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深处的自我（其五）
“嗯，我就知道。”又一道语气不同的声音出现。一张蓝色卡牌从天而降，「救世的专家·《多幕剧：救世篇》」发动，无数蓝色光球落到地上，产生一连串爆炸，令战车的护盾剧烈波动。
“说了多少次……我没兴趣参与这种事。别每次叫学者出来的时候都喊错人啊。” “专家”维尔薇不耐烦的声音从卡牌中传来。
“哦，对不起！那要不要……再来一次？”
……
「旭光的百味·《多幕剧：旭光篇》」
「戒律的学者·《多幕剧：戒律篇》」
“百味”维尔薇、俯瞰群星的维尔薇、“指挥家”维尔薇、维尔薇·型号五同时出现。她们的出现伴随着一次又一次攻击，令战车的护盾出现裂痕，最终彻底破碎。
“这……不……” “极恶”维尔薇的声音充满了不可思议，“是你！你一直在……重新分割思维，破坏我的「能力」？”
“准确地说……是先成为「她们」，再分割出来。原本就是「我」脑海里的思想……就算被你销毁了，也很容易找回来吧？” “本我”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说我「不相信自己」……但不是的。吾名为「群」，只有现在这样，才算是我，「维尔薇」。让我们拭目以待吧。当所有的「我」汇聚成「螺旋」之时——”
“只要我愿意，我便可以！”最后一张「武装卡牌」出现：「螺旋的维尔薇·《独幕剧：螺旋篇》」。
一道白光闪过，「她们」都消失了。芽衣被白光刺得暂时失明，等到她的双眼再度恢复清明，却发现整个「舞台」只剩下了她一人……就连侯蒙也消失不见。
思维空间，“档案室”内。
全身变得通红透明的「维尔薇」与「维尔薇」对视着。
“对不起，你的身体……”
“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只是……引导我拥有的「全部」，和你拥有的「全部」，进行了最简单直接的碰撞。我想比较一下两者的分量……这不是谎言。”
“所以，这就是结果？事实上……我不堪一击？”
“……我不知道。”
“……那时候，我们死在月球上了，对吧？”
“我也不知道……但，应该是吧，「我们」。”
“「我们」？哼，别把你和我们相提并论，我们只是蜘蛛的「节肢」而已，不像你，你这个……嗯？你……”
“发现了吗？毕竟是维尔薇一半的思维……要战胜你，我只能这么做。”「维尔薇」，不，“螺旋”维尔薇，道，她的身体在刚才出现了一瞬的模糊。“看来是分割了太多次自己……现在，「我」也是和大家一样的「节肢」了。”
“……为什么？”
“只是想在最后要和剩下的大家好好道个别啦，和……剩下的「自己」。”
“你知道后果吧。”
“嗯，很快……我也会像你一样彻底消失了。但在那之前……” “螺旋”维尔薇的话音戛然而止。
两个「维尔薇」都发现了一个事实：“螺旋”维尔薇已停止了消散，并恢复了「碰撞」前的稳定状态。
“我要纠正一点。”忽然，一道声音响起。“你们，将会暂时「退居幕后」，而不会彻底消失，因为「变数」已经产生。”
“银狼？你这是……” “螺旋”很是不解。
“我对千劫用过的小手段。只是在刚才趁你「发牌」的时候再重复了一遍而已。”侯蒙微笑着道，她又转头看向曾名为“极恶”的「维尔薇」，“先前我们有些小摩擦，不过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我见到你前你已经深受侵蚀，我无法给你现场恢复，但你一样不会就此彻底消失，不过过程得麻烦一点。”
“……为什么？”「维尔薇」问道，在两重意义上。
“原因嘛……暂时无法跟你解释，不过这是在你被彻底侵蚀之后的事情了，与你本身也关系不大。”侯蒙顿了一下，继续道：“至于动机嘛……你就当……我对「十三英桀」有点特殊感情吧，虽然你们在此前并不认识我。”
“这没有意义。”
“有没有意义……很重要吗？「维尔薇」可是「螺旋」之铭的英桀，少一个你怎么可以？”
“对了，还有两件事。”侯蒙又对着「维尔薇」伸出手，道：“维尔薇，可以把「凯文毁灭按钮」给我吗？或者给我用一下？”
“……你想干什么？”
“想再送个人进去。”
“谁？”
侯蒙抬起右手，智能武器幻化而出，随后「银牙」小人便从智能武器的炮口钻出。
“介绍一下，我的电子宠物，「银牙」。”侯蒙笑道。
“说了多少遍，是「虚拟同伴」……算了，随你叫吧。”「银牙」的头上出现了一个生气的emoji。
“哈哈……”侯蒙尴尬地笑了一下，在这种场合继续打趣显然有些不太恰当。“不说这个，维尔薇，我想把她也送进去。”
“难道……你还想让我再做个「好人」？”「维尔薇」语气莫名。
“呵……也没人规定「极恶的维尔薇」只能干恶事吧？我们时间也不多，你就说给不给嘛～”
“算了，反正我的时间也快到了……”「维尔薇」掏出了一个按钮，交给了「银牙」小人。她的身影此时也已经开始扭曲，似乎快要消散了。“银狼是吧，你最好真的能做到「那种事」……我还等着与你好好算一笔账呢……”
“那……再会？”侯蒙与“螺旋”维尔薇皆是知晓她即将消散，异口同声地道。
“再会？哼……你们最好……真的能做到。”
那曾经错误地象征着「极恶」的形体彻底消散了。在她脚下，只留下一朵渊黑色的水晶之花。“螺旋”维尔薇走上前，她俯下身去，将漆黑的花朵郑重地放在掌心。
“走吧？”片刻，她抬头看向侯蒙，轻声问道。
“先等等，还有第二件事。”侯蒙轻声回应，她抬起头，直视着维尔薇的双眼，“你愿意……相信我所说的……「比最好更好」的结局吗？”
“……”维尔薇沉默，但随后，她以一抹微笑回应。
“……我明白了。走吧，芽衣还在外面等着呢。”侯蒙也笑了。她们一同消失在了这“档案室”，却把「银牙」留在了这里。
“……无聊的「剧情回顾」部分终于结束了……”银狼的本音露了出来，「银牙」小人再度变成了银狼的数据体模样。“接下来……就是属于「主角」的表演时间了！”她按动了「凯文毁灭按钮」，亦是消失在了这片空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