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入目皆星辰，满眼皆是你！（15）

    神剑部队本部，士官双手收背，保持稍息的姿势恭敬地站在上级面前。

    「……当我们赶到现场时，目标已经死亡，以上就是本次任务的全部过程，以上」

    士官完成了自己的任务口述，描述与笔录基本符合一致。

    乙常春是上合中部战区首长，也是神剑部队直属最高负责人。他将自己的老花镜架子挪了挪，微微颤抖的手背上已经遍布老年斑。

    「目标使用的纹理为加奈型，你确认没有看错？」乙常春问道。

    「是的，首长，千真万确！1、2队成员亲眼所见，并且太湖之光的镜头也完整记录了对方的构式情况」

    「报告上说最后在敌人撤离的时候，有一位未曾露出真面目的平民，开着摩托车向敌人追去？并且当你们赶到时，最后一名敌人已经死亡，对吧！？」乙常春再次确认道。

    「是的，首长」士官答道。

    艺常春摘下自己的老视镜，看着侧面墙壁的全球地图沉默思索，目光深邃睿智。

    「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啊…稍纵即逝！」艺常春无奈地摇头叹气。「清末时期的八国侵h，民国时期，德国派人与汪伪国民政府接触；

    内战期间，我党将他们赶到长江以南，战局混乱时他们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内战胜利后，他们就基本消失了；

    上世纪60年代，他们从印度卷土重来，被我们碾了回去；

    几十年后，好了伤疤忘了疼，近点儿的南海事件，菲律宾，越南，现在又想把爪子支向我们了！」

    说罢，艺常春起身走到地图前，指尖摩挲起了上合的边界轮廓。

    「凡事再一再二不再三，他们来一次，我们打一次！」乙常春仁慈温和的面孔变得威严肃穆。「让天苍拳那边加大国内未记名的觉醒者登记力度；

    咱们不光要禁枪，还要禁武，保护百姓生命财产安全是首要任务；

    这期间的首都安防工作一定要注意，我会时刻关注这边，上面的一些指示和沟通我去做；

    凡是天命、圣冕的人入境都必须掌控动向，能给你们开绿灯的地方我尽力争取」

    「是！」

    「下去吧」乙常春说。

    士官敬了一个礼，随后便离开房间。

    ……

    煌趴在超大号的沙发床垫上，电视上放映着热播剧《欢乐颂2》，嘴里还在吧唧嚼着薯片，另一只手就已经打开一旁的百事可乐。

    “咕噜咕噜…嗝——！”煌发出碳酸饮料特有的气嗝。

    曾经的青春元气天然无敌可爱美少女，现在的邋遢大王屌丝腹黑毒舌怪咖妹。

    “叮——！”手机的短信声一响而过。

    「…额？」

    煌瞥了一眼，扣了扣脚底板，便换了个姿势继续趴在沙发上，单手托腮，优哉游哉。

    “叮——！”

    “叮——！”

    “叮——！”

    “叮——！”

    “叮——！”

    一连串的短信轰炸来势汹汹，煌挠了挠自己一头乱糟糟的金发，一脸懵逼。

    邮箱中，一个贴吧流汗黄豆人指着一个超大号拳头形如奥特曼变身的头像，一连发了一百多封邮件，内容基本都是去调查或收容这些“觉醒者”；邮件后缀统一都是煌的“boss——天苍拳（bios）！

