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说来话长与长话短说

    王牧气喘吁吁地赶到警察局时，任警官也按照王牧的吩咐把孙长正带到门口看住了。

    王牧没敢耽搁，第一时间开启洞见之眼观察着孙长正。

    没问题，完全没问题。

    他心头的不安更浓郁了，孙长正没问题，那这种近乎恐惧的感觉是从何而来？

    有某件事正在发生，对他而言是坏事，并且现在还有可能阻止。

    坏消息是，他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情正在发生。

    “你……哈……你有感觉……哈……”

    王牧想开口问孙长正，却始终拼不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你先歇会，把气喘匀了再说。”

    孙长正轻轻拍着王牧的后背，试图帮他理顺呼吸。

    王牧点点头，咽了口口水，随后开始深呼吸。

    “呼……哈……”

    他终于不那么喘了。

    “你有感觉不对劲吗？”

    “不对劲？”

    孙长正歪过头，用手指敲击着自己的下巴。

    “没有。”

    “一点都没有？”

    “一点都没有。”

    王牧脸上的疑惑之色让孙长正一阵阵地发毛。

    “怎么了吗？”

    王牧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刚才跟任警官打电话确认了孙长正的状态后原本是安心了些的，但就在他转过一个街角的时候，心头那种不好的预感占据了他全部的思绪，并且越发浓郁，逐渐演化成了一种轻微的恐惧感。

    必须得立刻去亲眼确认情况。

    他这样想着，全力跑了起来，并且全程一点都没有减速休息，一路冲刺到了警局门口。

    这一路大概有两千多米，但他没时间为自己远超从前的体能惊讶，他必须立刻搞清楚那种不安感从何而来。

    但是那种不安没有随着他接近警局而消退，而是越发紧绷，甚至一定程度上限制了他的思考。

    在亲眼看到孙长正没有问题后，那种不安感仍旧萦绕在他心头，没有一丝一毫的减弱。

    那究竟是什么？

    王牧捂住胸口，靠在墙上，半弯着腰，他的心脏已经开始抽痛了，也不知道是超负荷运动的原因还是精神上的压力导致的。

    孙长正没有继续表达他的关心，他了解的事情太少了，贸然开口未必是好事。

    王牧就那样在墙上靠了大概两分钟，中间还轻微地咳嗽了几声。

    司空朔这才姗姗来迟，他迈着僵尸一样的步伐，右手只是凭借本能胡乱地摆着，和脚上的动作没有一点配合。

    他半张着嘴，呼吸急促，左手还捂着肋下，显然是岔气了。

    他一直是学术派的，又不是心能者，身体素质比同龄人还要差不少，这么远的冲刺跑已经让他近乎虚脱了。

    王牧看着一贯严肃还经常捎带着点高压的司空朔现在这副糗样子，不由得笑出了声，心头的阴霾也被冲散了不少。

    “笑……哈……笑你……”

    司空朔摆摆手，把说脏话的欲望按捺下去。他放缓了步伐，慢慢地走向了王牧的位置，虽然没什么经验，但知识告诉他不能立刻停下来。

    “你不练体育太可惜了。”

    司空朔喘匀了气才恶狠狠地说。

    回去一定得给自己研究点能平时穿在身上增强运动能力的东西。

    从来没这么丢人过的司空朔暗暗下定决心。

    他只看见王牧走着走着就跑起来了，还越跑越快，什么解释都没有，让奥西里斯联系圣徒问情况，躺在王牧包里的圣徒也是十分懵逼，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为了防止王牧出事，他也只能拼尽全力跟上来，还好这一路十字路口全都是绿灯，两人没被车碰到，但这一路绿灯也给司空朔增加了不少追赶的难度，但凡有个红灯让王牧停下来等一下他都有希望追上。

    “你到底突然发什么疯？”

    司空朔对王牧的语气中难得地带上了不友好的质问。

    “情况有点复杂，你听我慢慢解释。”

    王牧干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手还捂着心口。

    “等等，你现在是不是心脏难受？”

    司空朔打断了他的解释。

    王牧点点头。

    司空朔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

    “问题不大，我先给你解释，我就长话短说。”

    王牧捂着心口的手放开，又轻轻拍了拍刚才捂着的位置示意自己没事。

    “这事就说来话长了……”

    司空朔被他翻来覆去的措辞绕得云里雾里。

    “总之呢，刚才看到车祸我就有种不好的直觉，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我怕这边出事就跑过来了。”

    你管这叫说来话长？

    司空朔和孙长正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吐槽，只有任警官保持着古井无波的状态。

    “我怀疑你精神状态不太好，一会跟我去做个心理测评。”

    司空朔虽然相信王牧的直觉，但他这种“直觉”未免太严重了，已经影响到他的精神状态了。

    王牧刚想点头，心头的那种不安感却再一次突变。

    就像一根绷紧到极致的琴弦，啪，断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