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共县告急
谯,周初,属焦国。春秋时为陈国焦邑。
西汉末,改谯县为延成亭,后恢复为谯。
东汉隶属豫州刺史所部之沛国,豫州刺史治于谯,谯始为重镇。
谯县有一少年,名曹操,字孟德。
平日行事放荡,却也常常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不务正业,不喜礼法束缚,却颖悟机警。
汝南王俊曾称赞曹操有治世之才。
名臣桥玄也曾称赞曰:天下将乱,非命世之才不能济也,能安之者,其在君乎!并劝说曹操去结交许劭。
许劭,字子将,是当时人们推举清议的权威。曹操多次带着厚礼,请求许劭对自己称誉一番,却被拒绝。
曹操始终不放弃,最后找了个机会胁迫许劭,许劭只得给了个评价: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操闻言,大笑而去。
“允诚,哈哈哈哈,走,今日去那醉仙居,我请。”
一人于洛阳街上放声大笑,身长七尺,细眼长髯,正是曹操。
“哦?孟德兄,何事让你如此高兴?”回话者是曹操好友,鲍信。
“允诚啊,你的消息,实不敏也。”曹操指着鲍信笑道。
“哦?”鲍信也来了兴致,“快说说,是何事。”
“到那醉仙居再与你说,今日不醉不归!”
曹操上前拉着鲍信,向一酒楼走去。
无视街上来往人流的打量。
到了那酒楼,寻了一个雅间,二人相对而坐。
“孟德,现在可能说了,究竟是何事?”鲍信忙问道。
曹操先是招呼那店小二赶快上酒,然后放声大笑,“圣上今日在朝堂下令解除党禁,我,曹孟德,被任为骑都尉,前去平定那黄巾贼乱。”
“哦?”鲍信闻言笑道,“孟德终于得偿所愿了,此去定能建功立业。”
“哈哈,借汝吉言,今日你我不醉不归!”
曹操举起酒杯,与鲍信对碰。
“干!”
冀州巨鹿郡,广年县。
经过重修后,城墙比往日更为坚固。
广年县新修太平道办事处。
办事处由当地县衙改造而来。
结构简单,对外设三室,一室以理民事,一室以理农事,一室以理商事。
对内有三室,一为官吏理政之所,一为吏役休憩之舍,一为县库以储物资。
张角以此办事处之构,推行于太平道治下诸县城。
自田丰加入太平道,又过数日。
张角正在吏室,正伏于案前处理事务。
“大哥,洛阳传来消息,卢植率北军五校士向冀州来袭,皇甫嵩、朱儁向颖川郡进军。”
张梁立于张角身侧,向其汇报天影组织刚传来的消息。
“颖川”张角看了一眼案桌上的地图,波才部便在颖川郡,他的能力张角是放心的。
“不过”张梁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角皱眉。
“洛阳城已经封锁,或许再传不出消息了。”
闻言,张角心头一颤,马元义等人怕是凶多吉少了。
都怪我,明知唐周会叛了我,不,唐周随我十余年,他怎会叛我?
“大哥”
张角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强压下心中的悲痛,“命波才部小心应对,我会寄一封书信给他。”
记忆里波才于长社被皇甫嵩大败,原因是犯下了结草而营的错误,如今提前提醒,想来不会再败。
“唯。”
“如今可还有违背道规的?”张角接着问道。
“还是有道众仗着自己征战有功,随意抢掠”张梁有些不敢看张角,这本是张角交给他的任务。
“吾多次言及此事,抢掠百姓者,下至道众,上至渠帅皆斩!”张角罕见的发怒了,眼里闪过一丝失望。
张梁自觉有愧,声音又低了几分,“领头的是于毒、白绕、眭固三个渠帅。”
张角闻言沉默片刻,这三人已入太平道近十年了。
“三人现在何处。”
“现应在河内郡共县一带。”
“咱们这么干,真的对头吗?”于毒有些不安,他本是农民,却被张角授渠帅一职,于毒对其忠心耿耿。
“咱们这不叫违背道规,这叫灵活变通,眭固你说是不是。”白绕擦拭着手中染满血迹的大刀,问向眭固。
眭固还把玩着手里刚从豪强庄上抢来的黄金,听到白绕的话,也开口道,“就是,大贤良师说不得劫掠百姓,咱们不是抢的这些地主吗,这些狗东西如何不能抢?”
