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没钱
“拍戏？今年上半年我没打算拍戏。”陈平安完全没察觉关锦朋的用意，拍着后者和吴雨森的肩膀，“今年上半年，黑马国际就靠你们俩挑大梁了。”
两部戏都获得成功，但是今年黑马国际到现在居然只开拍一部《女人心》，还有一部主攻暑假档的电影也是吴雨森拍的，他陈平安在做什么？
“暑假档刷新票房纪录，若失败陈平安再跳海。”
第二天，香港诸多小报同时报道了《女人心》开机仪式，不过中心内容却是陈平安在开机仪式现场的“大放厥词”。
陈平安恍然大悟：“哦，我说呢，这才中午两个主角居然同时有事请假，弄得剧组提前收工。不行！朋朋，你帮我约下发哥和红姑，尽快安排我跟他俩见上一面，把误会澄清。”
刘靓华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邹纹怀想知道陈平安准备拍什么戏，关锦朋也在问同样的问题：“老板，你今年不打算拍戏么？”
“哗众取宠何时休，论陈平安这些月。”
“黑马国际放狂言，目中无人欲霸影坛！”
“黑马国际投资一千五百万，请吴雨森导演重磅之作！”
“我考虑的很清楚，就是他了！”
关锦朋和吴雨森对视一眼，满脸担忧。前者又问道：“老板，这几天你总盯着红姑看，是不是你下部戏准备找她当女主角？”
去年圣诞节，陈平安拍了部《警察故事》，香港热卖，前段时间邹纹怀安排人带着样片去美国商定发行事宜，得到美国片商大家肯定，双方已经谈妥安排在今年九月份上映，而且还邀请程龙前往宣传。
这段时间与《好小子》打擂的，是洪金保监制、午玛导演的《智勇三宝》。刚上映的时候，《好小子》势头很猛，在学生中口碑很好，在学生党中倍受欢迎，不少成年人也喜欢看。可是随着报纸广泛报道“学生逃学看电影”，引起校方和家长重视，在家校联动机制下，学生们只得收了心思，等到晚上或者周末放假再去戏院。
“好好，是我说错话了，你不要生气。你多安排几个人盯着点黑马国际，我总觉得这小子最近不大对劲。”
为了让陈平安从《警察故事》票房大卖中清醒过来，不少报纸都以关锦朋的《女人心》为例，拿关锦朋的低调与陈平安的语不惊人死不休作对比，指出陈平安如果还想在香港影坛立足，想要黑马国际能够长久，就应当学习关锦朋一步一个脚印，从工作人员最终成为导演，有资格导演一部戏。
一个导演初哥，一个过气导演，黑马国际想关门么？
关锦朋终于明白吴雨森最近为什么老是盯着周润发看：“老板，你可想清楚了！阿发的演技没问题，主演电视剧也很火，但是主演的电影都是叫好不叫座。吴导那部戏是大制作，你又跟记者打赌，可得慎重啊！”
陈平安虽然上半年不打算拍戏，不过他要忙的事儿还是很多。下午三点半离开剧组后，他带着矮牛开车来到铜锣湾一间高档茶餐厅，梅艳方约他吃下午茶。
“我们两个怎么能行？老板你拍的戏部部大卖，白白错过暑假档太可惜了。”
“怎么，梅姐不开心？是因为邹公子还是不想见到我？要是不想见到我的话，那麻烦把我的磁带还给我。”
“哪里啊，是我们来得早了。那天晚上多亏陈先生了，下午茶我们请。”
“没钱啊！”陈平安耸肩摊手，“现在公司账上就几十万，我哪还有钱拍戏？何况老吴那部戏预算最少一千两百万，估计杀青时一千五百万都打不住。你说，我哪还有钱拍戏？”
“陈先生这里！”才上到二楼，罗郡左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最后排靠窗的角落，梅艳方已经到了，和罗郡左坐在一起。
贺岁档和复活节档之间的档期，向来不被看重，可是这两部戏票房同时过千万，引起了业界哗然。除了嘉禾“王者归来”的呼声，还有就是黑马国际有取代新艺城的猜测。
吴雨森盯着周润发，眼珠都不带转的，周润发走到哪儿他的目光就跟到哪儿，嘴里还自言自语嘀咕不停，搞得周润发连续两天借口有事提前离开剧组。
这使得《智勇三宝》后来居上，借助《神勇双响炮》创造的良好口碑，经过一段时间在票房上超过了《好小子》。虽然两部戏现在票房都过千万，但《智勇三宝》更胜一头，比《好小子》高出三百多万。
