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入目皆是你，满眼皆星辰！（13）
普吉特湾海军船厂的一间办公室内，杂物和资料凌乱地散落在房间每个角落。
办公室的深处摆放有一张精雕细琢的棕黄色橡木桌，一份简历在这之上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五十多岁已退役，身材也早已发福的托德·贝尔茨前海军上校手持一支雪茄，另一只手拿起简历随意浏览了一遍，便轻放到一边。
他目光如炬，审视着眼前这位年轻人。
my·admin·kennedy（麦·爱德门·肯尼迪）是联盟海军第四舰队的一员，代号：格式化（printf）。
年仅18岁从海军学院以士官资格破龄录取，26岁便晋升为少校，晋升速度之快，令人惊叹。
正常情况下，海军将士至少需要十年才能从上尉晋升为少校，不难想象，这位棕发蓝眼白皮，没有雀斑的爱尔兰裔美国人，究竟跨越了多少层级。
他的姓氏——肯尼迪，足以说明一切。爱德门单手持帽，恭敬地站在贝尔茨上校面前。以政治世家肯尼迪家族的新星身份，特此前来此拜访，他与上校暗中打量着彼此。
爱德门注意到托德·贝尔茨上校手中的雪茄，他嗅了嗅空气，
从空气的香味中判断出采用了康涅狄格州的阴影烟叶、黑烟叶以及阳光种植的烟叶，口感丰富，中至全口感，散发着咖啡、坚果和香料的香气。
毫无疑问是阿图罗福恩特庄园系列，福恩特雪茄源自多米尼加共和国。该品牌生产的雪茄，被誉为世界最佳、最昂贵的雪茄之一。
这至少说明贝尔茨少校的退休生活非常富足，并且还有一份每天悠哉坐在办公室的美差。
在托德·贝尔茨上校的身后，一幅老式猫头鹰时钟引人注目。
猫头鹰钟下方的吊锤来回摆动，为指针每一秒的产生提供着动力，如果说人话就是哐当声响个不停！
贝尔茨上校深嘬了一口福恩特雪茄，细品了一番后吞云吐雾。「小伙子，这是我在切割厂上班以后的免费办公室，
你别老盯着我后面的猫头鹰钟，虽然有时候我也觉得它吵得很，有好几次我都想拿根棒球棍敲烂它，
可是每次想付诸行动的时候都会转念一想，我已经是退休老头子了，一旦安静下来，就会觉得这个世界安静得有点吓人，
就跟墓地似的，我可受不住啊！」
「」爱德门沉默不语。
贝尔茨摆了摆手，不以为意。「哎！少校，你这么一本正经是要干嘛呀？我可已经退休了，你不会是来应聘焊工的吧？」
爱德门没有选择接话，而是直接陈述道。「您可不要妄自菲薄，作为企业号航母的最后一任船长，从cvn-65企业号退役到现在已经过去五年了；
您选择在这个船厂工作，就是为了陪伴曾经并肩作战的伙计最后一程吧！」
（“企业号航母“是世界上第一艘核动力航母，也是合众国唯一一艘建成的企业级航母。1950年由纽波特纽斯造船厂设计的，1961年正式服役，直到2012年12月21日退役。退役后，军方花了7亿美元把它转运至普吉特湾海军船厂拆解。）
爱德门：「这是我的简历以证明我的身份」
爱德门从贴身的军装内掏出一个文件信封。
「今天我带来了一份文件，是关于企业号正式从海军编制除名的正式通知」
信封被打开后，爱德门从中取出一件白皮书，上面还印有国防部五角的图案，爱德门将其递给贝尔茨。
「企业号停在普吉特湾已长达五年，核反应堆至今才拆了3座远低于国防军工预期进度，并且账本显示早期的7亿美元早已见底，现在军方决定追加8亿美元」
贝尔茨听到后眼底闪过一丝光芒，但很快便消失。
爱德华依然捕捉到了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另外直到今天我前来拜访，企业号才正式从海军除籍！」
