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
看到她那副极其冷漠的样子,我满心都是被背叛后的绝望,只能将摆满各种食物的桌子掀翻来发泄我的愤怒。
一旁的婢子被我的举动吓得退后了几步,而她却是镇定自若,其实有时候我还真的佩服她的处事不惊,以前无论我遇到什么难缠的或是闯了什么祸事只要到了妙妙这里都可以大事化小,小时化无,那时候的我十分依赖妙妙在我心中她早已称为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可是今日的种种也正是她与她身后的人一手促成的。
“你真的是前朝的遗孤吗?”
她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可也正是这样让我足以相信她确定了她的身份。
“所以之前的一切一切都是在骗我?”
“不是的。”她急切的解释道:“我的身份虽然是假的,可是我是真心的想与你们做朋友,与你们认识这些日子里是我最开心也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日子。”
她拉起我的手将我的手放在她手心中,这是她经常安慰我时所做的动作,可是如今我却有些害怕,我从她手中抽出我的手,她看到了我的抗拒,眼神中满是失落。
我:“我不会在相信你了。”
门外传来鼓掌的声音,一声见过公子的女声落下后,一道高大身影便挡住了门口照射进来啊的光亮。
“好一对姐妹情深啊,传出去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凌承恩在北燕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他的话里话外皆是嘲讽,妙妙见到他迅速与我拉开距离站在他的身后,凌承恩瞥了妙妙一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我心中一团火蹭蹭的往外窜:“邶江大皇子不在邶江呆着,来我们北燕还绑了北燕与邶江的和亲公主,你就不怕挑起两国之间的战争吗?”
他冷哼道:“王绾绾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你当真以为我那三皇弟是真心想要娶你的?你可别忘记了一年前他能利用你回到邶江,现在依旧利用你吞并北燕。”
他看我一脸茫然,又似乎与自己解释道:“忘记了,北燕的五公主患有失心疯。”
“公子。”妙妙突然跪下大声的叫喊了一声,企图想要用自己的声音去压盖住凌承恩的声音,很显然是没有用的。
他嘴角勾起一道弧度,那笑似寒冬腊月的寒风,让人心里发毛继续说道:“听闻北燕的五公主得了失忆症,本王还以为又是耍的什么鬼把戏,今日一看坊间流传竟然是真的,既然连本王也不记得,只是不知道还记不记的本王的对三弟的那本矢志不渝的感情。”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没关系,只要我那三弟知道你在我手中便好。”
我以为他是与凌璟有恩怨,被撇清道:我与凌三皇子并不相熟,婚姻也只是两个国家的政治联姻,若是想用我控制凌三皇子,大皇子可能要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哦?是吗?那一年前之事公主该如何解释?”
“一年前何事?”我问道。
他用着嘲笑般的语气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卡本王这记性,本王都忘记了公主之前得了罕见之症。”
妙妙又出声阻拦,没等我发问他便将矛头指向了妙妙。
“怎么,心疼了?青鸟你别忘记了本王派你去的目的是什么,不是让你大发你的慈悲心肠与这些人交朋友的。”
“青鸟明白,只是公子之前答应过青鸟的,还请公子守信。”
他慢慢靠近我,眼神中更是透漏着恶狠狠的样子,我被他的样子吓到,手掌按在桌面上强撑着自己的身体。在与他只有半臂的距离时,他嘴角突然上扬,接着手在我脸上来回抚摸,他的手掌布满老茧,来回的抚摸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便想着转过头去,他就像是被我这举动惹怒了一般用手掐着我的下颚,他手上的力道很大掐的我下颚生疼:“怎么本王的这张脸现在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了?”
