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北燕大乱,我心想好大的口气啊,就凭一个大夫,就想让北燕的几十年的根基打乱,是他天真还是他身后的那人天真。我算是明白了,这摆明就是有人下套,若是王栩安不幸毒发身亡,那北燕定然大乱,若是没死,定会追查,他又故意在众目睽睽之下被人带到太子府,今日若是死在太子身侧人手下,定然会有人弹劾太子纵容手下当街绑人,太子草菅人命。因此今日无论是谁都不能是王栩安身边的人。
我从冯武手中接过他的剑仍到一旁,又让兰心和兰花二人将我之前等待之时准备的刑具一一摆放在他面前,看着那些东西后,我看到冯文冯武的震惊,我白了他们一眼,心中道:大惊小怪,再怎么说也是深宫大院出来的,没吃过猪肉还不能见过猪跑吗。
“既然你一心求死,本宫就成全你,今日你冲撞本宫在先,又盗窃本宫财物在后,本朝又有对偷盗之人实以鞭刑之法,今日死在本宫手中,本宫顶多是一个过失杀人之罪,至于最后你死在哪里,怎么死也自然由不得你做主。你所说的什么北燕大乱,太子被弹劾什么一切都不会存在。可惜了如此忠诚的一颗心,却用错了地方。”
听我说完,那人的脸色极为的难看:“公主这是要血口喷人,污蔑小人。”
“是又怎么,反正你已死了,本宫如何说道也无人对证,到时候还不是本宫说什么世人听什么,所以你。”我短暂的停了一下,附身在他耳旁:“想好怎么死了吗?”
只见他脸色发青,显然他事情的发展完全因为我的到来开始了新的转变,我端起一杯酒,慢慢晃动这酒杯,杯中的酒水也在不停的转动:“这是从西域带来的暗香,入口留香,流到身体内,便会从内到外的溃烂,随之散发出独特的香味,然后七窍流血身亡,死前还会经历万千只蚂蚁在身上撕咬的疼痛。”
我又拿起一条白绫:“这是南燕皇与皇后自缢身亡的白绫,今日用在你身上也是抬了你的身价。还有这剜心剔骨的刀。你是自己选还是本宫帮你选?”
只见他的脸色早已被摆在眼前的刑拘吓到,声音颤抖着,可是语气中还是强硬:“北燕有律法君民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即便是你爹在此也不可对囚犯之人动用私刑,公主莫不是违令不成,弃你们王氏一族的脸面不。”
王栩安披着一件黑袍从屋外走来,他脸色苍白,步伐不似平日沉稳稳健,冯文见此搀扶了进来,他扬了扬手止住了我将要说出的话。
我看到他出现,心中崩了许久的弦也逐渐放松下来,心里长呼一口气:还好及时。
他对着冯文道:“解了他身上的绳子,放他走。”
我满脸震惊一脸的不信的又问了一遍:“为什么?”
“不为什么。”
“北燕和漠北两国即将联姻,漠北公主不日也将到达洛邑城,他只是一个无关轻重的小啰啰,即便是今日你将他处死,明日我们还是在他人的算计之中,他想让北燕大乱,漠北趁机吞并北燕,我们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更何况所以今日他在千万人眼中进了东宫,依然还要活着走出去,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现在府外早已围满了人。”
他话音刚落,管家便来通报:“殿下,府外挤满了人,声称是胡大夫的夫人和孩子,他们煽动这众人大声嚷着太子以德报怨草菅人命,自己命不久矣,要让他家相公陪葬。”
我:“怪不得他看起来丝毫不怕,原来是给自己备足了后路。”
“也莫怪小的都是万不得已,我们阵营不同,你们为了家国,我也一样。”
我可没瞧出他有一丁点的万不得已,反而是丝毫不畏惧。
王栩安冷笑了一声,对着被扔在地上五花大绑的人说道:“回去告诉你家主子,今日他没能杀了我王栩安,他日我定然让他后悔。”
我随着王栩安身后,冯文表面搀扶了大夫,其实用一把尖刀抵在胡大夫身后,冯武和管家二人一人手中捧着一个木箱子站在府门前,原本还是乱哄哄的人群,看到一群士兵出现,那叫嚷声逐渐销声匿迹。趴在地上的女人听到周围的动静也抬起了头,看到安然无恙的胡大夫走出来也是愣了一下。接着又哭着哀求着。
“太子殿下,既然殿下安然无恙可否放过奴家相公一命?”
