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0章 洗尽铅华
不敢多做耽搁，第一本尊掉转方向，朝着郭明二人大战的方向行去。
这一刻，诸天万界的修士全都感受到了可怕的威严，一个个地望了过来。
当年神鸦道人便跟郭明说过，诅咒之力并不单单是诅咒之术，还有任何事物的转化。或许他做不到他先祖的谎言成真之术，可是对生死他理解的更加深刻，长足地迈进了一大步。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胆小了？手握混沌本源的力量，就算是合道强者，我也敢斗上一斗。”
生死由我定，一言九鼎，连天地都得臣服。
第一本尊心中犹豫，他有一种感觉，这里对自己将有着天大的机缘。
一声阴厉的叹气声传来，原本躁动的混沌海更加动荡了，一波波的惊天巨浪直欲刺破天宇。
正当长生松了一口气的时候，他的瞳孔陡然一缩，远处一名风身如玉的青年静静地站在那里。
这么多年，第一本尊领悟天地万法，接触天地的本源，修为已经飙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境地。可是想要在短期内提高却是不可能了。所以他需要一个契机，这样才能在此打破禁锢，在此攀登一个高峰。
即使强横如第一本尊也是无法估摸混沌海到底有多么的广大。混沌海那边连接着什么？是天外吗？
“难道你就不想？”第一个声音反问道。
那一族瘫倒在地，脸色变得苍白无比，不少族人也受到了波及，生命走向了终点。
而就在此时，他突然感受到了什么，心中一惊道：“分神陨落了？他怎么又陨落了？”
郭明气息衰亡，眸中神色黯淡，他抬起了皓首，轻声道：“断生死？我的生死我来掌控。”
“你是——怎么可能？”长生难以置信道。
如万古常在，那名青年出现的并不突兀，与自然一体，就那么随意的一站，却凝固了莫名的道韵。
老者心酸着看着大批的族人陨落，眼角含悲，有心逆天，却无力回天。
如神灵古音临尘一般，那一字吐出，亿万法则之力都静止不动，被剥离了伟力。
就在郭明气息完全消散的那一刹那，一处未知的存在，一名青年威压千古，气贯长空，他傲立云端，俯瞰着苍茫的大地。
“对方修为很可怕，我们想要吞噬恐怕不容易。”
当他刚迈动第一步的时候，心中的某根弦顿时绷紧，全身的血气瞬间被凝结，他感受到了一股森严的杀机。
第一本尊瘦削的脸上首度露出了惊容，两道神芒盘旋着望穿了苍穹。片刻之后，第一本尊喃喃道：“这就是开天辟地之初的混沌海吗？只是为何这般强大，让我都产生了莫名的心悸？这里到底有什么？”
他们难以置信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他们无法想象在那种恐怖的力量之下还有人能够幸存，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天外一直很神秘，据说那里有未知的恐怖强者，即使强横如仙也是不敢轻易探查。
“没有谁是永远的王者，也没有举世的无敌。”那名少女回道。
“他不是传奇王者吗？他不是不败王者吗？为什么？为什么？”娇憨少女喃喃出声，声音中充满了不甘。郭明一直是她的偶像，如今偶像的生命走向终点，被人强势击败，她无法接受这种结果。
哇啦一声，长生大口大口地吐着鲜血，脸色苍白地看着远处的郭明，眼中满是杀气。
慧心身处圣地之中，猛然之间睁开了双眸，眼中神光四散，喃喃道：“好可怕的道义，出手的到底是何人？”
……
“也许吧！”娇憨少女落寞道，眼中流下了几滴伤情的泪水。
浩浩荡荡的气息波动了四极八荒，以一种蛮横的姿态轰然压去。
他的话音刚落，体内的最后的一缕气息消散。
毕竟刚刚郭明的躯体已经失去了生命能量，成为了一具干尸。
祖庭正接受先祖的传承，当那股波动传来的时候，他的心底一颤，不安道：“这到底是何人，我不如也。”
墨玉般的秀发转眼之间化为了飘雪，容颜变老，郭明气息低沉，似乎变得毫无抵挡之力。
“哼，人家不离去，难道还要你吞噬不成吗？”
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凡是前往天外的修士全都没有回来。不管是强横的斩道修士，还是位尊祖师的证道强者，甚至于几名高阶神灵联袂前往，结果也是一去不复回。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一个禁地，而且是宇内第一禁地。
