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猜测
“就以白玉京挑拨方据和孟齐以及他练过几天功夫这两点来看，不足以证明白玉京就是幕后黑手，如果他真有那么深沉的心机，那么老辣的手段，他完全可以继续待在万石，跟我们签长约，然后谋求更大利益，不至于那么冲动就跟我们撕破脸，还直接跟林栋说他要去白加黑，连出道专辑和30万广告费都不要。明显就是正义感爆棚，不经大脑思考的小孩子举动。”
公关总监本来是想说朱华凤给白玉京施了美人计，这是他做公关的职业习惯，他们把白加黑几个女孩设定成那种到处施展美人计的角色进行公关，以至于自己都相信了这个设定，这时候邓总问到，他不由自主地想如此解释，被训之后才猛然意识过来。
“动机。”邓培宪接道：“不能用这种倒推的逻辑看问题，先确认动机，白玉京怎么有机会参加派对，他又怎么知道派对上子林会说那些话，从而提前准备录音笔？他这么做又是为什么？不惜得罪万石，不惜毁掉自己的大好前程？”
过年前后，万石为了转移视线、消除影响，不惜主动丢出公司主力培养的某位人气新星的恋爱绯闻，现在全公司上下，已然是谈“音频门”色变。
巧妙地留白，汇报的意思到，剩下的交给领导。
邓培宪皱眉打断道：“就不要说这些模棱两可、前后矛盾的话了，这是内部会议！”
因为公关不利，就把一系列事情安排到白玉京身上，然后再轻而易举把白玉京打趴下，接着宣布赢得了这场战争的最终胜利，这种冒功的做法最为公司高层反感。
林栋怔了一下，随即明白郭总监的意思，白玉京当然没能力没动机和万石聚星斗，但如果他背后有老板呢，或者说白加黑背后有老板呢？
邓培宪举起手掌摇了摇，说：“现在先要确认那些事是不是他白玉京做出来的。”
“在我们找到白玉京之前，他已经替王庐山写过《精忠报国》，他去燕京和王庐山见面，在王庐山的介绍下，跟某家实力不输于万石和聚星的公司秘密签约，恰好那家公司也有意收购白加黑，就让白玉京做中间人，于是白玉京就约见白加黑，无巧不成书，在我们派出李巧去接触白玉京的时候，白加黑全体成员也集体到了荆璞，去商谈合作。”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还怎么查？”
“那他背后究竟是谁？实力上能跟万石、聚星不相上下的娱乐公司……万有引力？”
“可以针对性地调查，但不要再有任何举动一切都在暗地进行，这件事，最好永远永远不要再提起。”
“好的！”
“火柴？”
“嗯。不过郭总，我这边得到确切消息说，白玉京跟王庐山导演关系很好，以前还一起吃过饭，饭局上都是各行各业的大佬，而且据说都给了白玉京私人名片，所以……”
“而且资料显示，白玉京的家庭并不富裕，算是城乡结合部的孩子吧，对于这样一个人来说，能同时把名和利一起抛之不顾，为什么？”
讲到这里，郭力突然怔住，沉思半晌，好似自言自语说：“他跟王庐山是朋友，他参加过王庐山的饭局……他老板到底是谁？”
林栋犹豫了一下，说：“女人？”
被邓培宪质疑之后，郭力不敢据理力争，心里有疑问也只能暂时压下去，现在面对林栋，当然要一吐为快。
邓培宪说出自己的判断，顿了一下，续道：“三天之内组织起了那么庞大的水军团队，把我们和聚星两家打得措手不及，这种手笔会是一个高中生？”
公关总监被邓总看得一阵心虚，因为他从总经理眼中看出对自己企图推卸责任的责备。
散会之后，郭力把林栋叫到自己办公室，先转达了一下会议精神，然后说：“首先确认方据的真实用意，如果真是他跟白玉京联手拿孟齐炒作，这件事就告一段落，如果不是，那就要更深入地调查白玉京了。”
“30万说不要就不要，付出那么多心血的专辑，那么多流行的歌曲说不要就不要，林经理你觉得这像是年少冲动做出的无脑决定吗？”
万石公关部总监把自己了解到的消息汇报出来，然后看着坐在首位的总经理邓培宪。
“这个倒可以做一个突破口，不过如果真是为了白加黑哪个女孩，他这个人身上的价值也就要打折扣了，目光太短浅。”
“这也是整件事最矛盾的地方，如果说白玉京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土鳖，他如何能在短短三天内组织起那么大规模的网络水军？而且几乎是信手拈来地挑起万石和聚星的战争，他一个乡下孩子能懂那么多？
“白玉京，18岁，荆璞石庄人，目前就读于荆璞一中，已经被江海戏剧学院提前录取。这是白玉京的基本信息，另外一个比较值得玩味的信息是，白玉京跟白加黑任何一个人都没有亲属关系，仔细算起来，反而是我们经纪人部的林栋更早与他取得的联系。”
“邓少录音的事情，他有条件参与，去年小年他参加了邓少的派对。”
而且，这个推测也合乎逻辑的解释了白玉京的一切行为。
郭力点头，说：“除了他们，还有一个思路，就是实力可能还不够强，但是后台强大。”
如果说他见多识广，那他怎么愚蠢到既拒绝万石又拒绝……”
郭力皱了皱眉，道：“越是这样，他越是可疑。”
“秘密的，小心的查。”
那三天也成为万石去年最黑暗的三天。
“邓总，这件事我会再做详细调查，掌握充足证据后再向您汇报。”
“我们怀疑那朱华凤……”
“年轻的人事情，很难讲吧。”
这个可能性以前就被提出来过，后来因为没有任何证据和迹象，被搁置不议，如今白玉京被怀疑参与整件事，那么证据和迹象似乎都要呼之欲出。
现场一阵沉默，在确认白玉京跟白加黑没有任何关系的前提下，白玉京花力气整万石和聚星，完全说不通。
郭力一鼓作气说出自己的推测，林栋听得脸色微变，因为郭力每一环节的推测都精准无比，包括李巧被拖到第二天详谈，包括白玉京撒谎说他是冯小荷的表弟。
京城，万石vip会议室。
“就是，老老实实待在万石，假以时日功成名就，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也是小地方出来的局限性。”说到最后，语气颇为惋惜。
“嗯嗯，我思维惯性了。”公关总监忙自我批评。
郭力越说面色越沉重：“他们的谈判很顺利，本来就想这么达成合作，不料李巧随后见到白玉京，白玉京先敷衍了李巧，说第二天再详谈，当晚跟他背后的老板汇报这件事，他老板随后想到一条打击万石和聚星的毒计……”
林栋想了一下，摇摇头道：“不是太蠢，就是太有城府！”
郭力冷笑一声，说：“我也是这么跟邓总说，结果被训个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