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赶跑就把腿打断
他偷偷的把页面切回去登录了自己的直播账号，直播前先开了局游戏找手感，适应蒋理的鼠标和键盘，意外的很顺手。
觉得差不多了就准备打开直播间，顾燃转头问：“茶茶，你玩不玩？”
正在看书的蒋理摇摇头：“那本笔电带不动吃鸡。”
“好吧。”
顾燃直播是戴着耳机的，所以房间里除了摁鼠标敲键盘和翻书的声音以外就听不见别的声音了。
蒋理想了想实在没忍住，在顾燃结束一局游戏之后扔下书走到他身后，示意他关掉麦克风。
顾燃不解，但还是顺着蒋理的意思把麦克风关掉了。
“燃哥，你不觉得你的直播有问题吗？”
“有吗？”
“哪个主播直播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的。”
顾燃心想我说了啊，被蒋理的表情噎的把话咽了回去。
“没什么好说的。”
“那你队友呢，你最起码的指挥得有吧。”
“他们又不是没长脑子，为什么要我指挥？”
我擦，还带人身攻击。
“那总得说话吧。”
“说什么？”
“这你问我，你直播两年多了，你问我？”
“之前都是和你一起玩游戏聊天啊，再不济还有卫响宇，我自己玩的时候匹配到的人都不认识，有什么好说的。”顾燃无所谓的松开鼠标，右手手指有节奏的敲击桌面。
这么一说蒋理想到他没和顾燃玩游戏的半个多月里他直播的时候话确实特别少，但是开着摄像头，靠着那张脸和过硬的技术直播间的人也不少。
“你今天怎么没开摄像头？”
“这是你家，你又没说我可以开，而且我也不能总靠脸吃饭。”
蒋理：？？
说的还挺有道理。
不对，有个屁的道理，差点被带偏，：“你可以和水友聊天啊。”
蒋理撇了一眼屏幕，好家伙，弹幕根本没开。
“你不开弹幕？”
“不开。”
“为什么？”
“打游戏的时候影响视野。”
竟然无力反驳。
“那你还是靠脸吃饭吧。”
“嗯。”
“嗯？不许嗯，你要试着和弹幕互动，不然你粉丝迟早都会跑没，我在旁边监督你，打开弹幕，快。”
顾燃发现蒋理和之前有点不一样了，变凶了，不过这样的他好像更好一点。
带劲儿。
家里没有多余的椅子，蒋理去客厅搬沙发，这个沙发是三个小椅子合在一起的，蒋理抽出其中一个搬到顾燃旁边坐着，眼神示意他继续直播。
顾燃打开弹幕，屏幕卡了一下，一条条弹幕才接踵而来。
【什么情况，燃燃干什么去了，不直播了吗？】
【合理怀疑他把我们忘了】
【怎么连声音都没了，之前好歹还有喘气声】
【惊！直播间主播离奇消失，抛下一众水友不闻不问，这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蒋理用嘴型表达‘说话’两个字。
顾燃心领神会：“我回来了。”
【这声音，我原谅他刚刚的毫无缘由的消失了】
【我男朋友要是有主播这么好听的声音，劈腿我都原谅他】
“我不会劈腿。”
蒋理：“……”
【……】
【……】
倒也不用什么话都接。
【燃燃开弹幕了，我刚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或者你该问主播什么时候开的弹幕，窥屏多久了】
【燃燃，看看妈妈，你要不要开个摄像头】
【主播今天播到什么时候】
“九点半。”
【这么早】
顾燃看了眼蒋理说到：“嗯，家里有个小朋友还在长身体，要晚点休息。”
【燃燃不是独居吗？家里哪来的小朋友】
“路上捡的。”
不会聊天？
这不是挺能说。
道貌岸然。
蒋理作势要打人，用嘴型说：‘你才是小朋友，老子成年了’
顾燃选择无视他，开始游戏，时不时回复两个弹幕，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顾燃回复的都是和蒋理有关的内容。
【茶茶怎么又没来，他最近很忙吗？】
“听说沉迷于创作。”
【我还以为茶茶和那次的4号跑了呢】
“他不会的。”
【不一定，我前天看茶茶的战绩他还和"unreasonable"双排呢】
【楼上，真的假的】
