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嘿呀
上楼的时候青难看到了悬挂咋半空的温泉山庄的条幅，突然想起了自己留着的两张劵，看完电影跟摩笙说了。
摩笙很惊喜：“是最近很火的那个温泉山庄吗？天啊！好棒！”
青难拎着两人订的蛋糕，边走边说：“昨天参与了一个征召任务，每个人都送了几张劵，我留了两张。”
街头还是要冷些，摩笙把手蜷起来插在口袋里，一时间表情复杂。
“怎么了。”青难问。
“没什么。”摩笙嘟囔道，“就是突然觉得也不是很亏。”
青难以为摩笙说谈恋爱不亏，笑着揉了把摩笙的脑袋，顺便把刚刚买来的毛线帽给他带了上去。
“啊！好丑啊！”摩笙晃了晃脑袋，最终还是舍不得把手从温暖的衣兜里取出来，睁大眼睛努力瞪着满脸笑意藏也藏不住的青难。
两人追追打打回到了酒店，离开学已经很近了，两人决定趁早去温泉山庄玩。联系了那边的工作人员后，确定了后天过去。
晚上洗漱完，青难坐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脸上的笑就没下去过。
他取下束发的丝带，伸出食指把上翘的嘴角往下压，不许笑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摩笙那么可爱的人啊，耍脾气都可爱，树待在他身边就好像拥有了最好的阳光雨水，只想与他紧紧地缠在一起，带他领略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然后找到一块适宜的土地安置下来……长在一起，在树荫下养小苗苗。
啊……青难你在想什么。
青难快活得都想要开花了——只是想想而已，神树不会开花。
他多想自己是一株花啊，这样他就可以在今晚尽情地绽放花苞来表达自己的心情。可是他只是一棵树，所以现在他在学校小院子里的本体激动得不得了，哗啦啦作响像有强风吹了整整一宿。
第二天起来青难精神饱满，摩笙起床后给他开了个门，接着爬回了床上。
青难蹲下来看着摩笙：“没睡醒吗？”
“唔……”摩笙揉了揉眼睛，平日里柔顺的额发很凌乱，“准备喝杯水继续睡。”结果你就来敲门了。
青难摸摸摩笙的额头，哭笑不得：“那为什么还把我放进来。”
摩笙努力睁大眼睛，呆呆地想，过了几秒，老实回答：“不，不知道啊。”
青难忍住笑，哄他：“睡吧，睡吧。”
临睡前摩笙还交代：“你不要翻我的东西。”得到青难肯定的回答之后才放心睡过去。
青难起身，看到对面床头柜上放着的叶幕还亮着屏是游戏界面，这才知道摩笙为什么会犯困。
——估计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起来玩游戏了。
想来摩笙上午是起不来了，青难留了张便签给摩笙，准备出去逛逛。
他四处逛逛，居然走到了那株每天被一家人轮流浇水的盆栽家附近，就去找了那株植物。
它还在窗台带着，明显有生气多了，待遇也变好了，换了个新的大花盆，这几天大概长高了三四厘米，神采奕奕。
看到青难还打招呼：“嗨！兄弟早上好。”
“早上好。”青难含笑点头，“最近过得还好吗？”
“好极啦！”植物很高兴，告诉青难，“我有预感，再过不久我就可以成精了，不是植物妖精，是真正的草妖哦！”
“啊，你好厉害。”青难也很为他高兴，拿出一片叶子给它，“送你一片叶子，祝你早日成妖。”
植物感受到了这片叶子里含有的能帮助自己成妖的力量，受宠若惊：“啊，兄弟你太客气了！你帮了我这么多，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说着伸出一片大叶从青难手上接过叶子。
“不用谢。”青难摇摇头，他身边的植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明明朝夕与他的本体相处沾染了不知多少神树气息，也觉醒了灵智，但就是没办法成妖，只能变成植物妖精。神树族不在了，现在的植物有一个算一个，青难全部看做自己的后辈，看到有植物拥有成妖的可能，他自然会多帮帮它。
想了想，青难还说：“有事可以来东方书院找我，我叫青难。”
“你不会留在这里吗？”植物问，“这里多好啊，那么好的阳光，那么新鲜的空气。”
“这是我的假期，所以才能到处走，之后我要去上学。”
“就像人类一样？”植物想到了家里那几个上幼儿园的小孩子。
“是的。”说到这里，青难顺便告诉植物，“等以后变成妖了，要注意遵守人类的规则，学学他们一般都怎么生活。”
植物摇了摇叶子，有些不明白：“我要是不喜欢呢？”
“那就不学。”青难用手指轻轻卷一下植物的叶子，像是与它握了握手，“我们以后再见了。”
告别了这株植物，青难溜达到了荼阳大楼，荼阳城只有一丁点大，他想溜进去看看那片守护荼阳区的小叶子。
小叶子看到他来了很高兴，直到青难拿出了特意为它准备的营养液，委屈巴巴地看着青难把不好喝的营养液倒进了自己植根的土壤里。
好气哦，但是是自己的爸爸，没办法。
青难与上次一样坐在花盆沿上，静静地看人类为小叶子准备的环境，转头摸了摸它：“人类很喜欢你。”
“哼。”小叶子很骄傲，“那是自然。”
