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大腿

    一段时间后，八方议会，污染研究室。

    王牧攥着一支铅笔在纸面上涂画着。

    他在试着重现自己看到的那种污染的存在状态，那种无源的污染或许不来自污染者，而是某种资料记载中的污染现象的具象化。

    说来好笑，一开始听说有污染研究组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能抱大腿，踩在巨人的肩膀上达成自己的目标，现在看来他才是那条大腿。

    他什么都不懂也没关系，能够看见污染的洞见之眼可是他独一份的能力，事实证明，在心能者的领域内，天分比努力重要多了。

    王牧在纸上画了许久也没得到自己满意的形态。

    他靠向椅背，烦躁地把那页草稿纸扯下来揉成团丢进垃圾桶。

    看来还是得专门学学绘画之类的，不然下次看到还是画不出来。

    要是还能喊圣徒帮忙就好了，但是圣徒不在现场的时候也做不到单纯靠他的描述就完成建模。

    对了，绘画。

    王牧突然弹起来，想到了解决方案。

    因为从来都没用过，他都忘了自己还有一个能力是再现，只要找一个会画画的复制一下他的能力不就行了吗？

    只是七弦琴这种东西不能在普通人面前拿出来，如果想找个会画画的心能者最好还是找文海声帮忙问问。

    两分钟后，另一间研究室。

    王牧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就被打开了。

    开门的是研究室里的孙长正。

    今天白天文海声已经带着孙长正去守密人那做了必要的登记，考虑到他的情况特殊，又和污染扯上了关系，守密人把这个烫手山芋又扔回给了文海声的污染研究组。

    “巧了，我正打算去找你来着。”

    孙长正见来人是王牧，当即侧身让出空间示意他进来。

    他身上还穿着昨天换的警服，很多地方都出现了不自然的褶皱，显然他昨晚睡觉没敢脱这身衣服。

    “找我？”

    王牧伸出食指指向自己，表情疑惑。

    “文组长说吧，我有点搞不太清楚状况。”

    孙长正在王牧进来后顺手关上门。

    王牧看向单手托着头的文海声，他从那颗火柴人脑袋上读出了一丝头疼的神情。

    “我今天带着他去守密人那登记，守密人那边说。”

    文海声清了清嗓子，换了个王牧没听过的声线。

    “海声啊，咱们这位新朋友这不是还和你们肃正者那边的调查任务有关系嘛，又正好和污染扯上关系了，你这个污染研究组组长得负起责任来啊，人你先带回去，等到问题解决了咱们再讨论。”

    听起来像是甩锅发言。

    王牧在听完文海声惟妙惟肖的模仿后在心里下了个结论。

    文海声学完这段，又换回了自己的声线。

    “我就跟长正商量了一下，他自己也觉得现在自己的情况不一定稳定，不能草率地回现实世界，所以想问问你的意见。”

    “我的意见？”

    王牧再一次指向自己：“我？”

    “对啊。”

    文海声说得理所当然：“虽然我是组长，但在实时观测污染这方面你是唯一的专家，不问你问谁？”

    好像也是哦。

    虽然还是很难接受，但王牧还是能理解文海声的心态的，如果污染研究组之前就有一个像他一样能真正意义上观测到污染的人存在的话也不至于人都跑光了。

    王牧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

    他熟练地掏出警徽和七弦琴，在众颂的加持下看向了孙长正。

    和他昨天看到的没有什么区别，污染看起来非常强烈，但被代表大众意志的丝线限制住，加上孙长正身上的代表心能的青蓝色光芒的阻隔，污染完全无法连接到孙长正身上。

    虽然看起来是污染无法寸进，但这种平衡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

    王牧凝视着那看起来越来越粗壮的污染连接，他总觉得下一秒这种状态就会被逆转，污染会再次控制孙长正的意识。

    “怎么样？”

    孙长正看向王牧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王牧摇摇头。

    “只能说现在是好的，之后我也不敢保证。”

    “你不是能看到污染源嘛，你们去把污染源做掉他不就安全了。”

    文海声出了个馊主意，也不知道他这和沈洲如出一辙的脑回路是怎么当上研究组长的。

    在解决污染源之前，孙长正就是个定时炸弹，尤其是他现在已经是心能者了，一旦他再次被控制，可能带来的后果无法估量。

    返回现实世界不保险，留在相位空间更不是个好主意，一旦这种污染扩散开……

    王牧没去想后果。

    “要不你去我家住吧。”

    王牧说出了他认为的最好的解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