顾燃手顿了一下，对着视线里的人开枪。
j_fire使用m762击杀了dsbwhl；
j_fire使用m762击杀了yhdblm；
然后慢悠悠的说：“他要是跑了，我就把他腿打断，拖过来直播。”
【我死了我死了，燃燃的声音说出这句话好病娇，我好喜欢】
【我也想做茶茶，我的腿可以直接断，不用主播动手】
【这是我不花钱就能听到的吗，录屏了吗姐妹们，剪出来我能听一百遍】
蒋理总有一种顾燃真的会打断他腿的错觉，心想着明天就把战绩锁了，偷窥不可取。
他想和顾燃说点什么，奈何对方根本不看他，他又不能出声音，就被晾在这，像极了无能狂怒的小丑。
转念一想，左右顾燃也没开摄像头，那他只要不说话岂不是想做什么都行。
嘿嘿嘿，刺激。
蒋理绕到顾燃身后，对方看了他一眼，他示意对方玩自己的，不用管他，安安静静的在一旁观战。
像极了尽职尽责的观众。
顾燃打开四倍镜和人中距离对枪，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顾燃还剩最后40发子弹，直接贴到脸上打算和对方硬刚，双方开枪的时候蒋理故意撞了下顾燃的胳膊，然后就看到屏幕里顾燃的子弹飘到了天上，游戏人物瞬间倒地，成为盒子，屏幕变暗。
【主播这是怎么了，嘲讽？还是故意的？】
【不知道，不敢说，不敢问】
【就这？菜逼操作也来直播，现在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做游戏主播了？】
【不看就滚，嘴巴那么脏，上辈子是个马桶吧】
顾燃扔了鼠标就看见罪魁祸首一脸无辜的表情，还用嘴型和他说：‘不好意思啊，燃哥，人家不是故意的’
顾燃发现小绿茶最近越来越猖狂了，要教训一下，不然以后还不得骑到他头上。
原本想着对他好一点的，算了，先教训一下，明天再对他好吧。
刚站起身，蒋理下意识往后躲，没站稳整个人往后摔，顾燃下意识拉住他的手臂，把人护在怀里，结果两个人一起摔了下去。
由于顾燃往旁边跨了一大步，两人一起倒在了蒋理的床上，倒也没有真的摔的很疼，就是蒋理的头砸在顾燃的胸口让他发出一声闷哼。
“你有没有事啊？”蒋理听见顾燃的声音有些急了，两个人维持着顾燃怀抱蒋理的动作，蒋理一动他的额头蹭过顾燃的嘴唇，温热的触感让两人皆是一愣。
空调的温度好像有些高，热的人心里发慌。
“我没事，你…先起来…”顾燃的声音像是极力忍耐些什么，蒋理觉得他是被自己砸的痛了。
“对…对不起啊。”蒋理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压在顾燃身上，赶紧爬起来，尴尬的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好。
蒋理站在床边，手足无措，酝酿半天才说出一句：“那个，刚刚谢谢你…”
“没事。”
顾燃本来是打算教训蒋理的，但刚刚蒋理扑在他身上的时候轻飘飘的，哪里像个一米八的男孩子该有的重量，腰也特别细，一只胳膊就能圈住，也太瘦了，就让他嚣张一段时间吧，养胖了再教训。
“你想吃什么？”
“啊？”不是，怎么突然就转到吃上面了，顾燃的脑回路他果然永远跟不上。
“附近的都点一份吧，你太瘦了，多吃点…”顾燃一边摆弄手机一边说。
蒋理转过头就看到亮着光的电脑，又看了眼低头摆弄手机的顾燃，这下完了。
“咳！”
“你怎么嗓子不舒服啊？”
顾燃望过去的时候蒋理脸上风云莫测，“你便秘？”
便秘你个头。
蒋理抬着下把，疯狂向顾燃身后使眼色。
顾燃表面波澜不惊，内心慌得一批，这应该不属于直播事故吧…
【哈喽，还有人记得我们吗？】
【！！！！！！！！这声音是茶茶吧！是茶茶吧！】
【妈妈就知道你们有奸情！燃燃你终于出息了，妈妈好感动】
但问题是他和蒋理待在一起这件事有什么好慌张的，他们刚刚在遮遮掩掩些什么鬼，和朋友待在一起不是很正常？又不是出来约，做什么见不得人事，两个大男人在一块，有什么好别扭的。
想到这顾燃的情绪平复了一些，面不改色的坐到电脑前面。
