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苏醒？

    “王牧，醒醒！”

    “牧……醒……”

    “呼吸很弱。”

    “迹象……去……司空……”

    “我来做急救。”

    “王……醒来……不行……”

    意识迷离之际，王牧的眼睛却似乎并没有合拢。

    他看见一扇门，门的对面光芒璀璨，无法看清。

    一个人急忙跑出去，将另一个人领了进来。

    “胸外按压？应该平躺还是……”

    “你……醒……什么时候？”

    两个声音，两个不同的声音从他的耳中传入脑海。

    “不对……这里……”

    “能听见我说话吗？”

    原本清晰的声音逐渐远去，原本模糊的声音逐渐清晰，他能分辨出来那声音。

    “能看见我吗？”

    王牧的双眼从未合拢，只是他刚刚才接收到来自眼睛的讯号。

    他面前的男人表情严肃，脸上的胡茬刚刚刮去一半，看起来像是胡子刮到一半突然跑来的。

    这张脸似曾相识，但又不是他记忆中的人。

    “司空，你在干什么？”

    王牧的嘴张合之间发出了他并不熟悉的声音，一个壮年男人的声音。

    “还不是时候。”

    司空神色黯然。

    “你还没有找到自己，怎么会醒过来呢？”

    “因为有人在呼唤我，有人在等着我。”

    “你错了，王，没人希望你在‘现在’醒来。”

    司空走向王牧，王牧却只能像一个看客一样旁观“自己”与司空的互动。

    司空，司空……

    他想起自己在哪见过这张脸了，只是他记忆中的那张脸是他的少年时代。

    “司空……”

    王牧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嘴，试图叫出对面的人的名字。

    司空的眼神突然亮了起来，他停下脚步，等待着王牧叫出最后的那一个字。

    “朔。”

    这个壮年版本的司空朔欣喜若狂，他终于听到了自己期待已久的称呼。

    “我是对的，这样做是可以的……”

    他继续走向王牧。

    “谢谢，我知道了。”

    “对不起，现在还不是时候。”

    司空朔伸手蒙上了王牧的眼睛。

    “回去，然后见证。”

    “那些呼唤不来自于我的时代，去你该去的时间，做你该做的事情。”

    “王……谢……”

    司空朔的声音逐渐远去。

    “忘……”

    “他的眼球刚刚是不是动了？”

    “呼吸还是不强，要不要做人工呼吸？”

    王牧睁开眼睛，看到的是跪坐在他身边的孙长正和常丽。

    “啊，醒了。”

    孙长正看到他睁眼的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本放在王牧胸前的手也随之拿开。

    “意识还清醒吗？”

    常丽伸出一根手指在王牧眼前晃了晃。

    “这是几？”

    王牧咳嗽了两声，转头往地上吐出一口水，也不知道这水是呛进哪里的。

    “这是手指。”

    他有些虚弱地回道。

    “看来意识很清醒。”

    常丽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的土。

    “那个黑影……”

    王牧抬头环顾四周，那个黑色人形并不在他身边。

    “舒顾问在和它……呃……斗法？”

    孙长正试图找一个适合的动词，但显然没有这么合适的动词。

    “我去帮忙。”

    王牧起身，立刻用洞见之眼观察四周。

    原本弥漫在整个湖里的污染并没有消散，但却稀薄了不少，大多数的污染都拧成了一股绳，绳子的末端则是正在和舒梅缠斗的黑色人形。

    说缠斗并不准确，舒梅并没有和那个黑色人形搏斗，甚至没有近身，她平举在身侧的左手上戴着一个看起来很高科技的手套，此时她的手指上下翻动，在洞见之眼的视角下，五根蓝色丝线从她的五根手指延伸出去，就像延展的触须一样缠住了那个黑色人形。

    黑色人形的所有动作都很难逃脱舒梅的心能触须的封锁，但舒梅也拿黑色人形没什么办法，那些触须似乎不具备事实上的杀伤力，也有可能是这个黑色人形不会被这种手段杀伤。

    既然这是污染造物，那就得观察污染存在的本质，从根源上祛除。

    王牧也顾不上避人，伸手便从怀中中拉出七弦琴，这次他将七弦琴抱在胸前，伸出手假装做出弹奏的姿势，掩盖七弦琴会自己弹奏的事实。

    毕竟这个人工湖边不止有他们几个，还有远处的路人和监控探头，如果被路人看到这种画面就难办了，会给守密人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无声的弹奏强化了王牧的一双眼睛，在三个警察的殷切期盼下，众颂的效果进一步强化，他能看到的东西更多了，那黑色人形的本质自然也暴露无遗。

    “嗔。”

    “嗔的受害者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