上界分为九天，而九天之外便是天外。
长生的脸色剧变，他没有想到郭明反击的这么凌厉，莫名的道则轰然一声破开了他的识海，震荡了他的神魂，眼看着就要泯灭他的神魂。
大地沉沦，天地都为之倾覆。生死两仪之力洞穿了一切，破灭了所有。
九字如一，化为了天地初始之力，把他的身躯封印在了永恒之中。
在原地盘旋了几圈，第一本尊还是决定前往。
“为何他突然转身离去呢？”
长生双手打过古老的玄法，吐出了一字一字的禅音，一连吐了九个大字。
神族圣地，颜如玉亭亭玉立地站在神坛之上，她的脸色充满了凝重。由于双方之间的距离太远，她并不能望穿这无尽的虚空。可是这并不妨碍她感受到其中蕴含的道法。
这一下，别说长生呆住了，就连远处的妖灵一族也呆住了。
“郭明，陨落吧！”长生嘶吼一声，大手化为山岳，对着郭明镇压而去。
面对惊世的法则，郭明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流出了鲜血，妖艳而嗜血，他的眼底有着执着的疯狂，一股股生死的力量不断地磨灭着他的神魂，即使是造化古钟也难以阻挡。
郭明静静地躺在虚空之中，干枯的尸体之上再也没有了一丝生命的能量。
不过机缘往往都伴随着天大的风险，换言之也许很有可能自己将要陨落在此。
郭明眯着双眼，他的肌体黯淡无光，生命的能量正以一种飞快的速度递减着。一股莫名的生死道则劈开了他的识海，轰击着他的轮台，也许下一刻郭明就会陨落在此。
前几日受到了莫名的呼唤，便追随而来，想不到见到的却是没有边际的混沌海。
道法浩瀚震荡了九天十地，穿透了无尽的时空弥漫开来。
当山岳毫不留情地镇压的时候，那具尸体气息冰冷，似乎真的陨落了。
传言大多不可信，可是这并不能影响修士对天外的好奇。
前方是一大片暗黑色的海洋，肆虐的力量波动了四野，毁灭性的波动无边无际。那就像是一个张开嘴的怪兽，等待着吞噬任何敢于闯进来的修士。
面色凝重，第一本尊早就料到前往定然会遭受狙击，挥了挥手，天地的法则化为神灵之战甲穿在了他的身上，他再次迈动了一步。
现在不比以前，以前或许他有时间重修，可是如今的形势岌岌可危，一旦陨落，再想复苏却是有些不现实了。
有人推测那里有着另外一个文明，也有人推测那里是神灵一族的大本营，也有人说那里是太虚圣界的所在地，还有人说那里居住着超越了化道境界的道祖。
“长生，原来你也会动怒，我还以为你能一直保持儒雅之态呢？”郭明哈哈大笑道。
“那小子也无限接近那个境界了，小心你栽到了阴沟子里。”第二个声音凝重道。
第一本尊在宇宙之中穿梭，领悟天地的本源。
可是长生并没有放过他尸体的意思，生死道则化为的山岳依然压了过去。他要彻底地泯灭他的躯体，不留一丝。
这么多年，第一本尊也接触到了不少天外的信息。
他们身处已经很远很远了，可还是受到了影响。那名娇憨少女脸色十分难看，她无力地望着远方，低声问道：“祖师，郭明要陨落了吗？”
混沌海具有无尽的杀则，神识不能随便乱用，否则会造成巨大的损伤。
“这股生死道则我们相处这么远，我都难以把握。更何况处在大战中心的郭明，以我看，这股道则绝对可以力压高阶。即使是始祖也未必可以对抗。”老者的声音很低沉，也很无奈。
“也许你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那名青年为何直直地奔这里而来？”
无上的道音贯穿了苍穹，犹如开天辟地的光辉，陡然降临了整个世界。一股可怕的压抑让众生为之颤抖。
……
“你的意思是——他——”
“笑话，当年天地清算，你我躲过了一劫，如今混沌海为你我所用，普天之下，除了合道强者之外，我们怕谁？”
“我说过虚幻与真实，生存与死亡并没有绝对的界限。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探索生死之间的转换。当你用生死之力磨灭我的时候，我放开了一切，用真正的死亡来探求它的对立面，如今我找到了。”郭明云淡风轻，他缓缓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指着长生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