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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四月是你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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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沁柠又道:“哎,我要是你,我怕也会是个妹控,小兮实在太完美了。”说完之后,还做了一个花痴的表情。

    程晓羽掩饰住一些惊慌,不知如何作答时。

    苏虞兮看了看程晓羽缠绕着绷带的双腿,古井无波。

    程晓羽只能一头黑线的道:“你好歹尊重一下当事人吧?”

    护士看了一下时间,做了一下记录,多看了许沁柠几眼就出去了,她们见过的明星也不少,但是她是“藕粉”,只是规则不允许她们找病人索要签名,只能出院的时候才能看有没有机会。

    他觉得自己得弄清楚苏虞兮的想法,他是时候和妹妹进行人生商谈了,就等她醒来。

    第二天早上,许沁柠起来给程晓羽端了早点,烧卖、包子还有豆浆,都是程晓羽喜欢的。

    许沁柠也在吃东西,抬头看了一眼道:“哦!你的是电子书,想看怎么自己找就行了。那些是我看得。”

    这一刻,他们就是永恒。

    乔三思推着程晓羽回到病房,程晓羽拿着黑色的似乎是装钓鱼竿的袋子道:“辛苦您了,乔叔,您先回去吧!小兮哪里您就不要去了。”

    苏虞兮昨天做了针灸,已经快昏睡了二十多个小时了,许沁柠坐在沙发上,看着苏虞兮清晨阳光下的泛着微光的脸小声说道:“真漂亮。”(bgm《破晓将至》qq音乐,b站有视频)

    “切,了不起啊?我还是她嫂子呢!”

    程晓羽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方向,像是风里的一页写满烦恼的稿纸,无人能够阅读,被吹的四处飘荡。

    可是世界上最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悲伤来临,你还要故作姿态,微笑以对。当那些记忆变成独家记忆,也是一种无人理解的心酸。

    程晓羽想到:“所有的不幸,我一个承担就好了。”

    程晓羽问道:“那什么时候能恢复?”

    许沁柠道:“这个就要你哥说给你听了,地震这些天你和他在一起。”

    许沁柠也不顾忌周围有人,说道:“呦,早上扶着你上厕所的时候,你怎么不尊重一下我?当着我的面……”

    扶程晓羽上轮椅时,许沁柠神色有些复杂的玩笑说道:“晓羽,你不会真是妹控吧?”

    程晓羽赶紧点头。

    程晓羽没好气的道:“完美也和你没关系。”

    他们也会为人父母

    “许大小姐,我说了我自己来,你给我壶就好了,是你嫌弃夜壶恶心的好吗?”

    李医生笑了笑道:“苏小姐说的很对,这个就要看谁知道你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了,有人不断地帮你回忆,是很好的方法。”

    许沁柠连忙按铃喊来了医生。

    乔三思主动上来推着程晓羽的轮椅说道:“少爷,看护呢?”

    程晓羽拿起许沁柠带来的书,全是恋爱小说,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都市灰姑娘》简直无语,说道:“许大小姐,你这是玩我吧!”

    “那怎么了?你觉得我看了你身体,我还能嫁给别人?”

    “压力?”

    许沁柠“切”了一声道:“说的好像跟你有关系一样?”

    “哦!”对于这件事情苏虞兮并没有多在意,少了一段记忆对她来说也没有多重要,那是因为她不知道这段记忆对她来说多珍贵。

    仿佛在凝视着她,她是那样的美丽

    他听着里面许沁柠的声音,慢慢的离开。

    许沁柠道:“刚才出去拿早点的时候还没醒,现在不知道,我去看看吧。”

    只要曾经经历过,他们感受过灿烂的星空,听过彼此的心跳,握着连接灵魂的双手,听过那首歌。

    程晓羽情不自禁的附和道:“是啊!”

    “你不像被封建思想荼毒的古板少女啊!别给我来这套。”

    乔三思有些惊讶的道:“这是为什么?”

    程晓羽看着苏虞兮冷清的脸庞,心里千回百转,他不想苏虞兮背负那些罪恶,他也不想苏虞兮会像他一样时常在噩梦里惊醒,他宁愿自己以哥哥的名义守护,也不愿意以爱的名义拘禁。

    他的脑海里一直有个画面如同走马灯一样旋转:苏虞兮摸着他的脸颊说:“我记住了,巧克力,就是你的味道。”

    但是苏虞兮对程晓羽来说很重要,所以他愿意选择坚强。于是他开始轻轻的诉说着被他篡改过的故事,故事里没有新井大叔,也没有水谷先生,当然也没有那些可恶的坏人。

    但程晓羽必须忍住这些来自灵魂的撞击,他觉得这样也好,起码失去这段记忆的苏虞兮,应该能够得到幸福,能够继续安静平稳的生活,能够不用背负那些血腥的经历,对她来说这样的结局应该是最好的。

    只是在这一个瞬间,这些尚未成为过去式,是现在进行式

    “程晓羽,你别逼我和你鱼死网破啊!”

