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是到嗑药的时候了（上）
狂笑中的莫煌，带着至深至邪的魔性，赛菲罗斯最强大之处在哪里？便是在这个不灭怨念的本源，在这个亘古岁月前那位圣灵留下的憎恨大道法则中，要战，莫煌就要在敌人最强大之处展开角逐和争锋。
纵绝世强者，握无边智慧、掌逆天之力，亦难挽昔日光阴，千古之下唯恨光阴难返。”
总而言之，那就是莫煌算定自己是个天生乐观开朗积极向上的大好人，压根没有什么负面意识给别人侵蚀，所以莫煌方敢和赛菲罗斯在这方面争锋。
但赛菲罗斯却不曾回应，但魔法攻势却使的越来越猛烈，从最初的普通魔法，到后来的禁咒魔法，总和出力仿佛能够永无上限的提升一般。
赛菲罗斯的口吻一如既往的淡漠柔和，如不是看到那份凶戾恐怖，仿佛要毁灭天地万物的虚无眸子，和袅绕身遭的煌煌气焰，滔天戾气，绝对会让人产生这厮要去度假的感觉。
透过他，莫煌仿佛看到了当年那位少年永恒圣灵。
赛菲罗斯的圣灵之光看起来无法连用，但莫煌的修罗黑光却可以一再凝聚，虽然受伤非轻，但莫煌只是抹去口鼻之血，便带着更高昂，更狂热的战意和赛菲罗斯战了起来。
“这个时代诞生的强者啊，如果能做得到的话，不妨来试一试吧。”
吞天噬地的极恶吞噬欲，对上恨天恨地的咒怨毁灭欲，竟是一时间谁也无法压倒谁。
如果这厮还活着，并且活到了现在，那还了得？
往日种种似水无痕，今朝欢娱毕竟成空。
而在他生命陨落前的最后一瞬，也许是因为恋人的暗算而产生的悲愤，也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反正他死前最后一瞬的念头这个宇宙已经再也无人能够知晓了，他人虽然陨落了，但却在死之前瞬间明悟了另一条大道法则，并留下了一缕怨气。
修罗本命异能本就是熔炼了修罗族人一身所学的最强能力，何必追求其他花哨战技。
赛菲罗斯一击过后，便操纵着咒怨黑泥之海狂扑而至，并没有接连使用圣灵之光，看来这项战技对于眼下的赛菲罗斯也不是可以轻易使用出来的，倒是让莫煌自觉捡回了一条命。
也就是说，纵然是陨落后留下的一缕怨念，也在莫煌面前真实不虚的展现了叩问究极神域之门的可能性和资质，那么有一点就不用说了……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莫煌的修罗黑光横扫大千，一扫之下无物可挡。
宇宙之大，英才豪杰妖孽层出不穷，但能拥有抵达这一步可能性的人，终究不会太多，而眼下就有这么一位，早已经半路夭折在前进的道路中了，作为同样走向最后终极一步路途中的修者，以此为鉴，莫煌如何能不唏嘘，如何能不叹息。
莫煌如此想，便是如此做，放声狂笑着，修罗魔气疯狂暴涨，近乎熊熊燃烧之势，双手合掌，接印，而后悍然砸下。
忆起当初和家人共聚一堂，欢声笑语、乐也荣荣的温馨。
鼓荡魔气炸开赛菲罗斯的缠攻，莫煌手一晃，一颗散发着无穷光华，威能内敛的“丹药”出现在莫煌掌中。
时间，空间，能量，物质，精神，五方法则齐聚，那就是完美永恒圣灵之外的圣灵大能扣响究极神域之门的关键钥匙，而这一缕怨气展现在莫煌眼前的威能，已经是初步涉猎时间空间法则，本身的恨意大道也是精神系的，而后吞天噬地七大恨能够名为七大恨，用肺去想都知道有七式，光是五六式便已经涉猎到时间空间，其他几式涉猎到能量物质想必也并非没可能的事情。
但比起自己的修罗黑光，赛菲罗斯所使用的圣灵之光似乎强横的不止一点半点。
空间不能限，时间不能拦，这一道黑光诞生的一瞬间，便已经念动而至，以煌煌无匹之势轰至。
一下，黑泥咒怨之海动荡不休，第二下，赛菲罗斯脸色微变，第三下，整个邪魅空间开始错乱动摇起来。
疑惑，彷徨，动摇，惊惧这些情感，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莫煌千锤百炼的意志中，尤其是绝不可能出现在和敌人死战的关头。