    「啊啊啊啊啊…不想上班啊…不想加班啊!!!」

    煌抱着千疮百孔的hello kitty在沙发上来回蠕动，像是一条要钻土的蚯蚓耍赖打滚。

    ……

    莲生子世界。

    电竞沙发上，各式水果、辣条、薯片混搭摆放，景涩倚在上面，一面吃着菩提，一边看二者手脚并用地配合投影画面解释说明。

    夜空现在就像个历史老师一样，天启不断根据夜空描述的情况插播画面，景涩与其说是学生不如说更像个观众。

    「…很多历史节点的事件没有详细描述，但是大致就是这样了」夜空结束了自己的历史课程坐到景涩一旁「不知道你消化了多少」夜空直接拿起桌上装着水的杯子，口干舌燥。

    景涩看了他一眼，那个杯子是她自己刚才喝过的，不过夜空并不知情，他也没有碰到她刚才喝过的那一边。

    「哈——！」夜空一饮而尽。

    景涩摘下一颗菩提，手臂向内翻转送到夜空嘴边；他看了她一眼，景涩目光始终注视在投影画面上，夜空下意识地张了张嘴，菩提一口而下。

    「始皇帝焚书坑儒是为了消灭炼气士？

    王重阳、丘处机、吕洞宾这些人真的是神仙？八国联军qh的背后是共济会？

    死丘事件是因为死棘瘟疫？

    王恭厂大爆炸都是有超能力者自爆？

    冷战登月是为了抢占背面的超古代文明遗产？？…」

    景涩一连发出数个问题，这实在太过离谱。

    「真的是又野又史！」景涩忍不住吐槽。

    任谁知道这种奇葩有违课本的“历史”，都会将其视作野史吧。

    夜空摆了摆手。「两种类型的历史我都进修过，部分神话故事也可以相互可以参照」

    「好吧，你把我大半夜带到这儿来就为了给我上课？」景涩问。

    「我们的身体是有休息的，等灵体回归后不会有什么不适感，我们利用剩下的时间开发你的纹理觉醒」

    说到这里，景涩的眼里冒起了光。「那快开始吧！我也想有超能力！」

    天启打了个响指。「皮蛋，去把验血机带下来！」

    一只清洁机器人从桌子底下的充电座弹出。「咿咿咿…！」清洁机器人发出奇怪的呓语，一边转动它的多形滚带飞速奔上楼梯。

    “叮咚叮咚…！”奇怪的碰撞声从楼上传来，皮蛋在过道和门上接连碰撞。

    「找到啦！找到啦！」一个盒子型终端被随意地摆放在一张实验室桌上，皮蛋欢呼着用它的机械臂举起。

    「咿咿咿…!」皮蛋从楼梯上奔下，将验血机送到景涩身前，显示屏上露出一个可爱的笑脸。「咿咿验血机，手指，放上去，放上去…」皮蛋一边转圈一边讲解着使用说明。

    景涩接过终端机，上面有个一眼可见的拇纹按钮，非常的傻瓜式。「食指吧，轻按就可以了，稍微有点刺痛」夜空说。

    「嗯」景涩点头，手指就放了上去，20根宽度不超过10微米的微型针孔刺入景涩皮肤，血液瞬间将拇纹按钮染红，这个过程景涩的神经元甚至接收不到痛觉信号。

    天启的眼睛变成金色，大量的数字流在它眼睛流动，只是3–4s的时间天启就完成了解析。「原来如此」说罢，天启抬头看向夜空。「老大，看来我们误判了，天命估计自己都不知道他们的判断是对的」

    「什么意思？」夜空问。

    「觉醒者一般是两种情况，都感染过“胚胎”，第一种是dna重组完成后自然觉醒，或者像天命、圣冕的诱发激变装置引发身体指标波动的强觉醒，景涩姐姐的dna先天就是觉醒者螺旋链」天启答。

    「你意思她生下来就是觉醒者？」

    「是的！很可能是在阿姨肚子里的时候，景涩姐姐就已经完成觉醒，我们都以为景阮明叔叔是载体，其实阿姨才是」

    「那为什么我一点儿超能力都没有？」景涩问道。

    「景涩姐姐，或许魔光你确实无法主动激发，但是你没发现你从小到大异于常人的地方吗？」天启一脸坏笑的模样。

    他小手一挥，整个房间瞬间出现景涩从小到大的学习成绩单和年级合照。

    天启：「你那过目不忘的学习能力和异常突出的体育能力，本身就是你特殊的超能力！」

    景涩：「不可能，如果这学习成绩好和身体好就算觉醒者，那这超能力也太掉价了吧！

    为什么不会是我后天的努力呢？我经常在小区早上跑外卖锻炼身体」

    天启：「可是哪个女生能在一个小时内满小区爬上爬下七层楼的同时，来回跑5-6趟呢？肌肉疲劳和乳酸积累对你的影响微乎其微；而且你从来都不会在课后补习作业，几乎都是老师上课讲一遍，就能在脑海里将每个细节重放以反复学习」

    景涩睁大了瞳孔。「你怎么知道这些？」

    「教室有监控探头，你的期末学习分数和三模考试都有，用了点儿物理手段侵入了你们学校的内网的」天启一脸轻松地说道。

    「所以我的超能力就这？」景涩耸了耸肩。

    ……

    实验室内，景涩又一次无力地瘫倒在地，实验对她的灵体造成了不小的负担，景涩立刻从地上的瓷瓶中取出一粒丹丸服下。

    「第42次强制激活失败！」天启平淡的语气悠悠然，那是景涩第42次在诱发激变场失败的结果，他们采用的是温和许多的重力激发方案，制造重力场然后身体强行抗衡，让心脏加快血液流动以尽可能的刺激细胞活性。