青难的手要收回来了，小叶子还依依不舍地拉着他的小拇指，试图勾引：“爸爸留下来好不好，我给你建大花园。”
“不行。”青难好笑地拍走小叶子光秃秃的枝条，不由得将它与阿卡镇的芭蕉树对比，荼阳小叶子简直是个营养不良的小可怜，差距太大了。
不由得又想起中心区，中心区的叶子会是什么形态的植物呢？它会不会是从他身上带走的最强壮的小叶子？
他叮嘱小叶子：“你要健健康康的，好好保护这里的人类。”
小叶子很用力地点点头，爸爸交代的事情它都会答应。
青难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又拿了片叶子出来。
小叶子警惕地喊了声：“爸爸！”以为要多出个叶子崽崽和它争宠，殊不知自己有一百个兄弟姐妹。
青难把叶片交给它：“要是出了什么事人类靠不住，就用这片叶子。”他纯粹是想到了阿卡镇的惨剧，不想让这样的事件重演。
小叶子的枝条一动，青难就猜到了它心里的鬼点子，警告它：“不许随便用掉了或者丢掉，叶子很宝贵的。”
“我不宝贵吗？”小叶子哭唧唧。
青难哄它：“你也宝贵。”
小叶子想听爸爸说它最宝贵，但是爸爸不愿意说，只能放过他了。
最后父子两约定，如果有时间的话，青难会来看它。
回到酒店，青难又去找摩笙，这次摩笙醒了，青难在坐在椅子上等他收拾好出门吃饭，摩笙刷着牙突然冲了出来，把挂在青难椅子后面的背包拿走扔到了床上。
青难询问摩笙怎么回事，摩笙嘴里含着泡沫，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吃完饭，下午两人窝在酒店里收拾行李，青难东西不多，占了很大一部分的还是这两天跟摩笙逛街买回来的东西，零零碎碎装了半个箱子。
收拾完青难发消息给摩笙，问他怎么样了。
摩笙噌噌噌地跑过来，趴在门框边哭丧着脸：“弄不完啦！”
青难过去帮他一起整理。
摩笙的东西比先前多了一倍还不止，青难四处寻找着：“你之前那个白色的箱子呢？”
摩笙在烧热水，闻言道：“啊？那个行李箱啊……来的路上丢了。”
青难头也不抬地给摩笙叠他揉成一团塞吧塞吧挤进去的衣服，指挥摩笙：“去买两个行李箱——跟你之前那个白色的差不多大的。”
“哦。”摩笙拿了钱乖乖出门买箱子去了。
没一会儿青难听到门开的声音，摩笙就已经把箱子买回来了。
“去。”青难说，“把这些叠好的衣服放进去。”
房间中间被东西摆满了，摩笙左右看了看，脱了鞋从青难身后的衣服堆上面跨过去。
终于整理完东西，摩笙欢呼一声：“完成！”
青难起身揉了揉手腕，听到摩笙说：“我定了奶茶应该马上会到！”
他跪坐在毛毯上，没穿鞋子，青难站着低头看下去，宽大的领口下面一览无余，青难给摩笙把拉链拉上去了。
摩笙抬头让他拉拉链，待青难拉好了要起身时，感觉左脸被摩笙“啾”了一下。
摩笙还坐在地上，仰头看青难，感叹道：“明明我是学长哎，怎么感觉你比我大的样子。”
虽说东院分年级，但是对学生年龄没做严苛的要求，低年级学生比高年级学生年长的事情时有发生，摩笙只是感叹罢了。
青难想了想，告诉摩笙真相：“你今年二十，我已经一万多岁了。”
摩笙大惊失色，埋头道：“你年龄这么大，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青难无奈地踹踹腿，甩不掉抱着自己腿的人：“摩笙学长，下次说这种话的时候不要挨着我比较有信服力。”
摩笙抬起头，满脸笑意，头发凌乱了更显年纪小：“我偏不！”
玩闹着，摩笙的叶幕铃声响了，他喊青难：“帮我拿一下。”
青难把叶幕递给他，摩笙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猜测：“估计是奶茶。”
“你好，送到——”摩笙的话顿住了，脸上的笑意收了起来，低声说，“收到。”
青难没听到那边对摩笙的话，但是听到了摩笙说的“收到”，转头看他。
摩笙关了机，满怀歉意低看向青难，眼圈有点红红的：“明天的温泉山庄我去不了了……对不起啊。”
“我家里出了点事……在催我回去，车票都给我买好了。”
那一定是急事，青难：“你快回去吧。”又问，“需要我帮忙吗？”
“不用！”摩笙摇头，脸色有些发白，“我自己可以应付。”说完看了看四周，正好行李都收拾好了，也来不及等没到的奶茶，甚至拒绝了青难送他回去的提议，摩笙急匆匆离开了。
摩笙不在，青难一个人也没有去温泉山庄的兴趣，得知汪子旭还没凑齐券，便将这两张券送给了他。
汪子旭问清楚地址，急匆匆地过来拿券了，还提了东西来：“知道你不肯收钱，这是我女朋友做的饭，你还没吃晚饭吧，一定要尝尝我女朋友的手艺！”一说起自己的女朋友，汪子旭就眉飞色舞，“总之，等会了中心区，要记得来我家做客啊！”
说完，汪子旭又急匆匆地赶回去吃饭了。
摩笙打开饭盒，里面是装得很满的四菜一汤，虽然是家常菜，但是比外面饭馆里的都还要香，他现在特别能欣赏人类的食物，闻到香气不由得食指大动。
吃完饭，很快收到了摩笙已经到站的消息，青难也订了第二天的票，快要开学了，提前回学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