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宴会后
昨天的宴会差不多从拍完照开始，沈羡和程绥两个人注意力特别集中，几乎是两人中必定有一人跟着季南越。
季南越是何等的头脑？
“你们干嘛呢？我是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了，还是即将要干伤天害理的事了让你们这么防着我？”
沈羡挑眉“你这话说的，怎么能是防着你呢？”
程绥“今天晚上去我那吧，晚上大家都没怎么吃东西，我家有菜，待会让沈羡做几个菜吧，你看看那三个女生聊天的样子，我估计短时间内分不开”
沈羡很认同的点点头“对，也不放心彭久一个人回家吧？”
三人同时看向正在喝酒的彭久，眼睛还有点红。
季南越很不解，虽然他们说的听上去很有道理，但他依旧不理解“你把他送回老宅不就完了？我又不住老宅，我去那干嘛？”
程绥“是去我那不是去老宅，去不去？就一句话”
沈羡迅速附和上“对对，去不去？就一句话”
季南越欲言又止，想说什么，但最后到了嘴边还是咽回去了，只是说“去去，我去行了吧？但是今天大年初一诶？你不回老宅？”
程绥挥挥手“没事，我待会跟爸妈说一声就行”
程绥都这么说了，季南越也没在推辞，等宴会结束后，这几个人换场到了程绥和温珞的公寓，莫和烟和彭久还有姜筝都没有什么异议，这几个人都是住在那边的，就是换了栋楼。
还是来时的两辆车，温珞坐在后座，修修图片发布一条最新的微博，配图是今天在宴会上拍的那张五人合照，文案配的是上次温珞回复的那个人的一段话，还有她的id。
温珞以为评论区里会是一片欢天喜地过大年，结果评论区分成两派。
一派是羡慕那个姐妹，并且声称要连夜改了自己的id，也想要得到温珞的回复。
还有就是真正的老粉在过大年了，温珞关闭手机之前看到的几条比较令人印象深刻的。[我的天？我真的等到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看见这样的场面了，我以为你们公司会一直让你们避嫌，呜呜呜，珞珞我真的等到了]
[这张照片大概就是来蔚籍我们这些老粉的了吧，有生之年系列啊]
当然还有一些黑粉在评论区说，过年了还要用这样的照片来蹭一波热度，是何居心？恶不恶心？谁知道这样的照片有几分真？是不是各种裁剪下来p上去的？
温珞对这些话毫不在意，如果她这么玻璃心的话，早就抑郁症，跳楼了。
但让温珞真正感动到的，是在手机关闭，她现在靠在窗户上，脑海里还依稀记得一点内容的那篇帖子。
她刷了很久的评论，退出评论时不知道误碰到了那个按键，看见了这篇帖子。
「身为老粉我真想说几句，我算是接触网络比较早的一波人了，我几乎是从他们出道就开始关注他们了，最初还是因为他们的颜，对，没错我就是一颜狗。
这几个人出道到现在差不多有十来年了，除了程影帝退圈了，珞珞，彭久现在还在娱乐圈，还有莫和烟，虽然她不是这个圈里的人，但这几人走到现在，难道你们这些人还看不清吗？
早些年这几个人还没火起来的时候，程影帝，温珞，彭久搭同一部戏，那时候导演组可能看不上彭久，又或许是觉得这电影里有程影帝和温珞就行了，反正，彭久在那部电影彭久镜头少的可怜，后来还有人发布那导演在片场欺负演员的视频，大概是当时的其他工作人员吧。
后来他们俩是怎么做的呢？
那部电影上映一段时间之后，两个人在微博上晒出和那导演之间的一些对话和证据，包括录音等等一切，很明显是可以看出是有备而来，在网络上一点一点放出证据把那导演做的一切恶心事放出来，这事在网上发酵持续有半个多月。
