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深处的自我（其一）
伊甸、千劫、阿波尼亚的交流仍在继续。他们会说些什么？关于「第一重谜底」？关于「第三重谜底」？还是关于「第四重谜底」？此刻对于侯蒙来说已经没有意义，她也无从得知。
她此时正处于维尔薇的思维空间中。
“啊……真可惜……我原本想更加「公平」地结束这一切，但你不愿意珍惜这个机会呢。”一处圆形的平台上，“极恶”维尔薇看着眼前周身闪烁着雷光的律者，“算啦，虽然事情会变得麻烦一些，但既然欣赏不了你的「绝望」……欣赏你的「痛苦」，似乎也不错？雷之律者，你……有没有被人折断过四肢呢？”
雷光闪烁的刀刃与不计其数的炮火相撞，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看来我的「朋友」开始不忍心了呢……”“极恶”维尔薇的周身突然涌现一片墨绿色的浓雾。但……
她的笑容戛然而止。
芽衣见状，挥刀劈向“极恶”维尔薇，但却受到了一种莫名的阻碍，无法击中。
很快，“极恶”维尔薇似乎作出了某个决定。“抱歉……雷之律者，我的这位「朋友」似乎并不希望这场「演出」再拖下去了。所以……再见了。”
芽衣甚至没有理解发生了什么，便突然感到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
“‘极恶’维尔薇”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记忆」。
在记忆中，“她”了解了一位「新生律者」的过去；“她”欺骗了凯文，欺骗了梅比乌斯……
但，所有「记忆」的最后，是一句同样的话：“你到底是谁？”
“我……”
没错。她不是“‘极恶’维尔薇”，也不是“维尔薇”，更不是“「维尔薇」”……而是，雷电芽衣。
“怎么回事？那是……「恶人」的记忆？”她低下头，仔细地打量了自己的身躯很久，仿佛那原本属于另一个人。“我还在这里，安然无恙……也没有像她说的那样，被「囚禁」起来……”（ps：“极恶”维尔薇的原计划是使用独立的思维区域囚禁芽衣）
“那么，是「你」……？你，终于「出现」了吗？”
……
芽衣进入了一扇「门」。门的另一侧是一间与乐土档案室如出一辙的房间，其中，一道身影正端坐于沙发上。“嗨，你终于来啦。”那是维尔薇的「本我」，也是最初的「维尔薇」，一个……「欺诈师」。
……
芽衣从维尔薇处了解到了很多现状。
比如“极恶”维尔薇确实销毁了包括「本我」在内的所有思维区域，但“本我”却并不在任何思维区域内，所以并没有被销毁。
比如侵蚀之律者通过芽衣降临往世乐土，侵蚀了维尔薇。为了保全“本我”，“指挥家”将被侵蚀的思维分割给“极恶”，诱使其「叛变」，与侵蚀之律者「结盟」。而“本我”，也于“专家”遇害时苏醒。
比如眼前的这次「会面」，是在瞒过“极恶”，使她以为自己已经将芽衣封入思维片段并将那个片段「彻底消灭」，大获全胜的情况下，将芽衣带到了她的面前。这是避开监视交谈的唯一机会。
比如凯文、帕朵、梅比乌斯皆因「凯文毁灭按钮」而“死”，拥有「复生」的「后门」。而爱莉希雅的数据，似乎已经全部消失。
“……至此，事件的全貌你已经清楚了。而接下来我们要去做的事……也只有「两件」了。”
“第一是战胜‘极恶’维尔薇，将你从维尔薇的脑海中解放出来。”忽然，一道突兀的声音抢答了“本我”要说的话。
“银狼？你怎么……”即使与她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芽衣依然瞬间认出了“银狼”的声音。
“啊……你……”“本我”因侯蒙的突然出现而吓了一跳。毕竟，自己的思维空间中突兀地多出了一个「陌生人」，这对于善于玩弄思维的「维尔薇」还是很新奇的体验。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我为如此冒昧地闯入你的思维道歉，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侯蒙看向芽衣，“就在前不久，侵蚀之律者侵蚀了千劫和阿波尼亚。”
“什么？”芽衣与“本我”皆是一愣，这个消息令她们一时有些难以接受。
“我留有千劫的「数据备份」，为千劫替换了受到侵蚀的数据，不过阿波尼亚……”侯蒙没有明说，不过她们自然知道后半句话是什么。
“现在情况很不容乐观，所以我也不拐弯抹角。维尔薇，你……真的下定了决心吗？”侯蒙突然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本我”，正色道。
“……啊？什么意思……” “本我”有些不解。
“我是说……你，真的下定了决心，面对你的「自傲」了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 “本我”大惊，这是只属于「维尔薇」的秘密，就连“极恶”自己都不清楚。而现在，它却从眼前的这个“银狼”口中说出。
“我怎么知道的并不重要。还有，你应该清楚「躯体」过度分割思维后的「结果」吧。告诉我，你……真的具有那种「决心」吗？”侯蒙眼神锐利，仿佛能刺破眼前这位「欺诈师」的全部伪装。
“我……我需要先去找一些「东西」。”见到自己的「伪装」在侯蒙面前无所遁形，“本我”小声地道。
“什么意思？你们两个在说什么？”芽衣有些不解，侯蒙每次说的话都会令她感到莫名其妙。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侯蒙没有理会芽衣的疑惑，她抬起右手，摊开手掌，向“本我”递去了一个光团。“你需要的「东西」，我已经提前帮你收集好了。”
“本我”有些犹豫地触碰了一下光团，当触碰的瞬间，她的表情定格了。许久，她才回过神来。
“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吗？”侯蒙向“本我”递去的光团，正是在原剧情中，她与芽衣一起查看的关于「天才」的回忆。
“没有呢。也可能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不过……久违地听到了她的声音，很高兴。” “本我”似乎有些腼腆地道。
“那……我们走吧？去直面「极恶」，直面你的「自傲」，亦是……直面「维尔薇」自己。”侯蒙向“本我”伸出了她的手。
“本我”似乎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伸出了她的手，与侯蒙握在了一起。
“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