    程晓羽自己划着轮椅在紧闭的病房门口,停了一会,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抑住胸腔里奔涌的情绪。

    欲望里夹杂着冲动就去挑战世界的秩序,这样的爱看似伟大实则幼稚,他们可以抛弃一切,找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但是那样对苏虞兮不公平,对父母不公平,对他们的朋友也不公平。尤其像他们这样的名人,这个世界对他们来说真有可以躲避的地方可言?

    李医生,过来检查了下苏虞兮的状况说道:“没问题,情况良好,失忆这种事情虽然少见,但也算正常。”

    程晓羽说道:“已经离那天过了半个月了。”

    苏虞兮看着点滴药瓶道:“我现在回想一段记忆时,对其他信息的介入非常敏感,有时甚至觉得在清除旧记忆。我觉得通过某些强提示,这些记忆还是能被恢复。”

    程晓羽这次没有回头,伸出右手挥了挥道:“不用了!让我试看看这个轮椅的用法,不能老麻烦你!”

    许沁柠又坐回沙发道:“好吧!有事记得叫我。”

    “我是他哥,怎么会没关系?”

    程晓羽坐在黑暗里,巨大的哀伤袭来,有些爱,是不能触碰的潘多拉的盒子。从一开始,就知道,不能因为那一点希望中的甜美,放出那么多的悲伤与痛苦。

    程晓羽摸了一下就知道,这是那把苏虞兮拿回来的太刀,他不知道苏虞兮有什么用意,但他知道这个东西也许是苏虞兮安排来触发自己记忆的东西,想到那几个生死不知的混混,程晓羽回头道:“这个是我的东西,先放我这里吧!”

    所以他们并没有相爱,他们依旧完美的还原到了兄妹关系。

    这时他们刚进病房,护士正在给苏虞兮打点滴,见苏虞兮还在昏睡,两人停止了拌嘴,害怕吵到她。

    他觉得自己配的上苏虞兮的爱。

    没料到在走廊里碰到管家乔三思,程晓羽精神恍惚,没有注意。

    程晓羽将三日月宗近藏在床下,藏起那些真相。

    他们必须屈从于现实

    可程晓羽却没有什么欲念,想到苏虞兮,他便心乱如麻,在地下的时候因为一直生活在不确定的未来,所以程晓羽和苏虞兮稍稍突破了兄妹之间的关系。

    乔三思对程晓羽道了好好养伤,然后退出了病房。

    这样的场景若是换个男人怕是立马把持不住了,毕竟许沁柠也是出类拔萃的漂亮,尤其她那勾魂夺魄的眼睛配着那一点泪痣,让人多瞧几眼也觉得销魂。

    李医生将苏虞兮床头的记录本放回去,温和的笑了笑道:“你们聊,不要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

    程晓羽又道:“乔叔,这件事情,别给小兮知道了。”

    苏虞兮点头。

    乔三思将黑色的袋子,递给程晓羽。

    乔三思点头道:“明白了,少爷。”

    当然,没有人真的拦的住他们两个,只有他们自己能够阻止自己,可是那样真的就是爱了吗?

    豪华特护病房跟酒店没有什么两样,许沁柠洗了澡,换了睡衣和程晓羽斗了半宿嘴,两人也都不觉得无聊。

    程晓羽将袋子打开,果然是那把太刀,他想到苏虞兮难道知道自己会失忆?或许只是提前做的预防?他虽然疑惑,却不能去问苏虞兮。

    许沁柠从沙发上跳起来道:“要我送你过去吗?”她觉得程晓羽的情绪似乎不太对。

    程晓羽在回到上海的一天就失眠了,这些是他不能够逃避的阻碍,像一面无法越过的高墙,缓缓向他压迫过来,每当思念多一秒,这墙就加速呼啸着扑面而来,逼的他无法喘息。

    苏虞兮睁睁看着程晓羽的背影,觉得自己似乎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再也找不到了。她觉得眼睛有些涩,摸了一摸眼角,居然有一颗泪水,只是还没滚出眼眶,便被她擦掉了。

    程晓羽喝着豆浆忍不住问道:“我妹醒来没有?”

    程晓羽坚定的道:“没关系的,她失去了一点点记忆。这件东西会勾起她不好的回忆,所以封印在我这里吧!”

    但是程晓羽觉得,这所有都不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苏虞兮皱着眉头说道:“我昏迷了多久?我记得我最后是在洗手间……然后发生了地震?”

    程晓羽故意夸张地说道:“喂喂!你怎么能够怀疑拯救你于水深火热中的哥哥呢?如果不是因为我发现了维修通道,或许我们现在还在那底下呢!”

