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四:恋丑癖
饭后,孩子们结伴去别墅外的空地玩。
那片空地,祝福从小玩到大,她最为熟悉了,领着小满小好两个妹妹与何燃的四个孩子撒欢奔跑。
祝熹被何母留下来谈话。
何燃将何翩叫去顶楼,称有些事要和他说。
两兄弟从别墅最顶楼望去,能看见在空地上玩耍的孩子们。
何燃:“哥,我听妈说,嫂子和你闹离婚,是不是有这回事?”
“没有的事。”何翩一口否认。
“妈大概是听王姨说的,嘴巴与舌头再好,也有咬着的时候,夫妻感情再好,也会有鸡飞狗跳的时候,只是吵了几句嘴,气急了说离婚,传到妈的耳朵里,就成了我们要离婚。”
何翩越掩饰,何燃就越觉得,他们两人不只是闹一闹这么简单,应该是真的在闹离婚,消耗彼此的感情,等耗空了,两人的感情也就走到了尽头。
何燃说道:“哥,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哪怕是你先出轨,也没到要离婚的地步,你俩这次闹离婚,你就不怀疑嫂子有问题?”
何翩当然怀疑。
祝熹第一次闹离婚,何翩最先怀疑祝熹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后来得知祝熹每天午饭后会离家一段时间,祝熹说报了一个瑜伽班,私教一对一,中午2点到下午5点的时间,这段时间是联系不上祝熹。
从这个私教一对一的瑜伽班,何翩就怀疑祝熹是出轨了。
何翩又不是傻子,同床共枕二十年,祝熹突然闹离婚,突然与他分床睡,这没有鬼才怪。
只是何翩一直在犹豫,要不要捉奸。
真相一旦揭露出来,肯定是残忍的,不仅对双方,对三个孩子伤害也挺大。
祝福目前在青春期,心思最敏感了,小满与小好十四岁了,很快面临中考。
何翩尝试劝说自己,不如先忍下来,装糊涂放任祝熹出轨一段时间,等过了这段时间,孩子们学业稳定了,度过了青春期,再来收拾祝熹。
但何翩就不是一个能忍的人。
他好几次拳头都捏得咔咔响,可想着打一顿祝熹,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只会加剧祝熹想要离婚的心。
何燃现在说祝熹有问题,连何燃都看出来了,是祝熹表现的太明显了吗?
何翩惊讶:“你看出什么了?”
看何翩这反应,何燃原是有八成把握,祝熹也许出轨了,现在能有十成把握,问题是出在祝熹的身上。
“哥,她给你戴绿帽,你竟然能忍,你有没有调查她情夫是谁?”
何翩没想好,也就没去调查。
即使把对方资料甩在祝熹脸上,只能证明祝熹出轨,但改变不了祝熹想要离婚的念头。
如果是婚前,何翩还能出手,婚后反而顾虑重重。
“哥,你想要离婚吗?”
“当然不想!”
“那不如你也养几个情人玩,你们各玩各的,这样公平。”
“别瞎出馊主意。”何翩眼神嫌弃。
何翩现在处在忍与不忍间,最大的苦恼不是祝熹出轨,而是想着该怎么挽回祝熹的心。
忍吧当没这回事,太窝囊,一想到还有别的男人睡祝熹,何翩就不想忍。
不忍的话,双方势必撕破脸,目前虽然两人分床睡,但何翩还是有手段每晚能让祝熹与自己过夫妻生活,可一旦让祝熹知道自己发觉了她出轨,那就不是分床,而是分居了,让情夫独占祝熹。
何翩仗着自己是合法丈夫,他能在祝熹身上任何地方留下吻痕,那个躲在暗处的情夫敢吗?他不敢,他只会偷偷摸摸,说不定还会担心自己发现他。
何燃说道:“哥,你如果相信我的话,包在我身上。”
“你管好你自己,别来管我们的事,我自己能解决。”何翩神色严肃。
看见楼下的祝福朝自己挥手,何翩严肃神色变柔和,对祝福挥手。
“最近我打算去医院做绝育复通手术,让她再怀个孩子。”
“哥,你真可怕,她都四十一岁了,你还让她怀孕,万一遗传了基因病……”
嘴上说何翩可怕,但何燃觉得何翩有够天真善良,被老婆戴了绿帽,不找老婆或情夫算账,只让绿了自己的老婆,再给自己生一个孩子。
生三个孩子都绑不住祝熹,难道四十来岁时,让祝熹再生一个孩子,就能绑住祝熹了吗?
论狠毒,何燃在何家排第一,其他人都排倒数第一。
何燃隔天就把调查到的情夫资料传给何翩。
“哥,这男人又穷又丑,你说嫂子是看上他哪一点?难不成是嫂子平时山珍海味吃腻了,换个野菜吃,就觉得是人间美味了?”
“嫂子是有恋丑癖吧,这么又肥又丑的男人,他和嫂子上床时,嫂子不觉得难受吗?”
何燃的话刺激到何翩的敏感点。
何翩额头上的几条青筋隐隐凸出跳动,他愤怒低语:“你闭嘴。”
何燃翘着二郎腿悠闲,对手机那一头的何翩说道:“哥,不要生气,这是一桩小事,我都说了,包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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喷上玫瑰调香水,祝熹站在穿衣镜前,理了理头发,拿上包就要出门了。
不料在楼下碰见站在厨房里的何翩。
他拴着王姨常穿的碎花围裙,在切着白萝卜。
炉台上锅里的水都开了,他手里的萝卜还没切好。
祝熹没想到何翩会在家,平时这个时间点,他都不在家。
祝熹对出门变得犹豫,还是何翩抬眸看了她一眼,手里按着菜板上的萝卜,预备切下萝卜。
“去上一对一的私教瑜伽课?”
“恩,对。”
“去吧,我在家炖你爱吃的萝卜脊骨汤,一会儿你回家,你就可以喝了。”
“好……”祝熹心虚,迈腿走出了门。
外面的太阳特别晒。
祝熹的手指上戴着婚戒,光折射发出闪耀光芒,由于这枚婚戒戴了太多年,导致已经取不下来,几乎与她融为一体。
这枚婚戒也见证了她出轨的全部过程。
情到深处时,她这只戴着婚戒的手抚过何翩汗津津的背,也抓伤过情夫肥肉颤抖的背。
在去见情夫的路途上,祝熹总是去抚婚戒,想着总有一天能取下这枚婚戒。
到达目的地,祝熹走下出租车,前往酒店,红底高跟鞋比玫瑰花的颜色还鲜艳,红黄相配的半身裙随着她的走姿,像水一样摆动。
距离酒店500米的十字路口,一辆运废渣垃圾的大卡车,冲向了路口一辆等候红灯的小轿车。
同一时间,何翩把切好的萝卜块倒入了沸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