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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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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将今日在妙妙处与徐莱的谈话全盘托出时,他只是若无其事地回问我:“就这么多吗?没有了?”

    “这还少吗?王栩安事关国事啊,你怎么能如此莫不关心。你身为北燕堂堂太子,未来的储君,做事说话在怎么能如此不负责任,你愧对父皇母后对你培养,愧对北燕的子民对你的信赖……”

    他边听我对他的指责边起身慢腾腾的找到床榻前摆放的长靴穿上,然后身后里衣走到一旁的桌前,在桌面上敲击了三声,示意我坐下。

    我与他面对面对着,他开口道:“你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不止是我,父皇,丞相,尚书都知道。”

    “这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为什么知道却没有去制止那些人,去修改这些制度呢,这次西南与南越一战不正是一个赤裸裸的教训吗?”

    “那依你之见该如何应对?”

    我:“改革。”

    他嫌弃的翻了我一眼:“如何改,你又该怎样去改你可有一个想法。可制度的变动是谈何容易。官中关系错中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在没有十足的把握和证据下只能按兵不动。”

    “那要等到何时去,天底下有多少像徐莱这样的有思想有报的有志之士,难道一生只能因为有报无门最后遗憾而终吗?”

    “自然不是,我们这样做有这样做的目的。”

    “什么目的,到时候国破家亡为时已晚啊皇兄。”

    他见我越发的激动,不由的将手扣在我手背上,“若是只是单纯的一味去改革朝中制度,贪污,官员买卖这种行为若是不能杜绝,对于制度的改革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与其这样不如将这些制度上的毒瘤连根带土的拔起。”

    连根拔起说的好容易,若真能连根拔起那那么多的王朝怎么会走向覆灭。他见我没在与他争论,便转话问道

    “绾绾,你自小就不是一个关心国事的人,今日怎么跑到我府中对着国事侃侃而谈。说吧,谁又在你耳边吹风了。”

    “哪有。我明明很关心国家要事的。”

    他嘴角露出一丝不明意味的讥笑:“你觉得我信吗?这两年我虽不在你身边,可你的情况我也大致了解一二,你今天前来恐怕是为了那位徐公子吧。”

    他话一出,我便知道他在我身边埋了眼线,那眼线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定然是齐铭那厮,这俩人可是自小一个鼻孔出气。

    他猜到了我的想法,出声打消了我的念头:“你不用暗地里骂,不是他。”

    我道:“那皇兄可愿意拉他一把?”

    他语气淡淡,态度坚决:“不愿意。”

    “为什么?”我不解,“徐莱是上合书苑的才子,他的文章诗作我都看过,是一个不可多得人,这样的人天下还有几个?”

    “为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为什么?王绾绾,你是我亲妹妹,我是你亲哥哥,你来也不先关心一下我的伤势,倒是为了一个无亲无故的男人对你亲哥哥一顿责骂,到最后还想让我去帮扶他一把。你到底是谁的妹妹啊。”

    我一时语塞,想想自己确实是过分了些,陪着笑给他到了杯茶。

    “用我的茶讨好我,亏你是我妹妹,否则你现在早都被扔出去了。”

    我嘿嘿一笑急忙绕道他身后给他按着双肩。小心的询问道:“哥哥,他可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哥哥当真不愿意?”

    他喝着我给他倒的茶,惬意的享受着我给他的垂背捏肩的服务,嘴角还挂着满意的笑容:“确实,无论是从文章的内容还是在事实角度上,他确实是一个很有想法的人,可是他这人野心太重,不适合放在身边。”接着语气中充满着警告之意:“徐莱这人心思不明你最好还是少接触。”

    什么心思不明,他这人心眼多,看谁都觉得是坏人,看谁都想害人,有时候我就觉得他这人有病,而且还是大病。

    我一拍桌子,桌面的壶也跟着跳了起开:“什么心思不明,他就是一个壮志未酬的书生,算了不给你说,你不帮我,我去找别人。”

    “你呀。”他用着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语气训着我:“就你这样的,没一点想法,没一点心眼儿的迟早被人卖了。”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即便是真的被人卖那也一定是你把我卖了。

    他又问:“今日你前来只是为了给他讨个公道?”

