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过往回忆
整夜，我们两个并未入睡，只是默默相拥，享受着静谧中那微妙的心动。然而，风云变色的事情却不期而至。
「报——」外面传来急促的叫声，而后，大门被砰地一声踢开，一个青衣人影闯了进来，手里鲜血淋漓的长剑犹自滴着鲜血。
我瞪大眼眸，握紧了手中的剑柄，而魅也拉紧了身下的黑布，目光森然地瞪着闯进来的人——李安。
他的眼角神秘的疤痕似乎还在狰狞的笑着，我知道，他笑的只是我们的懦弱。我沉默着，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微笑，若是他以为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那他就错了。
我用所有的力气站了起来，巨大的疼痛让我几乎无法保持清醒，然而我还是咬着牙住，因为我不能让魅看到我的软弱。
我回头看了魅一眼，那个宽厚的肩膀就像我生命中最后的钢琴，承托着我所有的压力。
我握住剑柄，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挺起胸膛，以一种几乎是在挑衅的姿态望着李安。
「李安，我陪你玩就是了！」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李安神色微迟，然后却是目光一片阴冷。而我，只是轻轻吐出了一句话，「开始吧。」
就在这时，一道刀光疾闪。仿佛一场大战的序幕拉开，紧张的气势在空气顿地弥漫。
而我却只能一口一口硬生生地吞下自己的痛苦，看着魅挡在我前方，奋力向李安挥出了一剑。只听「砰」的一声，接着是魅疼痛的低吼。我的心，根本无法呼吸。
「你……」李安咬紧后槽牙，眼神中充斥着明显的厌恶，「就知道耍些下流手段。」
我轻慢一笑，「彼此，彼此。」微笑里，我却清楚的知道，我必须支撑下去，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我所在意的一切。
气血在我身上翻涌，浑身上下一阵刺痛，我深吸一口长气，双手紧紧握着剑柄，用尽全力向李安刺出一剑，而李安一转身，轻易的躲过了这并不高明的偷袭。
在我眼里，他的动作像是放慢了一倍，我也看清了他心底的惊恐，眼中不由得多了一份不屑。他似乎也很清晰地觉察到我的蔑视，不由更加阴沉。来不及多思，他身形一闪，举起长枪向我身上刺去，我也在同时，向他的心脏掏出利剑，冷笑着看他在死前做最后的挣扎。
而此时此刻，我心尖却只想着宣泄自己所有的怒意，直到最后，那一剑刺入他的心膛，那股生猛与锐利，仿佛把这作恶多端的男人拉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缓缓跪了下去，临死前用最怨毒的双眼望着我。我知道他为什么而恨，他其实也知道死亡无法避免，但他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把权力与地位拱手相让。他已然举步艰难，竭力挣扎之间，却只换来喉间一抹腥红。
一瞬间，怎么样挣扎也逃不出命运的枷锁。
最后，他倒下了。头颅低垂，已然没有声息。鲜血流了一地，仿佛印证了他的命运，不可更改。
而我，也轻轻倒在了地上。
芎城大殿。
我躺在玉床上，恍惚间受宠若惊，怎么自己就被冠以了拯救苍生的名义，这分明是巧合下的自卫。然而，顾天赐却生死未卜。
我坚信他还活着，只是在某个角落静静看着我。
我微微笑了起来，心中有种特有的骄傲。
而顾天赐，也屹立在殿外的朝阳之中，棱角分明的脸上闪烁着熟悉的笑容。
故事从那里开始，好像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重要的是，我怎么看待现在的我自己。
经历了无数的困苦，我却始终能感受到来自那个特殊男人的温暖，仿佛那是我心灵的灯塔，让我风雨无阻。
魅，这个神秘而妖媚的男人，就像是一场游戏和一首歌，你永远不会腻烦。
然而，此刻他却长睡在我的玉床之上，沉睡着，眉宇透着几分我没见过的忧伤，仿佛他对这个世界还怀有着许多不舍。
要是知道离去那样艰难，说不准他就不那样决绝了。
望着他睫毛下透出的浅浅酒窝，那是我曾戏弄下埋藏的秘密。我的心，却充满了矛盾。矛盾星座的我，似乎面对着他，就只能感到一种难言的痛楚。
但我却只能一言不发，因为我不知道，我能向他说些什么。说什么，才能让我们的心更加接近，而什么，又会触碰到那深刻的敏感。