想起地方豪强横行霸道的模样,于毒也稍稍心安,没错,抢的是地主又不是百姓。
“共县那老狗没少欺压百姓,真该给他全家杀绝。”
“莫要浪费时间,快进城去。”
河内郡,获嘉县。
“卢将军,已经打探清楚了,侵我河内郡的反贼以于毒、白绕、眭固三贼为首,现正在共县。”乌桓中郎将宗员向卢植汇报斥候传来的消息,此次出征北上冀州,为卢植的副将。
“嗯,命斥候再探,整理队形,向共县进军。”说话者正是卢植,身高八尺二寸,身形壮硕,声如洪钟,面目坚毅。
“卢将军,这不过是些农民,是否过于谨慎了些?”宗员忍不住开口道。
“兵法有云: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也;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不可大意。”卢植擦拭手中长剑,抬头向北。
“继续前进。”
日将昃,余阳照在大地上。
“卢将军,这伙贼人就在共县里。”斥候向卢植禀报。
“嗯。”卢植轻抚须髯,看向远处的共县,勉强看得见城墙的影子。
看来黄巾军领头的是个不知兵的,竟不知派人在外放哨,卢植已有腹策。
“过清水后,命李旦率屯骑营及两千州郡骑绕至共县北门埋伏,命张凛率越骑营及五千州郡步卒至共县东门进攻,命武度率步兵营及五千州郡步卒至共县西门进攻,其余各营兵马随吾攻破南门。”
“唯。”
“唯。”
河内郡,共县。
共县县令长期贪腐,城墙经年未修,多有裂痕,仅以碎石填补。
城门前。
“二狗哥,我怎么感觉这地在抖啊?”
“哪儿在抖,不会是你小子裤裆里的东西在抖吧?”
“别,别胡说。”
“你小子可别乱搞啊,大贤良师可是有令,不得劫掠百姓”
震动越来越强烈。
“是骑兵,敌袭!”城门前那二人扯着嗓子喊着,连忙逃进城内,守城的卫兵连忙关上那并不算厚实的城门。
“速去禀报渠帅。”
共县,县衙。
“哎呀,这狗东西真该死,这得吸死多少人的血。”
“要俺说,那几个婆娘也该杀,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于毒、白绕、眭固三人正搜刮着共县县令的金库,并无情地口头批判他的罪行。
“报!”一黄巾兵冲县衙内喊道。
话音刚落,那黄巾兵冲至三人面前,上气不接下气。
“三,三位渠帅,城外有,有敌袭。”
于毒轻轻拍打那黄巾兵的背部,助其顺气。
“莫着急,慢慢说。”
“是,渠帅,共县三个方向都有官兵攻打,目前只有北门无人,其中南门人最多。”
白绕目光闪烁,并未开口。
眭固开口了,“我去东门吧,想来北门有陷阱,西门和东门应该是佯攻,若南门破了,你二人就想办法突围吧。”
“不可!俺于毒也不是贪生怕死的人,俺去南门。”于毒闻言争道。
原本默不作声的白绕突然开口,“还是我去南门吧,眭固你比我多读些书,于毒比我多几分勇武,你二人于大贤良师更有用。”
“不可!”
“这哪行得通!”
“我去!”
“我去!”
“哎!”眭固大吼,打断争吵。“大敌当前,哪有时间在这里争论,若你二人都不愿去,那我们三人便同去南门。”
于毒闻言也不再争论,嘿嘿傻笑,“那便一起走,哪怕死,咱们仨也死一块。”
“呸!”白绕皱眉,面露嫌色“谁要跟你死一块,尽说些不吉利的。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南门。”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