那时候她们还没火起来，也没什么资本，就和那个当时比较有名，现在不知道在哪的导演正面刚，当时刚出道，星途都不知道保不保得住。
黑粉们你们现在还要说她们之间的关系是蹭热度吗？
还有当年温珞在剧组拍戏受伤，当时程影帝和彭久都在剧组，当然了这几个剧组离得远，他们得知温珞受伤，并且剧组不管不问的情况下，几个人连夜从剧组赶过来，当然，这一点上彭久和程影帝很不敬业，你们骂他，他们活该。
但试问，如果不是因为关系够好，够铁，谁会吃饱了撑的冒着被骂成狗的风险赶过去？
当时莫和烟也是，我爱屋及乌，这几个人我都有关注，听说莫和烟当时正在某个宴会上，带着几个人助理在谈合作方案，后续谈没谈成我不知道，反正当时莫和烟也出现在医院了。
还有，不知道大家还记不记得，那也是第一次这几个人遭受到真正意义上的网暴。这几个人被骂成什么样，网络接触早的应该都见识过吧？
各种污言秽语，听过的没听过的，能骂出口的不能骂出口是，各种冷嘲热讽，捧一踩一，实在是脏的没眼看，当时也是刷新了我的脏话认知。
当然这里面受到网暴最严重的还是温珞，她就是个导火索，说她狐狸精，勾三搭四，沾花惹草，勾搭程影帝还不算，还要勾搭彭久，我记得当时剧方貌似都出来维护过？但那你们这些黑粉听了吗？
没有，你们连带着剧方一起骂，人家被迫换了演员，重新拍摄，知道浪费人家多少钱，多少时间和精力吗？人家做错什么了？（这里的维护剧方指程影帝和彭久的剧方，温珞的那个剧方都不算个人，当年干的那点破事我就不在这里说了）
忘记说了，当时莫和烟那个方案，后来有段时间都没看见她，包括这几个人。
你说，他们当年为了朋友都能不管不顾在网上和那有名的导演撕起来，但是面对你们这些只敢躲在网络，键盘后面的小人，他们却只敢把自己裹起来。
你们不会真以为自己拿起了键盘就是至高无上是神了吧？你们算个什么东西啊？每天在网上说三道四，给自己找那点薄弱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存在感？
麻烦下次上网的时候带点脑子好吗？打开微博之前先晃晃自己的脑袋，看看是不是能够很清楚的听见海浪声啊？
他们几个人走到现在是真的不容易，重新复出之后也是因为你们这些黑粉所以不得不避嫌，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这样的局面，你们难道不该负责吗？在网络上随便三言两语，等着别人给你擦屁股？」
温珞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思绪逐渐退到几年前。
那网友说的不错，当年那次网暴确实给她们整害怕了，她们在娱乐圈里闯荡靠的是自己，家里人当然不同意，当年彭久的事，他们在网络上和那导演撕起来之后沉寂了一段时间，还是后来靠的季南越帮的忙。
当然，彭久的姐姐当时还没有接管彭氏企业，但私底下也帮了不少忙。
否则当时他们就该直接退圈了。
后来温珞的事，莫和烟的方案没谈成，还被那合作方摆了一道，后来也是彭柒姐帮的忙。
再往下就是他们复出了，好几年都不敢同框，不过还好，那时候几个人的戏路不一样，也不在同一个剧组。
直至去年年初的综艺，是他们几个人第一次同框，弹幕上谩骂声，温珞只能当做没看见。
赶上年末的时候，这综艺被放出来，温珞也没敢去看，对，她就是胆小。
温珞坐在后座闭目养神，没多久，莫和烟就停下车，告诉她们到了。
温珞迅速调整好状态和他们一起下车。
家里有温珞和程绥之前囤的年货，好多零食和饮料，啤酒也有，然后在他们离开宴会的时候，订了外卖。
