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舍财免灾
“四哥，你先回去吧，家里事儿多，这里有五哥陪着我的。”
在县车站买了票，钱多多便催着四哥回去，还有四十分钟才发车。
“老五，照顾好小妹！”钱老四叮嘱。
“我知道，四哥你回去吧。”钱老五应道。
兄妹俩带着小雅一起进了候车站，找座位坐下。
“小妹你看着孩子，我去外面逛逛，看有啥好吃的没有。”想着路途有些远，钱老五想买点儿路上吃的。
“嗯，你去吧。”钱多多放下女儿，让她走动走动。
小雅胆子小，走两步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没再走。
“哎哟，小丫头真水灵。”一个三十出头，穿着朴实的妇女走过来，笑眯眯地看着小雅。
小雅眨巴眨巴大眼睛，看着她不说话。
妇人蹲下来，满脸慈爱地看着小雅，“多俊的闺女，告诉姨姨，你叫啥名字？”
小雅没搭理，转身朝着妈妈跑。
钱多多伸手抱住女儿。
小雅窝在妈妈怀里，警惕地看着陌生人。
“哎呀，大妹子，这是你的闺女？真俊！”妇人看到小雅扑到钱多多怀里，愣了一下，堆起笑脸。
“嗯！”钱多多审视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妇人。
“真可爱！叫姨姨！”妇人很熟稔地伸手去摸孩子的脸蛋。
“啪！”手被钱多多拍开，“别碰我家孩子！”
钱多多板着脸。
“哎哟，大妹子，脾气咋这么冲？我是喜欢孩子才逗她，别的孩子我还不稀得看一眼呢！”妇人有些讪讪。
“我家的孩子不需要你喜欢，请你离开！”钱多多冷声道。
妇人落了个没趣，狠狠看了一眼小雅，才不舍离开。
不是钱多多不近人情， 而是不得不小心谨慎。
别看妇人一脸憨厚朴实样，谁知道会不会是人贩子？
钱多多曾看过一个故事，旅途上有人贩子装成朴实老大娘，跟人套近乎，孩子妈没防备，啥都说了，孩子年龄、名字，住哪儿…
老大娘一路上抱着孩子玩耍，喂各种好吃的。
孩子妈当是热心大娘，一直感谢个不停，教孩子喊老大娘奶奶。
等下车的时候，邻座的三四个人抱着孩子就走，还说着感谢她一路照顾的话。
孩子妈拉住不让走，说那是自己的孩子。
但对方好几个人，拦的拦，抱孩子的抱孩子。
孩子妈大声喊叫着不让人贩子走，引来许多人围观。
人贩子说得出孩子的姓名、年龄，家住何处，老大娘说孩子是自己的亲孙女，这个女人是疯子，一路跟随，自己是可怜她，没想到这会儿反而想要自家的孩子，云云。
而且有同行的旅客好多都看到老大娘与孩子亲密互动，喊着孩子的小名，孩子喊她奶奶。
先入为主的认为她就是孩子的奶奶，帮着证实。
孩子妈无力申辩，大庭广众之下眼睁睁看着孩子被抱走。
这个年代不是很安全，人贩子、小偷、车匪路霸到处都有，出行时钱和孩子都得看紧了。
钱多多宁愿误会，也不愿意一时心软引来人贩子。
“来，小雅，吃饼干！”钱老五出去转了一圈，买了些饼干和糖果。
钱老五买的威化饼干，比普通饼干贵多了。
小雅轻轻一咬，渣子扑簌扑簌的掉，酥脆甜腻。
“五哥，你看着行李，我带小雅去上个厕所。”
要坐七八个小时的车，路上几乎不停车，出发前有必要清空一下，免得路上三急。
钱多多抱着小雅找到候车站外的公厕。
是个旱厕，女厕这边排着队，等了一会儿才进去。
看到两块木板搭成的蹲坑，上面脏兮兮的，坑里各种蠕动，味道浓烈。
好在乡下的茅厕也没好到哪里，钱多多已经适应。
面不改色的先给孩子把尿，自己也上个小号，然后抱着孩子出来。
眼光不经意扫视四周，看到不远处顺子婆媳正与刚才见过的妇人在墙角低语。
顺子媳妇抬眼，正好与钱多多四目相对。
顺子媳妇目光有一瞬的躲闪，随即狠狠瞪了钱多多一眼。
顺子娘和那妇人也看过来，看到钱多多母女时不自然地愣了一下。
钱多多没想到这婆媳这么快也赶到县城，就是不知道她们来县城做什么，怎么会认识这个妇人？
没有多想，钱多多无视这婆媳，抱着孩子回了候车厅。
上车后兄妹俩坐一起，旅行包放在座位下。
不是节假日，乘客没坐满。
快要发车的时候，又上来两位乘客。
一个是之前就见过的妇人，一个是个憨厚的中年汉子，俩人没说话，上来后各自找位置坐下。
“哎哟，大妹子，好巧，你也是进城呀？”妇人坐到钱多多后面，一脸惊讶。
钱多多回头，冷冷看了一眼妇人，没搭理。
“呵呵…”妇人讪讪。
“小妹，你认识？”钱老五扭头看了看妇人，悄声问妹妹。
“不认识，主动凑过来的，刚才跟大伯娘婆媳在一块儿，不知要干什么，我们小心些，看着不像好人。”钱多多悄声。
说完把孩子抱到腿上朝前坐着，本来孩子站在座椅上到处张望。
妇人几次试图搭讪，但都没有机会，只得暂时作罢。
路上尘土飞扬，碎石子公路坑坑洼洼，车子一路颠簸、摇摇晃晃。
路上走走停停，陆续上了一些散客，慢慢的车子才坐满。
一直没卖票的售票员这才起身走到后面开始一个一个卖票。
随后大多数人在车子的颠簸中昏昏欲睡。
钱多多抱着孩子也脑袋一点一点的，钱老五也有些迷瞪，趴着前面的靠椅眯瞌睡。
有人从后座起身，东张西望寻找目标。
走到打瞌睡的乘客旁，手上搭着一件衣服做遮掩，在乘客身上翻找。
有没睡的乘客看到，不敢吱声，脑袋转向别处当没看到。
有被惊醒的乘客，可是不敢动弹，只能继续装睡，让小偷上下其手，生怕激怒小偷。
就当舍财免灾。
反正出门都有经验，钱分几处放的，丢一点儿保全性命。
很快得手了好几个。
小偷摸到妇人这里，刚一靠近，假寐的妇人猛地睁眼，恶狠狠地瞪着小偷，把小偷吓了个激灵。
再一看，原来是熟人，小偷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不好意思，打扰了！”
都是常年在车站混饭吃的，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是做啥的。
井水不犯河水，我不干涉你，你也别打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