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反杀
“他死了吗？”
“不好说。”
巢复摇头，伸手一指前方，四人呈两前一中一后的阵型向前方移动，谨慎戒备。
来到爆炸中心，这里被彻底夷为平地，地上的泥土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一具被炸的焦黑的尸体静静趴在地上，露出森森白骨。
“总算除掉了。”巢复松了一口气。
“等等！”那个身上冒着蓝光的蛇巢队员惊恐的瞪大双眼，急忙卧倒，同时大喊：“马上离开原地，蛇灵没死！”
几人还未反应过来，柳霄突然从尸体下方窜了出来，并甩出剩余的四把匕首。
如此近距离的偷袭，最前方的两人当即毙命，除了最后面的那个身上冒蓝光的，就连队长也都受伤，胸口上插着两柄匕首。
显然是为了保护后方的队友。
地上尸体变的更加不堪，随着柳霄落地，彻底散架。
他现在的模样很是狼狈，在那个灵石爆炸的洗礼下，虽有蛇巢卫队成员当做肉盾，抵挡住了大部分的爆炸伤害。
但他终究是凡人之躯，最后的冲击波伤害还是依靠泉伯的拼死守护，才得以幸存下来。
却也使得泉伯的精神状态如风中飘摇的烛火，随时有熄灭的可能。
即便如此，泉伯依旧提醒着柳霄，外面还有强敌存在，此时不是关心他的时候，让他做好埋伏。
所以，尽管柳霄的状态也不好。
并未第一时间从覆盖在身上的尸体下出来，而是紧握着匕首蛰伏在尸体下边，屏息而待。
尽管最后依旧被那个身上冒蓝光的家伙发觉，并及时提醒。
好在最后的结果，是向着柳霄这边。
眼前阵阵发黑，柳霄的状态更差了，手脚都在不受控制的微弱颤抖，但还是强打精神，拼死解决掉最后重伤的队长。
最后来到身上冒蓝光的家伙面前，正准备出手。
“等等，这人对我有用！”
泉伯及时出声，阻拦了柳霄手中的长刀落下。
……
一架马车缓缓驶入森林，夜岚掀开门帘下到地面，脚下的区域彻底化为焦土，足可见战斗的激烈。
最早赶过来的是蛇兵小队，他们在救出被困在地堡的人后，立刻寻着痕迹赶了过来。
不过等他赶到，战斗已经结束。
夜岚看着摆在散落各处的七具尸体，一脸震惊。
蛇巢卫队竟然团灭！
蛇灵，不知所踪！
战果不可谓不惨！
夜岚失神了好一会儿，这才蹲下身仔细查看尸体，无一例外致命伤都是喉咙。
唯有一人，浑身上下并未看到任何伤势，体内也全是完好，瞳孔发大，显然是被活活吓死。
她很清楚这些蛇巢卫队的实力，更是被训练了十数年，就算直面死亡精神也不会有任何波澜，此时却呈现出这种状态。
“这当真是那个蛇灵能够办到的？”
夜岚暗自诧异，虽然她自认尽可能高估了蛇灵，没曾想依旧还是低估了地方。
而且，蛇灵在逃离的时候，他刚好不在，很难说这是蛇灵的临时起意，说不定当初挡住了洗脑就已经开始谋划。
“蛇巢卫队的武器都不见了，不过我们发现了一把不属于我们的匕首。”
蛇兵拿着一柄断成两截的匕首走了过来，一道裂痕贯穿柄把，已经彻底不能用了。
“先带回去吧。”
……
一天后。
暗蛇组织的增援人手抵达地堡。。
蛇主更是亲自抵达，同样的黑色袍服，更多了一副黑色面巾，让人完全看不清面容。
“蛇灵呢？”
蛇主开口询问。
“追丢了。”蛇兵咬牙切齿：“只差一点，就能抓住那家……”
蛇主猛地抬手，打断蛇兵的废话。
在他眼里，失败就是失败，任何借口都是无能的表现。
蛇兵只得悻悻闭嘴。
此时的蛇主非常生气，蛇灵的逃走，让他脸色非常难看。
“杀了闻才贤和常罗春，护卫近乎团灭，组织花费大量资源的蛇堡几乎报废，还损失了一支蛇巢卫队，最后还成功逃走。
你们跟我说，这是一个‘失败’的作品？”
众人噤若寒蝉。
蛇主冷漠道：“调查可有结果？”
“经过询问地堡的幸存人员和当初抓捕的队伍后，我们发现了一些端倪。”
前来调查的人员急忙道。
“说。”
“经过询问，在完成洗脑之后的蛇灵并未发现任何异常，但在询问抓捕队伍的时候，从他们口中得知，蛇灵并不是他们抓来的，而是在荒野捡来的。”
众人一愣，随即了然。
组织实验需求的数量极大，虽然附近不乏流浪者，但也经不住如此消耗，于是这些抓捕队伍就打起了小九九。
为了完成任务，但凡还有一口气在，都会被他们滥竽充数，当做任务指标。
蛇主冷哼一声：“捡来的？这群该死的家伙，接着说？”
“是，据他们所说，他们是在一处小规模冲突中发现的蛇灵，当时蛇灵混杂在尸体堆中，身上无任何灵气波动，仅凭着一口气活着，所以……”
“所以什么？”
“所以我们怀疑，最初的蛇灵本身就已经跨出了第一步，只是因为在战斗中消耗过大，才看起来像个普通人。
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蛇灵能够抗住洗脑后，还能拥有自己的意识。”
蛇主皱眉：“那他的身份可有调查清楚？”
“呃，这个并不清楚，您也知道，活跃在荒野的进化者数量并不少，每天都有人死去，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法分辨出谁是谁。”
别说他们，就连柳霄都不知道自己的原身是谁。
毕竟在他刚穿越时，原身已经彻底死亡，记忆更是散的差不多。
蛇主冷笑：“即便如此，那蛇灵现在是怎么回事？”
“我们推测是那进化药水，可能不仅仅是对普通人有效，更对已经跨出第一步的进化者也有效。
不仅完全恢复了蛇灵自身的实力，甚至更进了一大步。”
“你的意思是洗脑对他彻底无效？”夜岚忍不住插口。
“恐怕不尽然。”
调查人员继续道：“根据仅剩的资料上看，当初在给蛇灵洗脑完后，洗脑装置内的灵气就消耗殆尽，很大可能……是因为洗脑并不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