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天，地，人

    深夜，万籁俱寂。

    王牧洗去头上的泡沫，随后关掉了花洒。

    这几天孙长正在这，搞得他都不太好意思晚上洗澡，今天终于能洗个澡了。

    他哼着不知道哪听来的小曲，抽出沥干桶里的拖布收拾好了浴室。随后就一丝不挂地走到了自己的卧室。

    “虽然我对你的身体不感兴趣，但我建议你还是穿件衣服。”

    圣徒突然出声。

    “又没人看。”

    王牧说着看了一眼窗户，很好，窗帘挡得很死。

    “我可以录下来。”

    圣徒在床上打了个滚，把自己用于收集图像的一面对准了王牧。

    “滚蛋。”

    王牧随手抓起枕巾丢向圣徒，把圣徒整个盖了进去。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已经习惯了这个大多数时候在他的包里眯着的，能力方面只能说比手机语音助手强一点的小东西。

    “帮我把昨天没看完的那本书投出来。”

    王牧钻进被子，把枕巾从圣徒身上拿下来铺好。

    “你昨天看的哪本？”

    圣徒一边翻阅着自己的记忆一边发问。

    “《登神论——关于阶梯理论的深度研讨》。”

    王牧轻松地报出了这本书的全名，他曾经在守密人的书架上见过这本书，自然它也在星伶可以查询到的数字资料库里。

    “好，让我看看书签插在哪一页了……”

    圣徒投影出了一个亮度适合阅读的光幕，将王牧昨天睡前看的那页再次展示出来。

    “自己触控，我先睡了。”

    圣徒说完，整个球都变得暗淡了一点，投影出来的光幕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

    真神奇啊，虽然没什么用。

    王牧感叹了一下，便开始看自己的书。

    这些心能者的研究资料写得实在不算易读，最适合当睡前读物了，每天晚上读个三五页就能困到受不了。

    这本书主要讲述了关于阶梯理论的东西，王牧能从中提炼出来的内容不多，大概也就是司空朔跟他说过的那些，登阶的原因和条件，登阶的危险性，登阶的尽头之类的，不过书里说的要详细得多。

    这本书也是“王牧”写的，跟他同名，但两人的学术水平似乎是差了几十个司空朔的样子。

    “上一节中提到过，根据主客观的不同分化，我们定义三个不同的主体，在过去的研究中，先人常用外来语作为指代词，即该娅，阿赖耶和末那，经过对其性质的深度探究后，我将其依次改称为地，天，人……”

    王牧小声念叨着书里的内容，两张眼皮已经困到打架了。

    “地是绝对客观的事实存在，天则由绝对的意识构成，人类位于其中，这也是阶梯理论构建的基……基石……”

    王牧彻底睡着了，这次他都没坚持超过两个自然段。

    “孙董，您脑海中的‘痴’就是天的意志的体现，只是以您可以接受的形式存在而已。”

    艾米仍旧坐在孙伟力的办公室里。

    “我们是被天选中的人，您也是。”

    她并没有像孙伟力所猜测的那样藏着掖着，而是非常坦诚地向孙伟力介绍了她认为所有他该知道的事。

    孙伟力也逐渐在与她交谈的过程中卸下心防，抛开了作为企业家时那一套心计，摆出了求学的姿态。

    “能请您详细讲讲天的部分吗？”

    “实话实说，我也只是窥探到了天的一角，托那位的福。”

    艾米也已经不是那副美人姿态，尽管依旧形貌昳丽，却散发出一种狂信徒的气质。

    “苍天高妙不可及，但我们不同，我们被天选中，现实由我们的意志决定。”

    “孙董，您应该也发现了，‘痴’给您的奖励都是您想象范围之内的东西吧。”

    孙伟力听到这话，突然明白艾米见到他时说的“它的形态由人的意志塑造”是什么意思了。

    “您的意思是，‘痴’实际上是个针对我想象力极限的万能许愿机？”

    “您猜的是对的，孙董。”

    “天的赐予无所不能，它能随意塑造现实，只要持有者的想象力足够，并且能给祂提供足够的能源，祂就能满足人类的一切愿望，一切。”

    一切愿望。

    孙伟力被这个绝对的形容词震住了。

    而能源，他很清楚是什么，那就是所谓的浸没积分，那是系统，也就是艾米口中的‘痴’在向他所求的能源。

    但是为什么？

    他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疑问。

    为什么做这些事就能获得浸没积分？明明都是些对他来说微不足道的事情，无法改变任何东西的事情。

    而且这个积分，为什么叫浸没积分？什么东西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