之前和精灵女皇一战，莫煌就受了不轻的伤势，还没好就又再度受伤，顿时让莫煌感到自己最近的运气很是不佳，不过幸好的是，虽然寻宝过程一波三折，该到手的东西还是到手了，比方说晨星大帝许诺的那十吨璀璨星华秘药。
大阿修罗魔族本源之路，就是吞天噬地，鲸吞一切来成就自身，莫煌虽然在血祖的给予的试炼中刹住了车，并未彻底拥抱大阿修罗魔族的本源，但本命异能已经彻底进化，化作能够演化世界的黑暗深渊权能。
战到狂热，莫煌举手抬足有着手不出的睥睨豪迈，甚至连眼光都不带扫一下，修罗黑光一扫而过，万千魔法尽数被分解为基础的灵气，而后被毫不留情的吞噬。
“忆起旧时和三五知交好友，清茶薄酒、纵论古今的畅快。
莫煌的话语中泛着一抹唏嘘和赞叹，深深的凝视赛菲罗斯，这一刻，在赛菲罗斯的背后，滔天黑泥之海在永无止境的翻涌着。
莫煌除了绽放无穷魔气之外，双眸中还闪烁着迷离而光怪陆离的神采，在这一刻，莫煌以究极时空异能窥探一切平行时空，无数情报资讯汇集而来，真因为看到了，看透了，莫煌方才发出了深深的赞叹。
浩瀚无边的修炼之路上，永远有着无法预想的离奇风情和各种各样的可能性，昔日血祖以混沌神兽一点精血之身，转劫苦修数亿年，铸就完美永恒圣灵之身，如能踏足终极的一步，纵然面对身为诞生源头的古混沌神兽也不见逊色半分，今日，如果附身于赛菲罗斯身上的这份不灭怨念能够了结生前因果，指不定便能脱劫重光，再度为人，日后甚至拥有扣响究极神域之门的可能性。
“这就是恨光阴难返的威能吗？居然真的能追回逝去的光阴，如此威能，如此玄奥不可思议的法则神通，看来我们的战斗要持续很久，很久！”
所以，莫煌硬上了，顶着咒怨黑泥之海的侵蚀，挥洒着修罗黑光和赛菲罗斯硬碰硬。
“玩魔法！？如果你能使出精灵族耗费千百万年聚势而来的究极星河大阵，我还要惊惧三分，但这些魔法能奈我何！”
昔日莫煌修罗本命异能初成的那一刻，便是以这般架势对那驾驭修罗宙光刀的修罗魔兵做这一击，轰出人道巅峰之力之上，人间帝王之下的强绝力量，今日莫煌以天威圣者之身再做这一击，黑光中蕴含的威能，连莫煌自己都觉得恐怖。
一瞬间的恍惚，莫煌仿佛看到了无数的怨灵，以可怖的血泪面容，向自己疯狂发出无法形容的疯狂咒怨，想让自己与之一同沉沦。
敌人若非时代之巅的超卓人物，又如何能给自己带来巅峰之上更上一步的踏脚石，敌人的意志若是不坚定，何以让自己的意志在和其碰撞交锋之间磨砺锻造更加璀璨。
将敌人轰杀成渣的最后一刻，莫煌看见了赛菲罗斯的眸子。
而恨光阴难返的第六恨，虽然被赛菲罗斯吟唱出来，尚未完全发挥威能，但莫煌已经察觉到这个空间的时光之弦发生了某种古怪的变异，不问可知，这一式的威能是作用与时间这方面的。
他的心，不论是生前亦或是死后，依旧是万劫不损的圣灵之心，同样是立志于永恒之上的修者之心。
而后，下一瞬间，时光开始倒流，邪魅空间再度凝聚，咒怨黑泥之海逆流重聚，赛菲罗斯的身姿再度重现。
若要问为何？很简单，如果将世界比喻成一个人类，那么这个“人类”再面对一个疯狂杀人魔，和一个想要将自己生啃活吃，一点残渣都全部不剩吃下去的疯狂食人魔，会认为谁更邪恶一点呢？答案这是不言而喻的。
“你是在怜悯我吗？这并不需要，我的道路并未完结，亘古岁月之前留下的可能性，在今日即将开花结果，如我能以怨恨执念之身了结这份因果，我将超脱本源再度重光，加上赛菲罗斯本身拥有的潜能，我将超越生前，抵达那终极的一步，纵然再回头，我已并非本我，但对于走在这条路上的修者而言，这并非所需在意的事情。”
并没有不甘，并没有怨恨，并没有戏谑或者其他什么感情，只有虚无的狰狞和灭绝一切的毁灭杀意。
将逝去光阴追回又如何，能轰杀你一次，就能轰杀你千百次！纵然你圣灵之质有着难以言喻的神妙，但推动这般神技有岂会没有消耗，待到消耗殆尽的那一刻，就是彻底的消亡之时！
修罗黑光和黑泥咒怨之海的碰撞，瞬间便激荡起无法估量的变化，浩瀚无尽，邪祟可怖的种种负面意识顺着力量的碰撞直入莫煌的心头，疯狂的啃噬着莫煌的精神防线，一旦这条防线失守，便是万劫不复的结局。