我一直希望用一种沉默的方式，支撑起一个可以信念的空间，希望时间可以拨回从前，我们不用故作坚强，只要用最柔软的心，去拥抱彼此。
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却像是丢失了方向的风筝，手足无措地不知该往哪里飞。沉眠的夜终将过去，在这最初的地方，我又该怎么面对这个让我无数次揪心的爱。
回望过去种种，就像一幕幕老电影，在荧幕上循环上演着那个时代的独白。
「让我替你承受每一分痛楚吧。」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至今，我仍然记得他那时的目光，那样真诚而坚定，仿佛能驱赶一切艰难与苦涩。而我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面对着这个当初的誓言，黯然神伤。
我感到脸上一阵湿热的风吹过，不知何时，我又泪流满面。
关于这个男生太多回忆，远比老电影还要斑斓。我越想忘，却越忘不忘。最终都成了我对他的哀思，让我五味杂陈地诉说着那段痛苦交织的岁月。
然后，我走入了一片深林，与老同学再次不期而遇。为何每次与他的重逢都如此惊心动魄，让我的思绪在无数个午夜激荡碰撞。
我轻轻吹去夏日午后飘过的尘埃，吹过那颗卷曲的毛毛虫，吹过那些幻化成诗的模样。
我的眼泪再也止不住，噼里啪啦渗入了宣纸，渗入了那颗静谧的心。
他猝不及防地颤抖了，错愕地望着我，仿佛因为我的哭泣慌了手脚。我讨厌这样的他，我讨厌这样的局面。明明是我来表白，在主动与情感的坦白中，我却成了落败的那一个。
我的手在他的面颊上游走着，深情地注视着那一抹光洁，明明是那样炽热，又是那般遥不可及。
我终于止住了泪水，而他也解开了缠绕在我心头的阴翳。就在那颗呈棕褐色的心尖，那颗心，一层一层地把我的所有封锁起来，温柔地保护着我。
我们在这个世界的节奏渐渐变得一致，就像那芬芳的泥土，随着春风飘洒，变成那颗最难挨的心中飘入的一曲歌谣。
他有什么办法如此体谅？就这样静静走进了我那爱与恨的围墙，等待绽放。
「蒙蒙。」一个坚定的笑意就这样爬上了他的眼睛，那么肆意地给予了我一个归宿。
「嗯？」我望着他的眸，苍穹下飞过那群大雁，是秋的序曲还是爱的和声？
我紧紧拥抱着，从未有现在这般的真实，这颗心也就此在我方世界中震撼跳动着，虽然如今无病呻吟，但是也知道那是爱的绵延无绝期。
夕阳渐渐沉入地平线，天边的朝霞如同沾染了血迹的云絮，在心头荡起一丝不祥的预感。我走在密林之中，枝叶擦过面庞，似乎在试图阻止我前行的脚步。
「蒙蒙，你还记得我们的约定么？」 他的声音在我耳边回响，如同耳旁轻轻地拂过的那一缕风，让我心里无法平静。他总是这样，如同一把双刃剑，既能在我沉沦时将我拉起，又能在我疲惫时将我推入深渊。
「记得，知己一诺，终身不悔。」 我的声音微颤，却坚定如初。我身后的林荫道上，飘落的枫叶如同青春逝去的碎片，被岁月的风拾起，吹向那不知名的远方。
来到树林深处的一个空旷地带，我松了口气，好似卸下重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一处栖息之地。我闭上眼，描绘着他在我心中的模样，那微卷的发梢，总是散乱地搭在额前；那双深邃如夜空的眼睛，总能观透我的内心深处。
「看看你，流了这么多眼泪，会被别人笑话的。」 温暖而略带讥讽的声音忽然打破我的思绪，我睁开眼，却见他就站在我的面前，带着那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装作生气，却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幅度。他回没有答，步步逼近，我却因为不安的预感，向后退了几步。
「别走啊，蒙蒙。来，跟我玩个游戏。」 他的声音忽明忽暗，其中透出一丝不属于他的陌生和疏离。我心头一慌，这样的他，我从未见过。
「什、什么游戏？」 我结巴地问，动也不敢动。他却突然掏出自己心口上的那块异样发光的蓝色宝石，那是我们小时候在古墓中发现的秘宝，传闻中藏着无尽的力量。
「你相信命运吗，蒙蒙？」 他的眼睛在宝石的映衬下显得更加深邃，而我，面对这意料之外的转变，如坠深渊，只感觉阵阵寒意攫住了双腿。
命运再一次将我们带入了未知的旋涡，而我，这一次，还能从他的眼睛中找到昔日的温暖吗？或许，答案就隐藏在那块神秘的宝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