王栩安:“本宫何时说过要你家相公的性命,还是你一早便知道府内会发生何事,所以一直准备着。”
王栩安说话时言语间满是犀利,那女子显然被他的问话吓到愣神。冯武大声呵斥她:“大胆刁妇,煽动民众围堵太子府,莫不上想以下犯上。”
那女子会过神,跪趴在地上,头埋在地上哭诉着:“殿下饶命,民妇也只是听说太子病重,昨夜又是儿他爹为太子诊治,今早又被太子的人邦去,所以这才万不得已出此下策。”
王栩安自然知道她说的话没有一句是可信的,也不与她二人有过多的纠缠:“本宫是有病重。”他故意咳了两声,转身对着胡大夫,“不过多亏了胡大夫作业鼎力救治,让本宫能有所好转,今日本想请到府中感谢一番不成想让胡夫人有所误会,为表歉意,专程备了厚礼,还望胡大夫和夫人二人莫要嫌弃。”
我站在一侧,看着眼前胡夫人脸色极为难看,不得不说要说损人利己还得是王栩安,这挑拨离间被他用的炉火纯青。
王栩安亲自走了下去搀扶起了那女子,对着周围民众说道:“皆是一场误会,本宫也替胡大夫感谢众人的仗义相助,本宫身为太子,却对身旁的人少以管教,闹出如此大的误会,还望各位原谅。”
人群中有人仗义执言:“我就说咱们太子殿下不是那样的人。”
又有一女子声音道:“就是就是,太子殿下之前可是对我们不少人施加援手,今日怎么可能做出草菅人命的坏事。”
你一句我一句,原本销声匿迹的声音又重新出现,只不过这次与之前截然不同。
胡大夫脸色凝重的手下那两箱东西,同那自称是胡夫人的女子相互搀扶这在众人的恭维下逐渐消失。
我们一行人回到前厅,王栩安或许是刚刚硬撑着一口气,现下赶走了那人后心中那根弦松了下来,差点瘫倒在地上,跟在他身后的我三步作一步的跑上去搀扶。
“皇兄。”
他摆了摆手:“无碍,只是刚刚用力过猛,扯到了伤口。”
冯文:“幸亏今日有五公主在,不然今日还真着了那些歹人的道。”
他细细打量着桌前摆放的那杯浑浊不堪的液体:“公主,这暗香到底什么来头,卑职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当真如公主所言那般入口留香,体内所到之处穿孔腐烂,最后疼痛而亡。
我看着那被我口口声称为侵蚀骨肉的暗香,我后背都是发凉,若不是刚刚阿兄来的及时,余下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圆。
“这只是一杯混了酒醋的茶水,这世间哪有那中恶毒的东西。”
冯武从外回来看了一圈,最后目光落在王栩安身上,王栩安朝他点头,他得到了命令这才开口:“回殿下,果真如殿下所言一样,胡大夫死了。”
我:“死了?”
冯武继续说道:“这位胡大夫根本就不是漠北的人,而那位自称是胡夫人的女子也同殿下猜想一样会武功,两人刚走出没多远那女子便换了副嘴脸,一剑刺穿了胡大夫的心脏,卑职听从殿下的吩咐假借救人蒙了面与她交了手,惊动了城中的守卫被她逃了,这女人的功夫不再冯文我俩之下。”
“可还查到什么?”王栩安问,
冯武摇头:“但是卑职从她武功招式,及说话行事中看出,那女子像极了我们北燕一带的人。”
王栩安轻咳了两声,脸上笑道:“若真是北燕人冒充漠北人刺杀北燕太子,成功不仅乱了北燕,还趁机挑拨了两国之间的关系,”
我:“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还真是好算计。”
王栩安:“若真是我朝人也就算了,有狼子野心的也数来数去也就那么几个,就算是我闭着眼跟他们斗,他们也不敢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就怕是那些蓄谋已久的陷阱让我们钻。”
冯武:“难不成是我想错了?这人也不是二皇子他们的人?”
“太上皇走后的这些年,北燕一直以来边境之地都不太平,大大小小的冲突一年之内百十起,我也在暗中调查了许久,却也查不出什么。可是早在几年前华荣便发现南燕遗留的余孽在北燕境内蠢蠢欲动,只不过一直没有抓到实质性的证据,年前华荣与我传信倒是提醒了我一件事,当年南燕皇的襁褓之中的婴儿在国破之前被人带走,这时间算下来,也该有四十岁左右。”
“所以阿兄你们是怀疑当年的南燕余孽在中间挑拨离间我们北燕与各国之间的关系?”
“目前也只是怀疑,这次本想抓个人问问,结果还是让人给逃了。”
冯武:“是属下的失职,还请殿下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