我挣扎着去扒开他的手,却不见他的手有任何松开的迹象,反而我越是挣扎,他越是兴奋。
妙妙跪着来着我们面前,她声音哀求道:“公子,你答应过青鸟的,还请公子守信。”
他瞟了一眼妙妙后便松开了我的下颚,然后又像是刚刚沾染了不该沾染的东西一般用帕巾擦拭着手,“五公主果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很会收买人心。”
转言便对妙妙说道:“好啊,好啊,青鸟你要记得今日你已经忤逆本王三次,这次便看在你多年跟着本王的份上饶过你,下次本王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
“青鸟不敢,”
他剜了一眼妙妙,“本王倒觉得你如今什么都敢了。”
“公子恕罪,青鸟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他脸色一变,说话的声音带有不怒自威的气势,“你可别忘记了你现在效忠的是谁,别忘记了当年是谁屠杀了你的双亲,是谁将你你们百余□□埋深土坑中,又是水将你带来了回来,给你饭吃授你武艺你才有幸活到现在。”
妙妙低头神情中带有一丝紧张:“回公子,是公子救了青鸟,养大了青鸟,青鸟这辈子只效忠公子一人。”
他的手用力的攥着妙妙得到下颚,我瘫坐在一旁清晰可见妙妙的下颚又白逐渐变红,丝毫没有一丝丝怜香惜玉的的意思。
“记得便好。”他猛地抽回手,因为用力过大妙妙直接摔倒在地上,地上洒满了那些饭菜还有摔碎的碗碟。”
"罢了,留着她还有用,现在让她死了确实有些亏了,本王要让她活着比死还要难受。"
他正转身离去时候被我叫住,我瘫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的问他:“我与你从未相识,为何你对我的怨气却如此颇深,我们之间可是有误会?”、
“误会?”他冷声的重复了那两个字,“你我之间没有误会,只有你对我的欺骗和我对你的恨。”
说完他便摔上门带着一群人离去。临走前还丢下一句:“做人最怕的就是心软,这样的人是成不了大事。”
“青鸟谨记公子教诲。”
“如此便好。”
妙妙一直跪在地上,那晏烟青色的衣裙已经沾染上了散落在地上的饭菜,油渍在衣裙上晕染开后形成一片又一片的褐色污渍,看起来极为奇怪。
“妙妙,”我爬着将她从地上扶起,那本就不怎么厚实的衣裙已经被碎裂的白瓷碗碟刮破,隐隐约约还能看到她的手腕处被划破的印记。“怎么样,疼不疼?”我关切的问道,她摇摇头将衣袖拉了拉,试图去掩盖着那些划痕,又重新跪里在地上。
“如果不介意,可以扶我一把吗?”
她满含着歉意的眼神看向我,我想说什么,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扶她起来时我瞥见她的右腿小腿处一个白色的碎瓷扎在哪里,鲜红的血正微微在往外渗,我惊叫道:“你的腿。”
反倒是她似乎对于受伤这一事情已经早已见怪不怪了,她将刺入肉里的碎片直接拔出扔在了地上,躺在地上的那白色的碎片的一端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她就好像是没有痛感一样,眉从头到尾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
“他其实之前不是这样的。”
他,这个他不用想就知道妙妙说的便是凌承恩,然后她看了我一眼,神色逐渐暗淡下去,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伤口。
我问道:“是因为我?”
妙妙又是一阵沉默,我继续追问道:“一年前到底怎么了,我总觉得你们有事情瞒着我,人人都怕我知道一样躲着我。”
妙妙仰头对我着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有些事情忘记了就忘记了,往前看便好,有些人对于过去想忘记却还一直忘不掉。”
我知道她说的有些人就是她自己,妙妙虽然只有十七岁可是她身上的却是一种成熟老成又是经历过事态沧桑给人一种若即若离的感觉。
她伸手摸了一下我的下颚,刚刚被用力掐出的印记还在,皮肤擦掉了一层皮,后知后觉的火辣辣的疼:“等下我叫人给你送点药酒擦一擦。”
我扭过去头不去看她,可眼睛里的眼泪却在不停的打转,想用强硬的语气拒绝她,可是话脱口而出确是带着哭腔。
她叹了口气想要起身离开,我没有看她却能隐隐约约感受道她那落魄的背影,走带门口时她挺住了脚步。
“你放心吧瑶佳公主很安全,只是暂时还不能放她离开。”、
“为什么?”
“漠北与北燕联姻对邶江和大皇子都是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很抱歉目前只能暂时先让她在我们这边待上一阵子。”
“她在哪里?”我追问道
“你放心她很安全。”
妙妙一瘸一拐的出了屋子,便有三五个婢子进来打扫着满屋的狼藉,然后又端上新的饭菜和妙妙送来的药酒后便退了下去。
我听到了关门和上锁的声音,那铁锁与门框碰撞的声音让我忍了许久的眼泪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