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小猫南兜
“怎么?本王做事还需要向你们解释么?”
男人坐直身体,一双漆黑的眸子直直看向四人。
宴庭没想到席宴郴会是这个反应,心下疑惑不过面上还是拱手道,“是属下逾矩了。”
其他三人也纷纷照做。
这个话题就这样潦草的过了,几人迅速进入工作状态。
书房的灯一直到后半夜才熄灭,而席宴郴则是独自一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看着窗外的月亮。
他硬挺俊郎的五官在月光的照耀下增添了几分神秘和柔和,一双清亮的眸子则是陷入了沉思。
无人知晓他在思考什么。
斗转星移,天边挂起一抹橘红,没一会儿一束耀眼的光芒照射进昏暗的屋子里。
南酥睡得四仰八叉,根本没注意到进屋的贺春和半夏。
“主子,该起床了。”
蚊帘被拉起,贺春凑近南酥的耳边轻轻喊了一声。
床上的人没反应。
贺春加大了音量,“主子,该起床洗漱吃早膳了。”
“唔……”
南酥翻了身用背对着贺春,继续睡。
“这……”贺春有些无奈的看向半夏,眼神里露出无奈。
半夏拍了拍贺春的肩膀,示意她起身,她来喊。
两人换了位置,半夏深吸一口气轻轻推了推南酥的肩膀,同时也喊了一声,“主子,该起床了。”
没反应……
可就在两人准备出其他招时,南酥翻身眯着眼看向两人,嗓子因为刚起床带着点儿沙哑问,“什么时辰了?”
说着南酥瞟了一眼屋里的亮度,这怕不是大半夜把她薅起来吧!
就只能看到微弱的光线。
“回主子卯时了。”半夏回答道。
猝,六点多叫她起来干嘛呀?
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南酥嘟囔着问了一句,“起这么早是有啥事吗?”
“……没有。”
“那……能不能让我再睡会儿?”
南酥用商量的语气问。
半夏转头看了一眼贺春,明显是在询问她的意见。
她们是经过严格训练的,这个时辰就是服侍主子们起床,洗漱,吃早膳的时间。
之后还要去请安,不过夫人未在府上这一步也就省了。
贺春想起玉芳的嘱咐,再贴合目前的状况,最终还是同意南酥按照之前的睡眠时间来。
“谢谢了。”
南酥双手合十做拜佛状,然后就是拉过被子倒头睡。
她昨晚也不知是思念家人,还是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在这个世界,心情突然就失落了,直到后半夜才自己把自己哄开心睡了过去。
……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转眼就来到了七月份。
南酥也已经适应了贺春和半夏几人的服侍。
要不说是专业训练过的呢!
她们的确非常不错,看南酥日渐圆润的样子就能看得出来。
今日南酥照常吃早膳,在院子里逗猫咪。
这是她前几日在府里闲逛时捡到的小野猫。
大概才出生几天,当时又下着雨,要不是遇到南酥恐怕都死了。
她把它带回了落香院,细心养着,还给取名南兜。
“喵喵喵。”
细腻的小奶音在院子里响起,刚会睁眼的南兜嗅了嗅鼻子朝着熟悉的南酥慢慢移动过去。
南酥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好不容易从厨房要来的羊奶。
“南兜过来,喝奶奶。”
“喵喵。”
“快过来呀!你不过来可就没有喝的咯!”
南酥一身橘黄色纱裙半弯着腰,白皙的手指拿着一只小汤勺,里面白色的羊奶正在散发着勾引南兜的气味。
“喵喵喵。”
南兜边叫边挪动着东倒西歪的身体来到南酥面前。
那股子急吼吼要吃奶的劲儿,直接把南酥给逗笑了。
少女白皙的脸蛋泛着因为笑声而引起的红晕,一双好看的眼睛微微弯起。
就是旁人也能感觉到她的快乐。
席宴郴今日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突然来了这落香院。
自从那日吃了她的凉拌黄瓜后,两人就没见过面了。
大概是想吃凉拌黄瓜了吧!
男人一身月白色长袍上面绣了好看的竹叶,一头墨发只束起一半,妥妥一副矜贵公子的形象。
他是一个人来的,再加上进院时阻止了通传,所以南酥根本不知道这个闯入的男人。
她此时正蹲在院子里兴致勃勃的给南兜喂奶。
时不时的发出嫌弃的声音,可又能看到她拿着自己的帕子小心翼翼的给小猫擦拭。
也不知是场景太过美好,席宴郴未出声打扰。
他来到石桌前坐下,一双漆黑的眸子看向对面背对着自己蹲着的女孩儿。
她好像变了又好像没变。
可无论怎样,不也还是他的妾室么?
心里这么想,席宴郴也这么做了。
男人放下手里捏着的一根野草,起身来到南酥身边。
他没有刻意掩盖自己的脚步声,所以南酥听到了。
脚步声沉稳有力,根本无法忽视。
南酥把碗放在地上让南兜自己舔,而她则是偏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
当看到席宴郴的脸时南酥连忙起身福了福身子道,“见过王爷。”
心里有很多种想法,他怎么突然来了?他是来干嘛的?是来让我服侍么?还是……
各种各样的想法充斥着南酥的脑海,尤其想起刘侍妾的死,南酥有点儿害怕。
“这是你的猫?”
“阿?是妾身的。”
南酥悄悄瞟了一眼席宴郴,男人面无表情好像也没有讨厌猫咪。
心里微微松了一口气。
席宴郴自然看到了南酥的紧张,嘴角露出一丝嘲讽。
他就真的让人害怕么?
蹲下身,席宴郴伸出大掌轻轻摸了摸南兜的小脑袋。
它的脑袋软软的,又硬硬的。
说不出什么感觉,但就是喜欢摸。
席宴郴撸了一下再撸一下,结果有一下力气没把握好,把正吃奶尽兴的南兜给拍进了碗里。
“哎哟!”
南酥惊讶出声,刚准备出手把南兜救回来,结果席宴郴就已经出手捏住南兜的脖颈给提了出来。
“喵喵喵。”
满脸白色液体的南兜不乐意了,在席宴郴手里蜷缩着不时发出叫声。
听着还有些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