    “是也不是。”我含糊的说着。

    这次他倒是心急了:“我知道你刚从青玉楼来,妙妙呢,妙妙现在怎样。”

    他一脸急切,我就知道任何事只要牵扯到妙妙他定能换上另外一种神情,那种神情是迫不及待的,是由内到外的欢喜。

    我毫不吝啬的赏了他一剂鄙视的眼神:“哦,来就是为了妙妙的事情来的。”

    他突然紧张了起来,抓着我手腕的手的力气逐渐加大,

    我:“你紧张什么,我手腕都被你抓红了。”

    他连声道歉。我活动了一下有一圈红印子的手腕,心想,只要他一个玉佩果然是要少了,可惜了那串琉璃手串让她当人情送了。

    我没好声好气的说道:“她没事,估计过俩日可能会来一趟你府上,到时你就的装病装像一点。”

    他故意的咳了几声:“什么叫做装生病,我本来就是在生病,是硬生生的被你从病榻上拽起来的。”

    其实我多多少少是有些故意的,直到我看到我一手拍下去的伤口渗出了血来,我不顾他的阻拦扒开了他的衣服,暴露在空气中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是好的地方,有些地方的伤口尽管已经长了,可单看曲曲弯弯的刀疤,就知道当时的王栩安伤的是有多重。

    从小,王栩安就没有吃过苦,平时能文能武的,可是说白了还是花瓶子,生在皇室,更是未来的皇帝,他其实只需要坐在皇位之上多着文武百官指指画画即可,这刚刚出去一年半载再回来便是一身伤。

    我急忙喊着守在门外的冯武:“去请御医快。”

    他:“不用,让冯武进来给我在换一次药就行了。”

    我拍开他准备穿上衣服的手,“怎么会这样。”

    他脸上含笑,“战场上磕磕碰碰在所难免,再说了我是男子,男子身上流些疤是应该的。”

    我心疼的叫了一声哥,他看到我眼角含泪的样子,一下子慌了:“绾绾,哥没事,你看哥现在不是好好的。”

    ”伤的这么重,父皇还要打你板子,我这就给父皇说。”

    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去开门的我:“我的小祖宗你可别说了,若是让父皇母后他们二人知道了,那我的日子就苦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母后的性子,定然天天守在我身边。”

    “那不然我替你挨板子,反正都是咱们俩人的过错,谁都一样。”

    他的脸突然冷了下来:“别胡说,这哪能一样,皇兄的男子,男子身上有个疤很正常,你是女子,女子哪能受的了这样的罪,身上更不能留下疤,不然多不好看。再说了,皇兄的屁股挨板子,放心当天我就可以下地。”

    话刚结束就看到冯武进来,我以为冯武用了什么轻功武术这么快就把人请过来,等我催促着快给给王栩安上药的时候,响起林公公得一声尖嗓子。

    “太子殿下,老奴奉旨前来为执行昨日那三十板子。”

    他的身后赫然出现两个拿着棍棒立在门外的两个黑壮汉。

    我看着人前:“不可。”

    皇兄手撑着桌子起身,越过我挡在我面前,他嘴角扯着笑:“公公有劳动了。”

    我在他身后焦急的阻拦:“不行,我皇兄身上……”

    他没等我话说完就厉声呵斥:“胡闹,即便的天子犯法也是与庶民同罪,我身为太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奔驰于闹市本就有位律法,若是因为我是太子就轻绕了我,有了这一个先例那就有第二个,第三个那北燕的律法说出去岂不是成了玩笑,让人贻笑大方。林公公,栩安已经准备好了。”

    林承奉承道:“殿下的心胸老奴是深感佩服,可是陛下口御已下,还望日后殿下莫要记恨奴才才好,奴才也是奉了皇上的旨意。”

    “林公公说笑了,栩安是您看着长大的,您也是栩安的长辈,栩安怎会记恨公公。”

    我听着门外一棍又一棍落下的声音,心中满是担心,终于在最后一棍即将落下之时,齐铭赶到了府中,林承身后的二人架着几近昏厥的王栩安,冯武和冯文急忙接过手中的人,林承道:“既然齐御医已经到了,那奴才也就放心了,奴才也好回宫给陛下回话了。”

    齐铭没好声的回答:“林公公这是将臣当作在世华佗了?这么重的伤陛下也真好下狠手。”

    林承:“皇上为一国之君,一言九鼎,昨日之事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陛下真有心护可也无计施,太子殿下是聪明人,想必他定然会体会到皇上的良苦用心。”

    他从怀摸到一瓶药亲手放到齐铭手上:“殿下毕竟是龙凤之躯,伤了根本就不好了,这些日子有劳齐小御医了。”

    药瓶是最最普通的跌打药剂,这种药满大街都是,我捡起药瓶又给他扔了回去:“你若下手轻点,我皇兄会如此吗?”

    他见我有些生气,伸脸笑着:“哎呦,小姑奶奶,太子殿下和公主你们可是奴才亲眼看着长大了,奴才怎么会害你们二位小祖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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