贝尔茨吸了一口烟缓缓道：「年轻人，我说过我已经退休了，就像你说的，我确实想陪我的老朋友走完最后一程；
但是进度确实就这样。你们可以找专业人士来检查，我们厂里的所有工人，都是按照拆解图和核辐射标准严格执行的」
贝尔兹的语气中带着老兵的落寞。
爱德门：「上校您误会了！我今天来这里，就是想请您参加一个新的项目。您在企业号上的指挥经验，对于我们太平洋第七舰队来说太宝贵了！」
「你不是大西洋第四舰队的吗？」贝尔茨感到纳闷。
阿德门弯腰，手掌放在心脏的位置，对着贝尔茨上校行骑士礼。
「人事变动，现在我已经调到太平洋第七舰队了，资料还没来得及更新；
另外第七舰队将会为我在亚太地区部署一支独立的新型驱逐舰，舰上人员任我挑选，水手和大副都已经确认，就差一位有经验的boss了！我觉得您是最合适的人选！」
贝尔茨闻言瞪大了双眼。「作为肯尼迪家族出身，你的简历一点问题都没有，甚至可以说非常优秀！
但就凭这样，就想让海军单独给你一艘驱逐舰，还让你自由选择船员和船长！
作为一个少校就算是动用你家族的力量，也还不够格吧？！」
阿德门结束行礼挺直了腰杆，顺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白色军装。
「作为一名海军少校，确实不够格，
但如果是铁骑级天火骑兵驾驶员，以及全球前三十的圣者，够资格了吗？」
阿德门调整了下头上的舌帽，舌边直指贝尔茨。
「」这一次轮到贝尔茨沉默。
阿德门直视着贝尔茨，锐利的目光试图划破他的伪装。
「权利，你已经拥有过有很长时间，
航母行驶在海面上时，你就是机组在内400多名成员的最高负责人。
金钱，对于海军而言，尤其是对您这种长期生活在孤独的海上，服役长达二十年以上的人来说，就是一堆废纸！」
阿德门最后清了清嗓子。「咳！您所期待的是战争的血脉膨胀！
是死亡带来的极度恐惧!被癌症带走生命前的最后一舞！
我们都是同类，你我皆是与生俱来的疯子，
我们压抑着天性在自己的岗位上尽忠职守，但我们大脑里都有着共同的画面！
我们与生俱来地想要见证这个世界燃烧！」
贝尔茨瞳孔放大，五官在阿德门激情高亢的演讲中变得扭曲，不受控制的舌头从嘴中脱落打转，口水在病态的笑声中飞溅四射！
极东冲绳基地津霸海岸（tsuha beach) 23:31分
自卫队在海岸线上部署了大量的10式坦克，步坦协同，f35a型战斗机的发动机在天上响彻，阿帕奇武装直升机的大灯和数台超高功率大灯同时将深夜的海面点亮。
死棘将印度洋污染后，大量的海底生物也随之变异，加之安哥拉境事件，全球的沿海城市都面临漂洋而来的界外魔袭击可能性。
而极东作为完全岛国更是四面皆敌，原本五眼联盟在亚太地区针对上合布置的第一岛链反而成为一道天然的屏障，这些年天命以及五眼联盟疲于保护这些全球军事基地。
平静的海面上出现大量鱼腥味和血色，那是近海鱼类被大量的屠杀，并非吃掉！
「自卫队西部方面队现在于津霸海岸线全部集结完毕，第三阵线已完成拒马，随时准备防御；现在请求第七舰队完成第一阵线防卫！」地面的自卫队军官通过无线电台呼叫道。
「了解、次は太平洋第7艦隊に任せて第1陣の配置を完成させる，全員待機（了解！接下来交由太平洋第七舰队完成第一阵线部署，全员待命）」里根号航母上，一名金发美人通信员回复道。
莉塔（rita）在与自卫队完成通话后，立刻切换到另一个加密频道。
「雷眼呼叫龙卷，雷眼呼叫龙卷，现在起临时征调障碍号至l面海域，协同提康德罗巡洋舰号一同组成第一阵线！重复，协同提康德罗巡洋舰号一同组成第一阵线！收到请回复！」
