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父皇正值壮年
寒凉的空气弥漫在王府的庭院中。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碳炉燃烧的正旺睿王正端坐于椅上，与夏瑾霄交谈着。
福顺跪在地上说完，上官墨到来的话。
夏瑾霄如同被电击一般，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惊呼道：“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
一旁的睿王，“啪”的一声摔了手里的酒杯，紧接着又一脚踹翻了面前的酒菜。
本就因为饮酒通红的双眼，此刻充满了愤怒，他吼道：“上官墨他好大的狗胆！他想干什么？还想对我赶尽杀绝不成？沈临渊那家伙也一起来了吗？”
福顺弯腰恭敬地回道：“奴才没看到，齐王殿下。”
此时，外边传来了一阵吵吵嚷嚷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睿王的心砰砰直跳，仿佛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福顺看见睿王眯了眯眼睛，随后大声问道：“他们来了多少人？”
睿王的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然后转头看着夏瑾霄，问道：“石歧呢？”
福顺看着睿王不甚清醒的样子，心中犹豫不决，他不敢说实话，生怕睿王再受到刺激。
然而，睿王却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了，石歧没了，福全也没了，呵呵。”
他的笑声中带着无尽的悲凉和无奈，然后就是疯狂大笑。
“王爷，”夏瑾霄皱着眉头，沉声说道：“现在不是想石歧的时候，而是该想想我们眼下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急。
睿王手臂在福顺的肩膀上撑了一下，试图稳住自己摇晃的身形。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紧张而压抑，仿佛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此时，一阵凉风吹过，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也吹得众人心中一阵发凉。
睿王定了定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召集王府的护卫，准备迎战。”
夏瑾霄和福顺对视一眼，心中都明白，睿王不会甘心束手就擒。
福顺轻声劝道：“王爷，您和夏先生去秘道离开吧？这里就交给奴才来应对吧。”
睿王微微转头，看了一眼福顺，只见福顺依然恭敬地低着头。 “我走了，我这里的人怎么办？我就不信他上官墨还敢杀我不成？
他不敢杀我，难道还能不杀你吗？他上官墨现在可是狂得很！”
睿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
福顺赶忙说道：“奴才贱命一条，只求王爷能够安然无恙就好。”
听着窗外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响，睿王坚决地说道：“我不走，我倒要看看他上官墨能奈我何？”
“王爷！”夏瑾霄急切地说道，“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我们先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睿王的情绪变得歇斯底里起来。 “我要是再把这里的人丢了，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我哪里还有山，又哪里还有柴呢？啊？”
他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王爷，您忘了城外还有您留下的金鳞卫吗？”福顺连忙说道，“他们要是落入上官墨的手中，那可如何是好啊？”
“金鳞卫重要，这里也重要！”
睿王听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福顺看着睿王不再说话，急得直想跺脚，却又不敢有所动作。
夏瑾霄接着说道：“王爷，还是早做打算吧，上官墨可是拿着圣旨来的啊。”
睿王睁开眼睛，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说道：“我走了，戚将军一定会弃我而去。
我知道他对我不满已久了，我要是弃了戚家军，他就有离开我的借口了。”
“王爷，”福顺急忙说道，“您多虑了，您可是主子啊，戚将军会理解您的决定的，奴才待会就去跟戚将军解释。”
“我不走。”睿王坚决地说道，“我又能走到哪里去呢？福顺，你领着瑾霄去密道吧，你们走。”
福顺顿时目瞪口呆，夏瑾霄也抿着唇，沉默不语。
福顺“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王爷，求您跟奴才离开吧！”
此刻，整个房间里弥漫着紧张和绝望的气氛。
上官墨就在此时带着的火烈和春来闯了进来。
福顺看向上官墨等人怒喝一声：“上官墨你好大的胆子，不等通传就敢硬闯！”
睿王猛地转过身对上官墨怒目而视，转身有些急切，他有些头晕还直犯恶心，他强忍不适开口。
“上官墨，见到本王，你不跪吗？”
上官墨冷冷的说：“还请王爷恕罪，末将有任务在身，就不多礼了。”
上官墨抱拳一礼。
“王爷是自己跟我走？还是末将强制带你走？”
睿王的头很蒙有些懊悔不该喝那么多酒，这会儿他浑身发着热，被上官墨质问的感觉却又像置身在冰窟里一样。
世宗缓缓地从吉祥大太监双手中接过了药碗，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
将药碗放回吉祥大太监准备的托盘上，然后有条不紊的嗽了口，目光才转向齐王，问道：“这会儿上官墨应当带着你三弟回来了吧。”
齐王心中不由得一怔。
他敏锐地察觉到，世宗此时不再提及睿王的封号，也未直接喊出名字，而是特意点明睿王是他的三弟，究竟是何用意呢？
然而，齐王的愣神仅仅是须臾之间，他迅速反应过来，赶忙跪倒在地，恭敬地回道：“回父皇，按照时间推算，三弟此时应当正在返回上元城的路途之上。”
世宗的目光深沉而又富含深意，静静地凝视着齐王，缓缓说道：“你们都长大了，朕，老了。”
齐王心中一紧，连忙向世宗叩了叩头，语气坚定地说道：“父皇正值壮年，必定会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世宗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幽光，但随即又被淡淡的疲惫所掩盖。
此时的宫殿中，地龙苒苒热气蕴霭，香炉里的檀香缭绕，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隔了许久齐王才听到世宗问道：“是吗？”
“儿臣绝无虚言。”
齐王静静地跪在地上，心中思绪万千。
世宗默默地看着齐王，片刻之后，他挥了挥手，示意齐王起身。
齐王起身而立，垂眸看着香炉里的渺渺烟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