《警察故事》本地票房将近一千五百万，陈平安还没回香港就被花光了。投资《女人心》两百万，五十万给罗立贤筹建猛龙特技队，留下五十万维持公司运作，其余的钱都被陈平安用来买楼了。
“没错！等一下，你怎么知道我总盯着她看？你不专心拍戏居然还有空看我？”
“因为我需要知道他今年准备拍什么戏！”
“是是，我是女人，见识短行了吧？反正我不觉得他出彩。”
“黑马国际一黑到底，重用新艺城弃将吴雨森！”
“梅姐、斌仔，不好意思我迟到了，下午茶我请。”
根据目前统计，这两部戏的海外票房，还能给黑马国际带来三四千万的收入，但是现在，公司账上拿不出钱来给陈平安拍戏！
陈平安的目标是钟楚虹。每天到了剧组和大家打完招呼，他就找个角落坐下盯着钟楚虹看个不停，有时候还会突然发笑，看着钟楚虹笑出声来。为此钟楚虹几次找过关锦朋，说在这样下去戏就没法拍了。前天钟楚虹的朋友朱家鼑来探班，就为这个差点没和陈平安打起来。
陈平安的野心很大，邹纹怀再清楚不过。可是这都三月中了，他居然没有任何动静，这不符合常理！外界都说邵氏搭档黑马国际走上中兴之路，可他不认为陈平安会这么好心，而且邵氏的没落也不是陈平安一人能拯救的！
讽刺，所有小报节奏一致，通篇都是反讽，讥讽陈平安狂妄自大，主演未定，导演是连续扑街多年的过气导演吴雨森，竟敢放话夺取暑假档票房冠军，还让记者拭目以待，这是何等的狂妄？
梅艳方脸臭臭的从包里摸出一盘磁带，推到陈平安面前：“还你就还你，唱的比我差远了！”
“不是啦，是红姑找我投诉，说你，说你老盯着她看，弄得她都没心思拍戏了。”说到这儿关锦朋看眼吴雨森，“还有阿发也是。”
“这个安仔，又在为《女人心》造势！”邹纹怀把报纸丢在桌子上，苦笑摇头，“为了宣传，他倒是从不在乎自己形象。”
……
吴雨森摇摇头：“我还是觉得他不合适。”
这些报纸倒不是为了故意抹黑陈平安，完全处于赚眼球需要，结果关锦朋和《女人心》这部没有太多亮点的戏登上了众多小报娱乐版头条，进入香港市民视线。
“你有没有考虑过成本？《智勇三宝》投资多少，《好小子》又投资多少？还有，你敢保证《智勇三宝》在南洋、韩日等地的票房超过《好小子》？”邹纹怀摇摇头，“你呀，眼光太浅了。”
《好小子》在台湾大卖，可票房也被陈平安花的差不多了，回香港时只带回来一百多万港币，还用作购买山顶别墅的订金。
今天矛盾彻底爆发，这不才中午，周润发和钟楚虹两大主角同时“罢演”，一起找关锦朋请假，说是下午有别的活动要参加，没吃午饭就走了，弄得剧组不得不提前半天收工。
吴雨森脸一红，讪讪道：“老板，要不我那部戏晚点开，先拍你的戏？”
关锦朋问这个问题，除了想知道陈平安的计划外，还有就是想转移陈平安的注意力。《女人心》是他的处|女作，凝聚了他全部心血，可是陈平安这几天天天带着吴雨森跟着剧组拍摄，两人各自盯着一个演员猛看，弄得两名演员浑身不自在，严重影响拍摄进程。
现在只有等，《好小子》的香港票房下月初能够到账，海外票房下月底能够到账，《警察故事》的台湾票房已经提前用尽，美国那边上映还要等到九月份，能指望的就是韩日和南洋票房，最快也是这个月底能够到账。
今年春节，陈平安跑到台湾拍《好小子》，风靡台湾席卷南洋韩日，回到香港上映，虽然票房败给了《智勇三宝》，但这部戏的成本才两百万新台币，折合港币还不到一百万！
小报与大报最大的区别，在于不用在乎措辞，如果措辞太操蛋惹怒报道对象引发官司，那更是他们乐意看到的。所以陈平安在开机仪式上那番话，虽然说得豪迈大气，但是到了记者笔下就完全变了味。
“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啊？别忘了媒体说咱们知耻后勇就是因为他呢！”刘靓华摇摇头，把茶水放在邹纹怀面前，“其实我觉得，阿龙和三毛都挺不错的。今年嘉禾气势如虹，就说现在吧，虽然《好小子》宣传做的大，但三毛监制的《智勇三宝》还不是压他一头？”
“开什么玩笑！老吴，你不是又没信心了吧！我问你，这几天对发哥的观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