    他要将那些事情包裹在自己的谎言里,以此换取苏虞兮的安宁生活。

    “我头发为什么变色了?”

    他们两个和喜多川义人、森本美季还有麻生纯平淡的度过了差不多十天,唯一的一点波澜就是程晓羽为了看电梯井里有没有信号,而摔断了腿。

    “李医生说,是因为营养不良和压力过大?”

    乔三思知道苏虞兮和程晓羽关系是很好的,自然不会怀疑,说道:“好的,那就放少爷这里。”

    苏虞兮也没有惊讶,只是皱眉说道:“这么久!”

    许沁柠有些惊讶的道:“就走?开始不是你一直吵着要来的吗?”

    李医生道:“这个很难说,按道理苏小姐属于轻微出血,一般几天后就可以恢复的。但是大脑的情况太复杂,脑出血伤及大脑皮层、脑干网状结构,都可能出现失忆表现,也可能是脑水肿造成的。如果严重,恢复记忆需要一个很长时间,没有固定的时间,也可能恢复不了。因为我不能确定苏小姐的失忆,是因为颅内出血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毕竟也可能是地震过后的应激性反应。”

    他不能只是坐在那里,把所爱的人的生活看得比自己重,然后把那叫zuo爱。

    程晓羽在述说这一切的时候,有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在萦绕,苏虞兮那些天的样子就如瑰叶一般深深的留在他的记忆里,飘落不去。

    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不能只考虑到自己。必须接受生命里注定残缺和难以如愿的部分。要接受那些被禁忌的不能见到光明的东西。

    而他们没有并肩躺在满是污水的越野车上,他们没有为了彼此去做那些不该做的事情,他们没有遇到过抢劫的流氓,他们没有完成那一天的约会,没有制作星空球,没有唱过《红豆》和《发如雪》,更没有那一个吻。

    他知道没有结局的爱情,只能成为回忆里的故事。

    两人感叹间,苏虞兮睁开眼睛,扶着头坐了起来,有些茫然的环顾四周,轻轻的道:“我怎么到医院了?”

    “呵呵!”

    忘记并没有什么,反正有些人十八岁成熟之后就会忘记曾经幼稚的自己。

    “可能我摔断腿之后,你压力很大吧!”程晓羽冥思苦想后恍然大悟道。

    他们的人生不能定格,只能向前。

    程晓羽皱了一下眉头道:“给我看看。”

    程晓羽双手拨动着轮椅的轮子,回头“确定小兮没事我就放心了,我的腿也有点疼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呆在床上去吧。”

    这天晚上,程晓羽又做了噩梦,他惊醒过来想去握苏虞兮的手,发现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许沁柠在旁边的床上抱着枕头睡的正好,正好侧对着他,窗外的依稀的月光洒进来,让他能瞧见许沁柠高耸的山峰。

    程晓羽转头一看是乔三思,勉强笑了笑道:“我在练习使用轮椅呢!”看见乔三思提着一个很长的黑色袋子问道:“这是什么?”

    但回归现实世界,程晓羽却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份感情,这并不是个崩坏的世界,任何打破禁忌的行为,肯定会付出沉重的代价。因为这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你拿了,即使千百倍的偿还,也不会得到原谅。

    乔三思道:“哦,这是小姐昨天交待,今天一定要拿给她的东西。”

    没过多时,许沁柠回来对程晓羽道:“还没醒来,你先看会书吧。”

    许沁柠莫名惊诧的坐到苏虞兮的床边,说道:“你不会失忆了吧?”

    程晓羽说完这一切,苏虞兮皱着眉头,怎么回忆都觉得一无所得,她颇为疑惑地问道:“这就是全部?”

    幸福这个词对他们两个来说只是观瞻,而不能成为感受。

    苏虞兮转向程晓羽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看着苏虞兮平淡的表情,程晓羽的心如刀绞,还笑着道:“小兮,你好好休息,我也去躺着了。”

    可程晓羽胃口不佳,只是吃了两个小笼汤包和一个烧卖,就再也吃不下了。

    程晓羽其实也静不下心来看书,一会嫌弃这个姿势不舒服,一会说这些书写的真烂,还不如自己写,一会儿又说要喝乌龙茶。

    程晓羽看着苏虞兮的眼睛,少了昨天还在的那些人性化的情绪,恢复了往昔的淡漠,而他与苏虞兮之间那种玄妙的感应也断的无影无踪,这让程晓羽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许沁柠忍了很久道:“我实在怕你了,咱们去小兮房间里坐着吧。”

    程晓羽就在这里,看着那把黑色三日月宗近

    他们的照片会泛黄

    对程晓羽来说爱不是自私的占有,在这一瞬间他就做了决定,从今天开始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哥哥,开始独自负担,开始顽强地爱着生活,埋葬他不应该出现的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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