还好这时候还有真正的24小时营业的餐厅，再不济程绥和沈羡下厨做几个菜也是可以的。
七个人散落在茶几和沙发那边，家里开了地暖不怕冷，茶几上全是吃的，地上还放着酒，和饮料。
男生喝酒，女生喝可乐。
“干杯！”
彭久“还能这么玩！我好多年没这样过了！”彭久放松的伸伸懒腰。
莫和烟“是哦，这几年心里多少憋着气呢，一堆事等着处理呢，哪有时间在这里聚啊”
“确实，人都不齐”彭久喝口酒，咂舌。
直接被明涵到的沈羡面上不动，心里其实慌的要死，借助抬头喝酒的动作，撇两眼莫和烟。
程绥和事佬，一般这时候不说话“天冷，女生还是少喝点凉的，我烧了热水”
“不用，今天来，不醉不归，谁敢喝热水？”莫和烟看着面前的酒瓶，忽然拿过来，动作利索的开了盖。
温珞目瞪口呆，急忙推托“别别别！你什么时候有的这个技能？她开瓶盖这么溜和我无关啊，我们俩一起最多就是喝瓶罐装的过过瘾！”
“也就是说，你们还是喝了？”程绥精准的铺捉到重点。
温珞自知说漏嘴了，立刻抿嘴。
还好程绥没再说什么。
喝酒，聊天，各种胡说八道和如果，姜筝酒量不行，喝两瓶就上脸了，脸红红的倒在莫和烟身上。
“筝筝你不会醉了吧？你没喝多少啊？”莫和烟不可思议的看着姜筝的脸。
“我、我酒量不太好”姜筝坐起来，挣扎着迷糊的晃晃脑袋。
姜筝被季南越搂过去，身上盖着他的外套。
程绥喝的不多，清醒着拿了几条毯子过来，每人一条。
温珞酒量也没多好，但总感觉今天的酒好像有哪里不太对，看姜筝都醉了，她也放下酒杯开始吃零食“我也就这几天可以不用减肥了，不过明年，姚姐好像还没给我安排工作诶”
“想什么工作呢？这个时候想它合适吗？不破坏气氛吗？”莫和烟忽然皱眉。
“对，这个时候想工作太不是人了”
一直没说话的程绥和沈羡坐在一边静默喝酒，听见这段对话，相视一笑。
温珞和莫和烟虽然有意在克制自己的酒量，但凭温珞今天在车上看到的那条微博可能就不行，心里的憋了好多年的气忽然涌上心头。
拉着莫和烟和彭久开始喝，看这俩喝酒这么猛的样子，季南越开始庆幸姜筝醉的早。
喝到最后温珞开始无声的哭泣，她不闹，就盘腿坐在地上，手里还拿着一瓶酒，开始无声的流眼泪，什么话也不说。
程绥把她手里的酒拿过来，温珞就转头趴在沙发上哭。
莫和烟一直趴在茶几上，身上是沈羡给她盖上的毯子，他站在她身边思考着要怎么抱过去。
程绥没时间管他们了，抱着温珞回了主卧，还好这几个女生刚回来的时候换了衣服，卸了妆。
姜筝最不吵，她喝的也是最少的，醉的也是最早的，早就被季南越抱到客卧去睡了。
还剩下莫和烟，沈羡没办法确定她是不是真的醉了，醉到什么程度，就在他犹豫时，莫和烟跌跌撞撞站起来，眯着眼睛看沈羡，忽然一把扯过他的衣领“你和那个狗男人长的还挺像，不行，我出费，你给我整容，不能和他长着一张脸！”
沈羡“……”敢情这就是你看了半天看出来的结果？
眼看莫和烟就要摔倒了，沈羡及时搂住，她就这么倒在他怀里，她就趴在他耳边嘟嘟囔囔的说着什么。
“沈羡那个王八蛋，回国了还不、不知道来找我，早知道就、就不等这五年了，浪费老娘的青春，过了年我就要找男朋友，气死他”
沈羡庆幸自己是在她找男朋友之前听到的，不然后悔莫及也晚了。
“你长着和他一张脸、我，我看着老出神，对不起啊，虽然这、真的很不公平，难道沈羡是大众脸？”
沈羡“……”
沈羡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后面传来一声闷笑，沈羡往后看过去，是季南越从客卧出来，应该是刚好听见那句话。
季南越还找死的往他这边走，掠过他时说了句“大众脸？”
