“医诀第一重,活死人。手持鬼刀,以尸为器,放任于天下,游走于脉络之间,趋避七魄之外……”
杜仲略一迟疑,再次将解剖刀稍微一偏,划了一道小口子,恰好避过了一根银针。
只是,在刘浪的脑海中,并没有那些银针,而只有一个高高隆起的肚子。
可是,刘浪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好似画符一般,嘴里也轻轻嘀咕了起来:“八卦为玄,印照四方,坎离无上,兑泽偏方。”
仅仅不到三分钟的时候,产妇的腹部形成了一道道清晰的划痕,而那些划痕竟然再次组成了一个奇怪的图案,与银针相互辉映,好似阴阳相济一般,给人一种诡异莫测的感觉。
刘浪此时依旧闭着眼睛,脑海中仿佛一张张清晰的图案在慢慢游走。
刺啦!
“怕也没用,我已到了灯尽油枯的地步了,现在别说是毫无差错的拔出那些银针了,甚至碰到银针恐怕就会牵动着里面那个东西。”
“可是……”
朱涯听到杜山口中低吟的两句话,立刻惊得张大了嘴巴,嘴看怪物一般看着刘浪。
刘浪自言自语嘀咕着。
“呵呵,我为什么要怪你?当初我第一次用这种鬼手刀法时,连十分钟都没有坚持到。”
而与此同时,刘浪的手也稍微往上一偏。
杜山脸色大变,刚想挣扎着站起来,可双腿一软,扑通一下又坐到了凳子上。
杜山一脸的无可奈何,摇头道:“杜仲,你是杜家的唯一血脉,这里除你之外,根本没有人可以再使出鬼手刀法的后续,鬼引针了。”
杜山眼见不好,立刻抢过解剖刀,大声喊道:“杜仲,拿着女鬼泪,一旦里面的小东西出来,立刻灌进它的嘴里。”
“爹!”
杜山一直鼓励着杜仲,想让杜仲增加信心,将银针拔|出|来。
杜山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深吸了一口气,两只犹如鸡皮般干枯的手紧紧抓住了杜仲:“杜仲,你是杜家唯一的血脉,刚才已做得很好了,爹没想到你能坚持那么久。”
杜山急得脸色煞白,瞪眼盯着杜仲。
朱涯以为刘浪又在瞎搞,可忽然间看着他的手也在轻轻的滑动着,一愣神,顿时一脸的惊愕。
杜山轻轻叹了一口气,显然已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了。
“艮兑一横。”杜山又道。
正在此时,杜仲将手一抖动,忽然间碰到了一根银针。
杜山根本没有理会杜仲,抓过解剖刀后,立刻接住原来的地方,继续念道:“坎离无上,兑泽偏方。”
开始时只是轻微的鼓声,但敲鼓声却慢慢变得急促了起来。
再次转头,看着杜山跟杜仲。
刘浪也是一动,与杜仲的动作如出一辙。
“咚、咚咚!”
杜仲尖叫一声,“爹!”
朱涯瞬间瞪大了眼睛,惊奇的盯着刘浪,然后脑袋跟波浪鼓一般左右摇晃,一时看看杜仲,一时又看看刘浪。
杜仲完全吓傻了,所有的信心在一瞬间完全崩塌,颤声答应着:“爹,没、没事吧?”
刘浪似乎根本没有看到杜仲发生的异状,而更没看到朱涯惊异不定的眼神。
杜山接过解剖刀后,并没有急于止血,而是快速的切割了起来,嘴里一边念叨着,手上也是速度飞快,仿佛解剖刀是杜山手中的武器一般,笔走游龙,绚烂无比。
“银针为引,封住煞气,游走于经脉之间,隔绝鬼胎与母体的联系。”
杜山摆了摆手,指着产妇的肚子说道:“下面是最关键的一步,只要将银针取出,里面的那个东西就会出来了。”
产妇的腹部跟人皮鼓一般由内向外撞击的越来越剧烈,甚至声音也越来越响。
“老了,终究还是老了,不中用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产妇腹部本来安静下来的那个东西再次颤抖了起来。
听到杜山的话,刘浪也默默闭上了眼睛,仿佛那切割的纹路就在眼前一般。
杜仲连忙扶着杜山坐下,又问道:“爹,你没事吧?”
可此时杜仲显然是吓坏了,连连摇着头,根本不敢上前。
杜仲一听,双眼立刻泛起了精光:“爹,您、您不怪我?”
“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