贝尔茨作为阻碍号的舰长，接过大福递来的通话器回复道。「收到！重障碍号接下来将协助提康德罗号完成第一阵线部署！
名为障碍号（snooker）的驱逐舰行驶在极东津霸海岸最外围，虽然同属于太平洋第七舰队，但是它们是独立编制执行自己的任务，由于界外魔的突然进犯，被第七舰队临时征召。
「爱德门少校，现在批准出击！」贝尔茨舰长说。
阻碍号的侧面舰身垂放开一个小型平台，银白色的铁骑级天火骑兵矗立。
爱德门肉眼快速审视过显示器上的三大模块，传感器—控制模块—驱动模块。
「驱动系统正常！」
「机械结构系统正常！」
「感知系统正常！」
「环境交互系统正常！」
「人机交互系统正常！」
爱德门的手指在终端上快速操作着，操作完成后推动身侧的控制器。
「控制系统校准，校准完毕！」
「生体cpu正常」
「水平陀螺仪正常」
「压力传感器正常！」
「奇点革命（singularity revolution），出击！」
充电器线缆从奇点革命背部断开，背部引擎升起蔚蓝色的火焰，奇点革命升空而去。
津霸海岸线上，自卫队成员都闻到这股越来越刺鼻的血腥味，所有人的心脏都悬了起来。指挥官伊藤健额头上直冒冷汗，眼神死死地盯着海面。
一只鱼形魔物从海底爬出，身上覆盖满尖刺，像是被油漆污染般漆黑。「嘶——！额啊…」非人的叫声嘶吼。
布置在10式坦克上的狙击手已经瞄准目标。「队长，已经锁定目标！」
装甲指挥车内的伊藤康政咽了口唾沫，他看了眼显示器上的监控画面，布置完善的现代工事和重火力布控平复了他紧张的内心；这是他第一次在冲绳县组织界外魔的防御，第一战他想打得漂亮！
「开火！」
指挥官一声令下，m82反器材狙击步枪发射出12799mmbmg大口径弹药，现代热武器下，553m/s的枪口初速度带着强大贯穿力与破坏性命中目标；黑色的血浆与破碎骨头爆出。
「目标已被击毙！」狙击手通过瞄准镜的视野反馈道。
「干得很好！通信员继续关注雷达扫描与水控声呐，其余成员目视状态保持待命！」伊藤康政通过对讲机指挥道。
「了解！」
「了解！」
「了解！」
「了解！」
「了解！」
数支小队队长回复，自卫队在这里布置了接近一个合成旅的人数！
…
搭载有spy-1a相控阵线雷达的提康德罗号部署在距离布控区域75公里海位，舰首与舰尾的mk-26 mod5双臂导弹发射器与mk-45五英寸径舰炮相继开火，
火浪在舰身持续不断。
“奇点革命”的身上闪动着红色与绿色的夜视识别灯，
142mm的钢加农火炮与头部的60mm火神炮向海面饱和式火力覆盖，左肩的rsii试做型电磁肩炮每一次点射都在海面上掀起巨大浪花，机体背面装载的“全装背包”内置了大容量弹药保证火力倾斜。
由于第一阵线的位置距离海岸3公里外，除了能看见远处岛上的灯光外，目视换面内基本漆黑一片，胸部两侧的探照灯也并不足以赋予足够的视野。
爱德门直接按照雷达上的显示密度，对着海面随意开火。
…
连续三重的火力防线布控分别是，
第一阵线交由海军自卫队与美军太平洋第七舰队在至少3公里外的海域协防，
第二阵线则是布置了大量的水雷和高压电网，
第三阵线交由陆上自卫队共计2000多人的合成旅与拒马工事完成。
第二防线的水雷轰鸣此起彼伏，连续突破两重海线封锁的界外魔，始终无法突破现代火力加持下的地面防线。
「よし！（好的！）保持这个状态就可以！」伊藤康政单手握拳，感受到胜利的信心。
就在这时，接线员在相控阵雷达的扫描图上注意到一个极速靠近的光点，与之匹配的伽马量级指数正在呈指数增长！