    「有没有可能是第一次基因重组的缺陷导致最终停留在觉醒者前一刻？在胚胎期间，母体机能匮乏无法输送足够的营养，同时她母亲剖腹早产大出血，导致没能完成完美重组？」夜空说。

    天启转过头看向夜空，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像个小恶魔。「有可能，那换个角度来说阿姨的死，是景涩姐姐间接导致的，她是杀人凶手！」

    夜空冰冷瞪视天启。「一个刚出生婴儿的生存本能，就算她母亲知道也会心甘情愿地成全孩子，如果这也算杀人凶手，你又算什么？死刑犯凌迟一千遍也不够！」

    天启叹了一口气，二人之间的隔阂早已存在多年。

    「老大，每个人生来要承担的义务是不同的，凡夫俗子长大后做得好的无非就是赡养父母，夫妻恩爱，呵护孩子，这是绝大部分凡夫俗子的义务；

    你有能力做到更多，但是你没有去做，导致不可抗力的因素害死了他人，这就是一种罪！

    你曾经觉得治好自己的病就可以了，可你想过没有，

    用在你身上的那些灵丹妙药，药王仙草，倘若给了普通人，不仅不治之症可以痊愈，还能返老还童延年益寿长命百岁；

    自古多少帝王，现代多少富豪，为长生而着魔，多少穷困家庭日夜期盼的救命灵药，你轻易就得到了！

    如果不是你活下来，并且由你接替清十三守护封印，虚无界天早就攻打人间界了！」

    「哼——！我不是圣母但也不屑这种因果悖论，

    生命诚可贵！

    以命易命只有在一个种族生死存亡的时刻才该被拿出来探讨并加以美化，当事人的灵魂一直都在饱受折磨，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夜空语气中带着愠怒。

    他无法以人的思维去跟一个人工智能在“火车难题”上辩论。

    「我只是一个人工智能，我可以给你建议，但是你错把建议当真理，刽子手是你可不是我」天启有些不高兴，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或许是我们走得太快，是该停下来等等自己的灵魂了！」夜空有些怅然若失。

    景涩在实验室内挥手示意停下，观察玻璃外的夜空按下操作按钮，解除了闸门。

    「不玩了！一点儿效果都没！」景涩埋怨道，她一手拿杯子吸管喝着宝矿力水特，另一只手用脖子上的白毛巾擦拭自己的汗水。

    夜空：「今晚就到这里吧，差不多了，改天再继续，之后还有很多东西需要学习的」

    景涩：「嗯！那就先这样。对了，现在相当于现实世界的几点？」

    「现实世界已经早上7点32分啦，第一节早自习马上就要下课啦，帮你逃了节课哟！景涩姐姐」天启还是恢复往常的笑脸模样。

    「什么——！」景涩大声道，夜空拾过她手上的毛巾，为她擦拭额间汗水，景涩一把将其推开。「赶紧送我回去，我要上课！」

    「哦，我现在带你去养护舱！」夜空说。

    银色的金属舱内，透明的液体将二人身体浸泡，两人双手都呈x状安详躺在里面。夜空将景涩的身体扶在怀中，除了景涩的脸上，那些液体并未将其衣物打湿。

    景涩看着自己的身体在他怀中暧昧的模样，没好气道。「喂喂喂！你干嘛！」

    「你的身体需要先服下归灵丹，先前你灵体分离吃的是解灵丹」说罢，夜空将一粒丹丸放入景色的嘴中，同时运气将其逼入腹内。

    景涩只觉身体被一股强大吸力拉扯，

    顷刻间，视野便回到夜空的胸前，地上是景涩灵体时期的衣物。

    她只觉身体一股异样传来，一把推开抱住夜空。「靠！突然感觉好沉重！」

    那股异样正是上半身的受累感。

    变成灵体后，她觉得自己女性部分都变得空灵，第一次有了无拘无束的感觉，现在又重新回到了身体这具枷锁。

    「人类的肉体并不足以支撑超高的智商与精神，这其实是对人类的一种保护措施」天启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