但这般行为却并非无谋，这浩瀚无尽的咒怨恶念确实可怖可畏，但莫煌早就经过数番接触知晓其一些本质，苍蝇不盯无缝的鸡蛋，如是心灵完美，纵这咒怨恶念多厉害，一时三分也奈何不得，反之，如果心灵破绽重重，那么结果就不言而喻了。
邪魅空间碎裂，漫天咒怨黑泥之海四散，赛菲罗斯四分五裂，化作比尘埃大一些的肉碎散佚。
回过神来，莫煌方才知道自己这般驾驭修罗神通并非是独有的本事，看样子似乎是永恒圣灵通用的战技！？
莫煌虽然一身修罗魔气，但实际上他对于大阿修罗魔族的战技所知不多，顶多就是从原始天魔白岐歌那里窥探而来的修罗宙光刀和半生不熟的冥域黑潮等等战技，但却不代表莫煌不会将修罗魔气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手段了。
而落点，并非是屹立在莫煌不远处的赛菲罗斯，而是赛菲罗斯背后的涛涛黑泥咒怨之海，同时也是这个邪魅空间本身。
然后下一个瞬间，万千魔法向莫煌暴轰而来。
论吞噬之能，何止暴涨十倍，二十倍之上，仅仅是放开自己的魔气，莫煌身遭的一切都开始粉碎，崩解，化作纯粹的力量被莫煌吞噬。
论邪祟凶暗，穷凶极恶之能，掌握大阿修罗魔族之力的莫煌在许多位面都可以去竞争一下“此世究极之恶”的位置。
“居然有这种天地不容的极致邪恶，你的存在比我记忆中的印象要显得更可怕。”
修罗黑光漫天而舞，化作轰天巨锤落下，赛菲罗斯也不是笨蛋，自然不可能任由莫煌一次又一次的轰杀自己，瞬间咒怨黑泥之海便动了起来，形成千百道黑泥触手，盘旋而舞，每一道黑泥触手上都闪烁着一道道魔法序列。
“哈哈哈，痛快，痛快，来吧来吧，让我们在双方最强大的地方展开不留遗憾的厮杀吧，唯有更强者方能踏着对方的尸骸前进。”
而再看这缕怨念施展的吞天噬地七大恨，恨人心莫测的第五恨，以人心莫测之邪祟诡秘意境，创造了这个无法测量，无法揣度的邪魅空间，纵然莫煌对空间也有颇深的认识，但也找不到任何突破的方法。
放声狂笑，硬顶着无尽负面意识的咒怨，而后以修罗黑光狂砸而下。
这涛涛无尽的黑泥之海，既是这陨落在遥远亘古之前的永恒圣灵的不灭怨念，也是与道合真，恨之法则在人间的具现化体，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片无尽的咒怨黑泥之海，就是一颗造型别致的大道种子，是以方有如斯威能。
但莫煌意志虽强，但却不代表他可以无视身体的伤势，勉强招架几下，修罗黑光也没之前那么强猛，而赛菲罗斯似乎开动了身前的战斗智慧，驾驭咒怨黑泥之海避实就虚，各种玄奥手段接踵而来，战斗手段精妙到无法形容，顿时将莫煌压制在下风。
看这一缕不灭怨念，纵掌控着万千咒怨人心之毒，却不曾沉沦，不曾被控制，以执念之身存在却不被执念反控，这本身已是某种不可思议。
而后，整个咒怨黑泥之海泛起幽幽邪光，无数魔法序列在上沉浮不定，而后一同汇集到邪光中，最终在赛菲罗斯的手掌之上氤氲流转，化作一滴有着难以形容华美的光之水滴。
虽然莫煌和赛菲罗斯并没实际动手拼斗，真刀真枪一招一式拼个灿烂，但莫煌的修罗魔气和赛菲罗斯散发的咒怨之气早已经在殊死拼斗着，寸步不让的死磕着。
察觉到赛菲罗斯这项弱点，那么接下来要做什么呢？很简单，鼓气，聚势，修罗魔光连砸十下。
随之莫煌明悟过来，被不灭怨念附体后的赛菲罗斯按照预言所说，应该经过三十三天孕育和积累方才能够展现完全的形态和威能，眼下够不够三十三天？想必是绝对不够。
“死吧，悲吧，怨吧，恨吧，痛吧，苦吧，憎吧，恨吧，然后和我们一起……沉沦吧沉沦吧沉沦吧沉沦吧沉沦吧沉沦吧沉沦吧！”
瞬间，便是一股强到无法形容的威势扑面而来，莫煌只能以修罗魔光硬挡一击，虽然挡下了，但修罗魔光却被炸散，莫煌一瞬间便口鼻溢血，觉得自己好像挨了上万个禁咒叠加爆发一般，更有某种无法理喻的邪祟力量入侵自己体内。
忆起往昔和爱侣成双成对，花前月下、海誓山盟的甜蜜。
