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成佛还是成魔
白帝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看到姜寒的果决心中不禁暗暗认同。
“不错的苗子，当断则断，就是不知究竟是有真本事，还是只是个莽夫。”
看到齐嫣然犹豫的神色，白帝略一沉思，竟看穿了两人的前世今生。
“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究竟是天地不仁还是大道不义。”
“？算了，这小妮子也算是仙狐一族少有的苗子，和我当初倒是有点像，便帮她一把吧！”
就在齐嫣然愁眉不展时，白帝的声音突然在耳中响起。
“你这小狐狸若是想要挣脱宿命的枷锁，自当竭尽一切能力去抓住能够提升自己的机遇，如此犹犹豫豫莫非是认命了不成？”
这番话让齐嫣然心神震颤不已。
此时，姜寒喝下佛魔茶之后，霎时间整个人的气质大变。
一会宝相庄严，佛光乍现，宛若佛道高僧，一会魔气弥漫漫天煞气无法自控，宛若一尊魔皇，
黄黑光芒不断交替闪烁，让姜寒脸色变得异常诡异。
这种情况不停反复。
姜寒脑海中更是经历着一幕幕悲喜交加的画面。
梦中百世乃至千世的经历，无论好坏，迅速在眼前掠过。
使得姜寒的心境不再平静，而是一次又一次大幅波动，仿佛经历着一次次的心劫，稍有不慎便是入魔，从此以后与仙途无缘。
虽然外界这一切变化姜寒心中不清楚，但是旁人却能够看出其中的凶险万分。
佛魔茶果然不同凡响，怪不得白帝说其是世间少有的剧毒之物，此毒不毒命，毒的是道心。
齐嫣然看着这一幕，心中多多少少有了猜测，再加上白帝之前的话语，自己对这杯佛魔茶更是有了些许期待。
于是她玉手一抓，杯子入手，微撩轻纱，茶入口中。
非常痛快的将佛魔茶一饮而下。
很快，她体内的反应与姜寒一般无二。
“咿呀···”小狐狸不知去哪里玩了一圈，此时又回到白帝身旁，撒娇的蹭了蹭白帝。
“兮儿，不是叫你自己去玩耍，怎么才这么一会就回来了！”
白帝宠溺的摸了摸兮儿道。
“咿呀···咿呀！”兮儿狐脸上露出委屈神色，眼神楚楚可怜的看着白帝。
白帝听着兮儿奶声奶气的叫唤，无奈的摇了摇头。
“虽然你才出生不久，不过你本就属于狐族中的异种，你岂会看不出娘亲现在不过是残存的一丝魂识。”
“不仅无法离开这水中石潭，而且随时都会消散在这天地间，你以后怎么能一直跟着我？”
“咿呀咿呀···咿呀！”
兮儿倔强的看着白帝叫道。
白帝摇了摇头不再理会它，而是看着姜寒眉目间露出思索。
“就让我好好看看你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特别之处，居然能够惊醒我这缕残存魂识。”
姜寒自喝下佛魔茶，便一直在佛魔之意中不停变换。
反观齐嫣然，虽然时而魔气磅礴，时而佛光万丈，但是却反复时间很短暂，竟然已经有了隐隐要入魔的倾向。
“兮儿，你说这两人，到底谁能从中得到更多的好处呢？”
白帝忽然饶有兴趣的对着兮儿轻声道。
兮儿听到白帝如此问，旋即看向两人，蓝色的眼眸中宛若星辰大海一般熠熠生辉。
“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咿呀。”
兮儿连忙一口气叫唤了好多下，仿佛说完这么多话用了很大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白帝身上。
“你呀，凭魂念告诉娘亲就行了，何必非要用自己的天赋呢，看来你也觉得这个男子要比女子强。”
白帝心疼的抱起兮儿，又看向姜寒。
姜寒周身佛魔之气此时和齐嫣然截然不同。
齐嫣然周身佛光愈来愈少，魔气愈来愈盛。
而姜寒则是佛魔之争愈演愈烈，谁都不让步。
“这种情况若是放在上古，意味着他从佛魔茶中有了了不得的悟道。”
“但这应该还不足以唤醒我才对，难道说他身上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白帝看到此景，眉头微皱。
蓦然间姜寒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显然刚才的那一番异象远远不是终点。
姜寒体内的两种功法本就不是凡品，甚至不能用品阶来定义。
他神宫识海中的黑洞，此时正无比贪婪的吸收着魔佛之意，仿佛这两种意念对自己皆是大补之物。
而姜寒体内的八荒封仙诀，明显对佛意有着更加浓厚的兴趣。
于是封仙诀吸收着黑洞残留下来的佛意，也在他体内缓缓运转。
这就代表着旁人只能在仙魔之中选择一道。
而姜寒则是不做选择，他都想要。
两种功法贪婪的吸取着佛魔茶里面的力量，却给姜寒带来了极大的负担。
使得他的体魄和魂念都处在摇摇欲坠的边缘。
甚至识海和体魄隐隐有了撕裂感，让他脸上露出痛苦不堪的表情。
“这下麻烦了，这两种功法居然如此贪心，就不怕要了我的小命！”
佛魔茶在姜寒体内被吸收的越多，那么茶力本身的佛魔之意也就激发的越多。
就在这时，他所吸收的力量仿佛到达了一个极限。
周身两种异象霎时一变。
原本属于佛光的那一边渐渐浮现出一棵树，正是上古时期的菩提古树。
魔焰的那一边却是浮现出一柄戟，灭世魔戟。
直到此刻，白帝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点了点头。
“这才像样，佛尊菩提现，魔尊灭世出。”
“这两种异象在上古都是极其稀少，现在看来，这小子怕是能创造一番奇迹。”
反观一旁的齐嫣然，此刻亦是出现变化。
她的佛气尽数散去，整个人变得魔气重重，魔威盖世如同魔女。
其身后的重重魔气之中，缓缓酝酿出一尊魔狐。
狐族之中，一般以尾巴数目分辨修为高低。
此时齐嫣然身后的魔狐，尾巴数量竟然高达十二条！
魔狐身后的十二条尾巴在空中肆意飘动着，仿佛在昭告天下，魔神归来。
这一幕看在白帝眼中，脸上浮现出一丝担忧之色。
要知道修为到达白帝这种层次，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她露出担忧之意。
“唉，不知这对于狐族来说究竟是好还是坏？不过狐族如今势弱，是需要好好大换血了。”
“罢了，就交给这个小姑娘去做吧。”
想到这里，白帝不禁眼神看向姜寒。
“若是这小子最终也会入魔，那我今天岂不是造就了一位魔皇，一位魔后，啧啧，若是如此倒也有趣，这俩人也算般配。”
齐嫣然悟道已然步入尾声，身后魔狐虚影渐渐消散，身上魔气亦是尽数散去，仿佛一切都未曾发生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