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整顿陋习
“李玉奴，别跑啊！让哥哥摸摸。”
“是啊，今天办酒席，大伙都高兴，都让大家再高兴高兴。”
“这种热闹应该拉着你一起来凑嘛，以后你嫁出去了可能就没机会再凑热闹了。”
一堆男声传入但花芊耳畔，她将编成两股麻花辫的头发披散开来，朝右边的黑门走去。
一旁的李冷香用小勺子吃着饭，坐在小板凳上悠哉悠哉的看着自己阿妈教训他们。
但花芊一脚踢开黑门就看到柴房内的设施，霞光从柴房正门照进来，洒在大姨李玉奴身上。
虽然她以前没见过大姨，但是现在一看就发现她和外婆长得特别像，五官精致，倾国倾城。
那堆男的当着大伙的面正准备对李玉奴上下其手。
但花芊将长发盖住两边的侧脸，开口声音尖锐又颤抖：“你们～要～对～我女儿～做什么～我在～阴曹地府～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想装鬼吓他们。
但环境实在太吵了，没有灯，还有的昏暗，但花芊的声音也盖不住邻里乡亲和猥琐男们的喧闹声。
人群里还有些大妈说：“送亲队伍的小年轻们都来摸摸伴娘，摸一摸就知道娶媳妇的好处咯！”
但花芊听到这句话实在太气愤了。
什么鬼迷日眼的东西？
临近傍晚，柴房里的光也比较昏暗。
现在不给他们一点下马威，她以后就不！姓！但！
眼看柴房里面堆着的大部分也都是干柴，用干柴打他们，根本就是挠痒痒。
隔壁最近的木凳子也被小冷香占着。
但花芊在混乱之际直接拿起一旁舀水的大盆，舀起一盆水就往案发现场泼。
一群狗男人瞬间冷静下来。
李玉奴正往但花芊身边跑，狗男人们还追上来拉她，但花芊上前就给领头的那个男人一耳光。
空气中“啪！”的一声传来，她破口大骂：“狗东西！欺负人都欺负到我女儿头上了？”
来婚闹的狗男人们基本上都是从外地送亲过来的，并不知道外婆长什么样子。
此时此刻但花芊顶着外婆的脸，又给他们这么说，狗男人们也只觉得眼前这个老女人坏了他们的好事。
还在但花芊面前笑着开玩笑：“伯娘，今天李庭叔叔二婚，我们这是拿伴娘婚闹，大家热热闹闹的多好。”
李玉奴根本不是伴娘，他们就是故意的。
还没等但花芊回复，身后另外几个狗男人紧接着像丧尸一样蜂拥而上。
李玉奴吓得一直躲在但花芊身后。
但花芊提起水管就开水，水管里的水立马就冲上狗男人们的脸。
她直接一个个冲他们的眼，这样才能有效制止他们前进。
有些水冲进眼睛里，那帮狗男人吃痛才不上前。
混乱之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吵得要死，但花芊就算开口，别人也听不到她说什么。
看着狗男人没上前，她才将水的开关关掉。
没想到这一关，那帮狗男人又扑上来了。
真tm恶心。
但花芊从不爆粗口的，这一次是真的觉得恶心。
但花芊和李玉奴两人分开得有点远。
狗男人们朝李玉奴扑去。
李玉奴手提杀猪刀在他们面前晃：“谁敢上来我今天就要谁死！”
男人们开始纷纷劝谏。
“幺妹儿，哥哥们只是和你玩玩，你要是来真的，太小气了吧，就你这样的，以后嫁的出去？”
后面有一堆大妈也开始凑热闹：“是啊，我们都是这样过来的，婚闹婚闹嘛，不就图个结婚热闹嘛，你要是玩命，你这女娃子那真的太小气了，小气的女娃嫁不出去的。”
但花芊实在听不下去这些歪理。
嫁不出去？
小气？
婚闹？
那既然这样，她一会儿也要和那堆狗男人好好闹闹了。
正准备开口时，一个身材壮硕，长相帅气，穿衣整洁，袖子高挽，鼻梁高挺，眼眸深邃的男人从人群中冲了进来，看上去应该是刚成年的样子。
他在人群中是最高的，非常明显，抬手就给那几个狗男人来了几拳。
还霸气的来了一句：“你们今天要是欺负玉奴，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但花芊拉着李玉奴的手将她护在身后，心想：这孩子真不错。
等等。
他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貌似是三哥经典语录。
还有！
他这长相…
怎么和她暗恋的对象长得这么像？至少有八分像。
男人径直走到但花芊面前和她说：“伯娘，我会照顾好玉奴的。”
李玉奴看到他过来，心也安定了下来，紧紧拽着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不撒手。
他拍了拍李玉奴的肩膀，温柔的说：“没事的，我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但花芊心想……这莫不是年轻时的渣男大姨爹？
那个和大姨恋爱三年结婚后待大姨生了大表姐，他就出去找小三、最后大姨出车祸他还巴不得大姨死的渣男？
但花芊还没来得及问李玉奴，这时大妈大婶们出来维护那帮猥亵人的狗男人，纷纷指着男人说一些有的没的。
“哎呀，季寒，我们这只是婚闹，你打了他们，玉奴小气也就算了，你一个大男生，怎么也这么小气？”
听这名字，但花芊就觉得心累。
季寒，顾季寒，确实是那个老渣男。
不过，他年轻的时候好像确实对大姨挺好的。
顾季寒拉着李玉奴的手站在父老乡亲面前，并大力宣扬：“现在流行自由恋爱，我现在向大家宣布，以后李玉奴是我的女人，如果谁敢欺负她，我和他没完！”
为此，他还开始怼人群中的那些三观不正的大妈大婶：“我小气？玉奴小气？那换你女儿被别人摸试试？”
随即他指着那帮婚闹的男人大骂：“我哥是携远村村长，他那里有很多关于法律的书，我也经常看，按法律规定，要是我不阻止，你们刚刚就构成了猥亵罪了！什么是猥亵罪？只要未经妇女本人同意就抠、摸、啃、咬妇女性感部位的，一律都算，要是真出事了！我可以告你们！”
但花芊听着确实觉得感动。
但是……告？
要是真能告到，他以后就不会嫌弃大姨了。
上一世，大姨是真的被猥亵了的，当时听妈妈说，大姨的衣服裤子都被脱了，身上还有咬痕。
顾季寒虽然婚前很护妻，也去告了，但是事情却不了了之，他后面娶了大姨，还越来越嫌弃大姨，最后大姨车祸死了，妈妈打电话给他，他也只来了一句：“管她死不死，早死早好！”
八零年代，黔州省还没出台扫黑除恶，官场黑恶势力多了去了。
正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根本不值一提！
还好这一世大姨并没有被猥亵。
还好但花芊从小就生活在21世纪。
这时人群中有些大妈大叔根本不信，又开始嚷嚷：“这是习俗，是老祖宗他们传下来多少代的了，婚闹本来就是小打小闹，很正常。”
“是啊，大家婚后都会经历这些事情的，提前演习一下嘛，这么小气干嘛？摸一摸又没有什么的了，有的地方闹得比我们这个都还狠，你们真扫大家的兴。”
但花芊听不下去了。
“扫兴？婚前演习？好啊，现在不是追求人人平等吗？既然男人可以做婚前演习的婚闹，那我们女人也可以咯！”
人群中那帮狗男人顿住了，总有不好的预感。
这时大婶们也纷纷开口：“可以啊！不就图个热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