莫煌笑的很淡，却并非虚假之笑，而是真心实意的笑：“你的意志我感受到了，生前的你是伟大的，死后的你依旧是精彩的，宇宙之大，英豪永远辈出，我很荣幸能够在这里，在这一刻领略到书写在精灵族千百万年前的强者风情，我作为千百万年之后走在同一条道路上的修者，能给予你的回应，就只有豁出全力，毫不留情的杀戮和摧毁。”
他的资质，他的才情，他的智慧，他的力量，随着他的陨落，一切都被浩瀚的时光掩埋在尘埃之中，多元宇宙中也许只有阿尔铁尼雅尚且记得些许，但……真的不世英豪之姿，纵然是数以百万年的无穷岁月的磨砺和淹没，也无法削去些许荣光，一经重光绽放，依旧是璀璨到让人无法直视，锋芒横扫天上地下无人能敌。
而后，邪祟的呢喃齐声而奏。
以怨恨之道，硬生生旁类触通到空间和时间的法则大道，并挥洒出近乎圣灵级数的威能，这方才是让莫煌为之惊叹唏嘘的主因。
一个强者，要走上无人可及的至强者之位，要做的是轰败千百个和自己同一水准的强者，而不是狂屠过亿弱鸡。
这就好比一个书画家，靠着挥洒笔墨间沉淀的感悟和智慧，抵达一法通万理明的境界，最后称霸政坛和商界一般难以想象。
黑暗深渊凝聚在莫煌掌中，无边魔气煌煌四射，虽然尚未演化世界，但黑暗深渊本身便代表了一个世界的质量，而眼下虽然未曾演化完整，但转而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纯粹。
“过奖过奖，事实上，你的邪恶也甚是可怖可畏啊，多次元宇宙中，最邪恶最邪毒最狠辣的不是毁灭和杀戮，而是莫测的人心，你能明悟，成就到这一步，并深究到这个层次，当年若没有被神经病女友干掉的话，也许你能改变多次元宇宙的格局吧。”
而在这一刻，两人的气机早已经勾连在一起，双眸对视，对对方的意志和情绪都了如指掌，这种情况下，莫煌心头所想瞒不过赛菲罗斯，赛菲罗斯淡淡笑着，说着，纵然浑身散发着凶戾邪祟，怨恨滔天的邪气，也无法掩饰那份由心而来，跃于万物之上的超脱凡尘之光。
赛菲罗斯手指一点，小水滴扩散，化作一道无匹邪光绽放，同样是念动即至。
良久之后，赛菲罗斯方才开口说道：“热身已经完了，接下来就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做正宗的圣灵之光吧！万法熔炼，始成法则圣光的力量……可不是你这么用的！”
晨星大帝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这厮刚刚经过热恋破灭的事情，心灵能完美才有鬼了，所以被咒怨黑泥之海一冲心灵就被侵蚀，顿时扑街而去，反观莫煌，无论重生前亦或重生之后都并没有留下多大的憾事和恨事。
“吞天噬地第六恨·恨光阴难返……”
尤其是那个满怀“食欲”的食人魔真的有能力将这个企图贯彻实施下去的时候。
这样的敌人，这样的意志，这样的天赋才情，这样的智慧和力量，对莫煌而言……才有真正与之一战，将其彻底摧毁殆尽的价值。
而这位陨落圣灵身前，所走的路数并不关乎人心，而是深究的另外一条大道，眼下这条大道法则，也随着身陨被阿尔铁尼雅夺取，化作本身法则之一。
如诗如歌般的抒情颂唱，回荡而来的，却是至邪至恶的无边邪祟魔力。
战略的抉择只是在莫煌的意识中泛过一瞬间，狂笑的笑意依旧残留在嘴角，并且加上三分冷冽，犹如刀锋一般。
在这一刻，莫煌又敏锐的察觉到了赛菲罗斯的一项重大弱点，那就是纵然本质不凡，但底蕴却甚是薄弱，说的直白点，那就是力量有圣灵的质量，却只有普通天威圣者的强度。
最后始成一道渊深幽暗，无始无终，却成横贯天地之势的无匹黑光，聚一切可聚之势，做最强最猛的一击。
在敌人最强的地方击败他，唯有这样方能让莫煌感到痛快。
道尽人世怨咒憎恨的恨之法则，也是这缕怨气的真面目，如果仅仅是这样，尚且不足以让莫煌为之惊叹唏嘘。
一生所学，尽数熔炼其中，一身意志，尽数包含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