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玉阑国目前仅存的皇室血脉
萧闲的身体状况远比谢遥川预期的要好得多,仅仅过了两天,他就能下床走动了。
谢遥川特别仔细地检查过萧闲身上的伤势,尽管胸口处仍留有疤痕,但也已大体痊愈。
这种康复速度实在超乎常人,甚至让人感到一丝恐惧。
就……
不像是个真人……
而且那个老人家根本没给他怎么样的做,只是把他的伤缝合起来,然后止血。
完全靠的是他自己身体的自愈能力。
此刻,萧闲正手握着一支毛笔,眼神略微黯淡,全神贯注地在纸张上勾勒出公主府的全貌、整个裴济城的布局,以及隐藏于地下的暗室所在之处。
每一笔每一划都无比精准细致。
完成画作后,他缓缓抬起头,目光直视眼前的谢遥川,说道,“这就是我所知晓的一切信息。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莲安公主和那个沙国有牵连,可以毫不犹豫地将其铲除殆尽。但,她的公主府耗费那么大的精力,那么多的钱财,可不只是建着好看而已。”
面对眼前这位看似年幼的少年,谢遥川丝毫不敢掉以轻心,更不会单纯地将他视为孩童对待。
仅从他刚刚绘制的地图来看,便足以证明他对整座城市了如指掌。
“你一个人不行,得让穆家暗卫来,才能探地进去。”萧闲将画好的几张地图推到他面前。
“所以,是时候回京城了。”
谢遥川接过他画下的地图,点点头,敏锐地看向他,“你希望我们尽快离开?”
萧闲微微挑眉,将涮干净的毛笔丢到笔筒之中,“希望。”
“为何?”谢遥川直直地看向他。
萧闲停滞了片刻,看向他那张脸,“她们想做的是开墓室。予兮必须离开,不然她会受到无尽的追杀。”
“墓室?”谢遥川完全想不出来,这个地方,能和什么墓室有关联?
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属于月国的最边界的地方,山虽多,但逐渐就是荒山,接壤着沙漠……
谢遥川一滞,看着这个有山有水的地方。
之前玉阑国在的时候,地盘是极其大的,只是灭国的时候,他们的领土被迅速刮分。像沙漠丝毫没有一个国家愿意要,索性就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屏障。
而这个区域,之前确实是属于玉阑国的边际位置,只不过现在属于月国而已。
也就是说,他说的墓室,是与玉阑国有关?
他之前听闻玉阑国的墓室全都建在沙漠里……
萧闲见他神色有些异样,轻笑了一声,眼神淡淡,笑不见底。“如你所想,我是玉阑国的人。”
“我不知道予兮二字穆家的人是因何而起。如果是我,我也会起这二字。”
“予兮,玉阑的珍宝。”
“她是玉阑国目前仅存的皇室血脉。”
“是未来玉阑国的澜可。”
这是谢遥川第二次听到澜可一词。
但他这次有些听懂了。
“澜可的意思是,皇上?”
“是月国话中的女皇。”萧闲眸光柔和,“所以她在此,墓室必开,她必须得在祭祀开始前离开。”
“当时,皇子和皇妃应当是在紧急情况下找了玉阑国的百姓临时托孤,还抹去了她所有的来路。只是没想过,玉阑国,也有那么多心思歹毒之人。”
萧闲往前推了一个小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蓝色的小丸子。
谢遥川一怔,抬眼对上他那双清冷的没有一丝光的眸子。
“穆家是皇妃的母族,我们没有任何想侵占月国的打算,也并不想拿回国土。但我想让,予兮她平安长大。她很信任你。这个药,吃了后,如若你把予兮的身份说出去,我会直接催动主药,杀了你。”
谢遥川凝视着眼前那颗散发着幽蓝光芒的药丸,心中明白对方所言非虚。
尽管在上一世,月国已处于灭亡边缘,他依然坚定地支持予兮为保卫月国而奋战到底。
没有丝毫迟疑,谢遥川毅然决然地拿起药丸放入口中吞下。
然后,他对萧闲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并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部说道,“今夜便动身。”
稍作停顿之后,谢遥川再次神情严肃地注视着他,语重心长道,“你也要平安长大。”
他也只不过是个孩子罢了。
只是背负的太多了些。
当予兮被小心翼翼地从床上抱起并重新放置于床铺之上时,她始终处于沉睡状态并未苏醒过来。
守城士兵看到他们准备出城,不禁流露出一丝惊讶之色,询问道:\"今晚亥时将举行盛大的祭祀仪式,难道你们不想留下来观礼后再走吗?\"
谢遥川摇了摇头,回答道,“家中突逢急事,实在无法耽搁,必须立刻启程返乡。若是下次有机会再来观礼。”
说完,他向守卫微微颔首示意,随后抱着小予兮坐上了一直放在城门口的马车。
马车行驶了一截,谢遥川掀开帘子,看向已经逐渐变得渺小的隐藏在山林里的裴济城。
眉眼微垂,看着靠在马车上安安静静的不说一句话的萧闲。
“这个祭祀要做的是什么?”
萧闲摩挲着手指,顺着他掀开的车帘看过去,与谢遥川的视线不同,他看向的是裴济城背后的山峰。
“放干与皇室有关的人的血,尝试祭阵开启墓室。如若开启不了,他们便会开始屠杀玉阑国的普通人。”
谢遥川猛地一怔,直接敲着车壁,让车停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就这样让他们送死?那是你族人啊?”
“族人?”萧闲似有似无地勾起唇角,有一抹讽刺的笑意。
“如若不是他们,玉阑国皇宫在菏泽沙漠之中,凭这些国家,这辈子都找不到。可玉阑皇室,仅一夜之间被人屠杀殆尽。他们死有余辜。”
似是想起了什么,冷笑一声,看向他。“玉阑皇室,都有属于自己的影子,有第二条命,你们知道吗?”
萧闲的双眸微微泛红,那无尽的恨意却从他的眼底汹涌而出,如同一股无法遏制的洪流,将所有人都淹没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