沈羡面无表情小心翼翼抱着莫和烟回房间，好不容易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他守在床边看手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
这一夜估计是睡不着了，守着吧。
不过这一夜不仅是他们没休息好，这三个女生也没休息好。
四点左右的时候，程绥确保温珞躺在床上睡着了，在三人群里发消息，那两人也确保都睡着了，起身出了客厅，把彭久抬到长沙发上躺好，盖好毯子，三人聚一起。
刚喝口酒，还没说话呢，莫和烟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沈羡急忙起身护住她，但谁知下一秒姜筝和温珞的房间也被推开了。
这边刚坐下休息，地方还没捂热乎呢，事又来了。
三个男生上前统一都得到一个答案，那就是
“我要找珞珞和筝筝”
“我要找珞珞和烟烟”
“我要找筝筝和烟烟”
公寓里除去还在沙发上睡着舒服的彭久翻个身继续睡，这边三个女生已经不顾他们的阻拦凑到一块了。
最初不知道是谁家先开始哭的，反正最后一呼百应都开始哭，三个男生哄都不知道怎么哄，都插不进去。
女生的哭声或许是太大又或许是太凄惨，三个男生站在一边默默扶额。
沈羡默默来了一句“她们对你们的怨气也不小啊”
季南越“……”
程绥“……那到底还是没你大的”
沈羡“……？”
“别说了，怎么办啊？”季南越憋着笑打断两人。
程绥“能怎么办？我把地暖调高了，但是这样地上还是太凉”
沈羡低着头在思考着什么，忽然来了一句“一会，彭久不会醒了吧？”
三位男士猛然抬头，动作一致的看向身后的彭久，还好暂时没醒。
三位女生一时半会分不开，哭声此起彼伏，程绥拿了毯子给三人盖上，慌乱之间不知道被谁打了一巴掌，那力气用的大，巴掌印清晰的印在脸上。
季南越和沈羡憋着笑不敢出声，程绥咬牙切齿“以后谁再敢让她们三个凑在一起喝酒，我打断他腿”说完还幽怨的看了一眼季南越。
“你看我干嘛？是我说不来的，你非请我来的”
知道事情全尾的沈羡不敢说话。
程绥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好不容易把毯子盖好了，彭久忽然醒了，这边的哭声还没停，彭久一头扎进来抱着她们一起哭，这下四个人哭的更凶了。
程绥，季南越，沈羡“……”
挺好的就。
季南越摸摸衣服口袋，没摸到想要的，就到茶几那边找——手机。
“你这是自暴自弃了？”沈羡问。
“你能抱走莫和烟吗？”季南越挑眉反问“反正都弄不走，拍个照吧”
他们三个的拍照技术有限……所以……画面可以想象。
于是就有了中间四个人抱团哭，他们三个人在在外围一起看镜头笑的样子。
季南越把图片发在群里，几个人几乎同时发了照片。
终于得到短暂休闲的几个人坐在沙发上，那四人就暂时放在那自生自灭了。
“嚯，挺厉害啊你们俩”沈羡不常玩微博，微博关注也少，就她们几个。
现在登上微关注，最新的几条消息就是季南越和程绥发的两条，分别是喝醉的温珞和姜筝没有半点形象可言的躺在床上的样子，没有文案。
但这两条微博迅速登上热搜。
“什么？”季南越还没反应过来，凑过去一看，有些不自在。
直到程绥说了一句“你也不错啊”
季南越再凑过去看他的手机，沈羡在不久前也发了一条莫和烟的照片。
沈羡笑了“彼此彼此”
三个人心照不宣的笑了，季南越忽然来了一句“你们有想过明天她们酒醒之后怎么办吗？”
三人火速删了那条微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