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都做了什么
女人盯着叶荔喊的正起劲，闻言忙头也不回的应道：
“对！就是黑色的瓶子，她们还让我确认了！”
有人给她递台阶，她当然得下，这舒丽馆必须得给她钱！
年昭没有说话，把白色瓶子里的液体在自己的手背滴了一滴。
在众人的目光下，一簇黑发从她手背里钻出来。
与女人脸上的竟是丝毫不差！
“可是，”年昭为难道：
“我只配了一瓶药，还是拿白色瓶子装的。”
“而且，我记得舒丽馆的药膜是拿碗装的哦？”
人群中又传来议论：
“是呀，我做的是拿碗装的，那莲花碗特别漂亮。”
“我的是月亮碗呢，做完还特别舒服！”
女人听到年昭的话，刚想背过身去反驳，就听年昭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没有关系，很快，我们就能知道你是谁了！”
什么意思？
女人还未反应过来，周围突然人声鼎沸。
大片大片的黑发从她的脸上掉下来，裸露出来的皮肤如剥了壳的鸡蛋一样白皙。
只是……
女人察觉到头顶传来一丝凉意，不可置信地伸手触碰。
头顶的头发随着她摊开的手掌落在地上。
站在人群中凑热闹的江若妍突然疑惑道：
“柳雅？”
这不是柳家那个庶女吗？
她推开人群，上前疾言厉色道：
“你在这里做什么？”
柳雅没有理她，反而抬头看向年昭，怒瞪着眼睛：
“你，你不是猎户的女儿吗？”
年昭没有想到这还是个熟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猎户的女儿就不能是大夫吗？”
人群中有一位大娘喊道：
“我见过这个姑娘啊！她当时和我一个套间！”
“她还嫌莲花碗不好看，一连换了好几个呢！”
众人纷纷恍然大悟，这是个事多还想碰瓷的。
听着耳边的讥笑，柳雅捂住自己秃了半边的头，羞愤地刚想起身离开。
年昭却挡在她身前，挑眉冷笑：
“做了污蔑我们的事，都不道歉就想走？”
柳雅愤恨地瞪着她，眼中溢出泪花：
“我对不起总行了吧！一个猎户的女儿也敢这么对我？”
“你以为有何家柳家的令牌就了不起吗？”
“滚开！”
从人群里传来一道威严凌厉的女声：
“我倒不知道，柳家的教养竟是这般。”
江夫人从人群侧面走出来，怒目圆睁，步伐里都带着傲意。
颇为不屑地对柳雅道：
“我已经让人去喊你父亲了。”
“就是庶女，也没见过教成这样的，柳志业真的越来越糊涂。”
“这样下去，江家也没必要和柳家有生意上的往来。”
叶荔见周围的人还在围观，忙对着众人道：
“各位，今日舒丽馆歇业半日，下午舒丽馆将会进行免费活动。”
“大家回去好好休息，下午来免费体验我们的药膜和热饮，数量有限，先到先得！”
“冬日寒凉，大家快些回家去暖和暖和！”
众人如鸟兽般散去，莫冬儿忙上前对着门前几位道：
“各位里边请。”
江夫人微微点头，倨傲地从柳雅身边走过。
江若妍急忙拉着年昭跟上去，朝柳雅哼了一声。
柳雅的脸色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但她不敢离开。
她又怕父亲发现自己的踪迹，又怕江家断了柳家的生意。
只能默默地挪动着步子不情不愿地往里走。
柳志业人还在床上躺着，睡梦中听见下人说江管家来访。
他慌忙起身，有些诧异江家怎么来的如此之早。
就看见走廊尽头急匆匆进来的江管家神色复杂，他的心一沉。
莫不是柳家今年……没有赚到钱？
江管家焦急地上前道：
“柳大人，您快去看看吧，您家大小姐可闯大祸了！”
还好还好，不是没赚到钱。
柳志业放下心来，又突然反应过来。
谁？谁闯大祸了？
大小姐？他家大小姐是……柳雅？
柳雅不是一直在府中吗？
江管家苦笑着把舒丽馆的事件描述给柳志业听。
末了还补充道：
“小人斗胆提醒您一句，柳大人，您这女儿也太出格了些。”
他话说的委婉，那何止一些。
就算是江管家见过少时那般肆意张扬的江语兰，也不会平白无故地找人要钱。
柳志业心中还存了一丝不可置信，毕竟柳雅平日里那么乖巧柔弱。
江管家会不会……认错人了？
他不死心地领着人往柳雅住的院子去，听到消息的柳夫人也匆匆赶来。
柳雅一个人住在东厢的院子里，几人在门口站定。
就见柳雅的贴身侍女坐在外面打盹。
“小慧，你小姐呢？”
小慧猛地惊醒，慌忙站起身来。
“小姐……小姐在屋里。”
柳夫人望着她冷笑：
“那你带我进去看看。”
小慧忙反驳道：“夫人不可！”
“小姐……她不喜欢被外人打扰。”
“啪!”
一道红痕霎时落在小慧脸上，抬手的竟是柳志业。
“你们就是这么和主母说话的？”
柳夫人心中冷笑，往日里这主仆两做的再过分也不见得柳志业有何动静。
现在在外人跟前倒是装起来了。
她没有搭理，紧盯着小慧：
“你家小姐去了哪里？”
“不说的话，来人，拖下去打板子吧。”
她轻描淡写地丢下一句话，从未挨过板子的小慧是真的开始感到害怕。
老爷以前从未打过小姐和她！
若要真挨板子，岂不是皮开肉绽！
她慌忙跪下来哭道：
“奴婢说，小姐夜里翻墙出去玩了，只是今日……”
她话还没说完，柳志业就喘着粗气，快步直奔门口。
柳夫人淡淡地摆摆手：
“拖下去，五十下。”
小慧的哭喊声飘荡在柳家的花园，柳夫人呵呵一笑：
“更衣，我也去凑凑热闹。”
柳志业连马车都没坐，一路小跑着赶到舒丽馆。
“江夫人，失礼了！”
他瞥了一眼缩在角落的柳雅，咬牙对江语兰奉承地笑着。
无意间看到一个眼熟的女坐在江夫人的左手边。
他倒吸一口凉气，就听江夫人声音平淡，让人猜不透她的心思。
“柳志业，你养的好女儿啊，我可受不起你们的道歉。”
她意有所指：
“不如问问你的好女儿都做了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