「警告！检测到弧氏七级的界外魔正在急速靠近，伽马指数还在不断上升！距离接触时间还有」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完成倒计时，黑色的巨大生物从海浪中窜天而起！
“咳吼吼——！”
超高频率的尖叫声嘶啸而来，所有路面自卫队成员纷纷捂住自己的耳洞。
那竟是一头被污染的巨大虎鲸！
原本的白色腹部也被死棘污染长满尖刺，死棘虎鲸巨大的身躯径直在空中划出一抹弧度，
它竟跃身翻背利用自己已被污染的身躯直接盖在那些现代拒马上，铁丝和尖刺挤压出火花，大量的黑色腐烂血肉被刃片刮卷切落。
所有自卫队成员全部使用自己的步枪和反器材武器对其攻击，10式坦克数十根炮管发射出的炮弹同时爆射在黑鲸身上，强大的冲击力让整个津霸海岸线如同地震！
「上高压电！」伊藤健政当机立断，操作员立刻开闸放电，700kv的高压电在鲸鱼背面霹雳出巨大火花，强大的高温瞬间将死棘连同背部皮肉汽化！
“嘶啊啊——！”
被污染的虎鲸哪怕已经死亡，仍然发出来自灵魂的痛苦尖叫，应声咽气！自然界任何碳基生物，都无法逃离人类足够当量的热武器制裁，界外魔也一样！
伊藤康政与一名自卫队成员感到庆幸，如果被这家伙突破防线，难以想象会造成多大的伤害！
但是，他们忽略了一个自然界中的现象！一鲸落，万物生；一鲸爆，则万物死！
“嘭————！”
一声惊天巨响，就连远在3公里海域的爱德华上校都听到了！微生物在它的尸体内部产生甲烷、硫化氢、氨等大量腐败气体终于达到了临界点，早已死亡超过40个小时的死棘黑鲸身躯再也无法抑制！
脂肪雨和黑色的腐烂血块覆盖了将近两公里，
“奇点革命”刚一回头，荧屏画面显示的1公里外，海面落下一阵黑色密集的雨！
散发出的生化气体更是扩散到了五公里外的居民区，自卫队成员全部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这令人永生难忘的恶臭！
尸身破碎的黑鲸身体内，类人形的黑色界外魔从中爬出，
鲸鱼本就是深海生物，身体内部自发地需要产生部分压力抗衡深海，死亡后的气压更甚，这些躲藏在它体内的恐怖生物被挤压，它们本就非人的身体变得更加畸形！
「啊啊啊啊啊…!」
「额啊啊啊啊…!」
「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大阪还有我的孩子！」
驻扎在沿海的自卫队士兵们被脂肪雨和黑色血肉淹没，他们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声！
死棘病毒那恐怖的rna转录性强制让他们产生变异，短时间内致其死亡后，
倒下的尸体迅速长出恐怖的尖刺，又再度从地上爬起复活，仿佛丧尸（zombie）一般！
装甲车内，伊藤康政大脑一片空白，目光呆滞地看着显示器上的画面，
10式坦克还在开炮射击那些人形界外魔，但是暴露在外的步兵全部发生了变异，变异慢一点的被已经变异的撕咬啃食！
这些变异后的士兵和界外魔快速爬向10式坦克，不断用它们的尖刺攻击着金属铁皮，火花四溅！
强力的个体直接用身体上的尖刺冲撞车身，在坦克内部的士兵看到越来越清晰的扎痕！
要知道，这可是三菱重工生产出的自重44t的坦克。
为了自保，少数几辆坦克的机枪手探出头准备使用机枪击退它们，但是他们刚一露头，就被变异的士兵用身上的黑棘穿刺而死！
他们保留了部分生前装备使用的记忆，虽然无法打开舱盖，但是知道会有人从中露出，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