【我刚刚听见了什么，主播这个死财迷给茶茶买吃的！还都点一份！主播变了…】
【小绿茶果然是小绿茶，牛啊牛啊…能让主播给他花钱】
【卫老板哭晕在厕所，真么多年错付了】
【燃燃说茶茶太瘦了，我们茶茶太让人心疼了】
“茶茶，他确实太瘦了，倒真的怪让人心疼的。”
蒋理：“！！！！！”
这什么意思？
就这是直男的波澜不惊吗？
他已经想入非非，内心走过一片大草原，穿过炙热的沙漠，游过清澈的湖泊，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飘在什么地方了，结果，顾燃就这么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
可见顾燃是真的一点都没往那方面想。
他要疯了，明知道对方没有那个意思，可他不经撩。
他恨顾燃这么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茶茶，你听见了吗！你听见了吗！】
他听见了，他人快没了。
【我搞到真的了吗，理所当燃是真的。】
他也希望是真的，但目前真的是假的，姐妹闭嘴吧，要不然今天不是顾燃疯就是他疯，他好怕一个冲动把顾燃办了。
………
“现在八点，还能玩再三四把游戏。”顾燃依然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模样。
【？？？？？别转移话题，老实交代这个时间你们为什么在一块】
【楼上磕疯了吧，和好朋友在一块不正常？】
【还不是因为你们磕来磕去，主播和朋友出去玩才遮遮掩掩的】
【好好看打游戏不香吗】
蒋理突然发现顾燃之前不开弹幕的好处了，这都说的些什么啊，回头顾燃要是往心里去了，他找谁说理。
“你要不把弹幕关了吧。”蒋理小声的说。
“嗯。”
嗯是几个意思啊，完蛋了，顾燃是不是真的介意弹幕上的那些话了，会不会觉得自己被人和他组cp觉得恶心啊……
要死了要死了，直男的心思好难猜。
“那个…水友们的话你别放在心上，他们也就是随便说说。”
“嗯。”
又嗯，别总嗯啊，是介意还是不介意？顾燃你说话会死啊。
暗恋心真累，又怕对方知道，又怕他不知道，烦死了。
“他们就只是喜欢磕cp而已，之前还组过和我卫老板的cp呢，所以你别介意这些。”蒋理赶紧见缝插针的找补着。
“你和卫响宇？”
“是啊。”
“不般配。”
“啊？”
这是他俩般不般配的事吗？
“茶茶。”顾燃语气突然变得严肃。
“怎么了？”
“卫响宇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啊。”这需要你告诉我？
“所以你们两个组cp不太好。”顾燃看着蒋理一脸语重心长，好像他是什么插足的第三者，劝他改邪归正一样。
“这也不是我组的，都说了是水友们平时乱说的梗而已。”蒋理心里特难过，顾燃刚刚什么眼神啊，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很生气一样，他又没做什么，一委屈连带着声音都泛上了一点哭腔。
【是我们乱说的，乱组的，我们就是自嗨，主播你别怪茶茶。】
【都说了别乱ky，现在弄得茶茶多尴尬。】
艹，随便怎么想他吧。
感情就像一盘沙，一吹就散了。
人间不值得。
顾燃没开游戏，直播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他右手手指放在桌面上，一下一下的敲着，盯着弹幕良久，才说道：“茶茶，我直播间的观众好像都很喜欢你。”
“啊？”正在心里上演青春伤痛文学的蒋理不明所以。
“你看，他们怕我说你，都在刷礼物为你求情。”
确实满屏都是礼物特效，一个又一个，接连不断，看的人眼花缭乱，其中出现最频繁的几个id蒋理都很眼熟，是组他和顾燃cp最起劲的几个人，她们还为两个人建了个叫理所当燃的超话，蒋理偷偷去窥过屏。
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