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奇怪的搓澡工

    90年代夏天

    黄昏的阳光照得人们懒洋洋的，正值下班时间，街道上人车拥堵显得有些混乱，都是急于回家的上班族，时不时还能听到几声咒骂；

    刘先靠在门口张望着人群，貌似瘦弱的他身穿白色破洞背心，眼神还有些呆滞，身后的白底红色两个大字“洗浴”格外显眼。

    他看人的眼神有些不对劲，总是盯着胸口的位置，呆呆的。

    路过的年轻姑娘见刘先一直盯着自己，于是白了他一眼，“流氓！”然后捂着领口加快脚步走开了。

    刘先斜过头看了一眼背后的招牌，不屑且小声说道“俺们这可是正规的。”

    这时，一位大哥走进了洗浴那破破烂烂的门，刘先熟练地把手中的毛巾甩到肩膀上，跟在大哥后面；

    “大哥，搓澡不？”

    “不搓，我来就是冲一下。”

    刘先依旧紧跟着；

    澡堂内水雾弥漫，很多男人在大池子里泡澡；

    大哥来到衣柜处脱衣服，刘先则在一旁盯着；

    大哥觉得这人很奇怪，怎么总往胸口的位置看？

    对于大哥诧异的眼神刘先没有丝毫反应，依旧直勾勾地盯着，像是魔怔了一样。

    最终，大哥衣服褪下，露出两块白净的大胸肌，刘先突然露出扫兴的样子，摇摇头走开了；

    一旁正在换衣服的人笑着问大哥“你头回来这洗澡吧？”

    大哥点点头；

    “这家伙叫刘先，咱们这澡堂出了名的……”他凑到大哥耳边小声说道“神经病。”说完还不忘看了一眼远处的刘先怕他听见。

    “神经病？”大哥瞪大了眼睛。

    “你别紧张，他不是那种真正的神经病。”

    “怎么说？”

    “他呀，听说好好的国企工作不要了，跑到澡堂给人搓澡来了。”

    “这多不合适。”

    “谁说不是呢，来了之后吧，也没给人搓几回澡，整天盯着来洗澡的人的胸口看。”

    “这不变态吗？”大哥一脸的嫌弃，“哎呀，真晦气。”赶紧收拾好洗澡的东西往池子那边走了。

    刘先跟没事儿人一样，又回到门口，靠在门框上，继续审视着过往的路人；

    “他在这多久了？”另一个熟客问道。

    “好像有两年了吧……”

    “他在这赚不了几个钱儿，光盯着大老爷们胸口看，他吃什么呀？”洗澡客们纷纷展开议论；

    “听说都是她媳妇儿养着他。”

    “哪有这么好的娘们儿，养这么个废物？”

    “啧啧啧，真是什么人都有呀。”

    他们的议论声不小，刘先还是能听到的，但这也不是他第一次听到被人议论，无所谓，是他一直以来的态度；

    一阵风吹过，刘先那破烂的白色背心被风吹了起来，在他的左胸上方的位置，纹着一个“魏”字。

    时常他还抬头望望天，身为“魏家军”的后人，他总是有一种傲气在胸间；

    “三年了，同族们到底在哪里呢？他们真的存在吗？”有时候他自己也会质疑；

    但每当看到在人群中隐藏的妖魔的脸，都会让他重新拾起信心。

    “魏家军一定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