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抉择

    时间过了好久，梁起不说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地上，眺望着天空，看着天由放亮到发黄，一直持续到夜幕降临。

    没有人知道梁起的心里在想着什么。

    “起儿，吃点东西吧。”

    小土丘内传来村长微弱的声音，梁起并没有回应，就一直坐在原地，任由夜晚的冷风刮在脸上。

    “村长爷爷，您休息去吧。有我在，师弟不会出事的。”师姐安慰村长道。

    过了一会，空气传来师姐的话语。

    “师弟，眼前的你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明天大早折返回去，找到所谓的常春堂报仇；要么听你村长爷爷的话，收起你的情绪，继续出发。”

    “我希望你知道，只有当你实力足够，才能为所有死去的人讨回公道。”

    师姐知道，师弟现在缺的不是安慰，而是有人告诉他，自己接下来的路怎么走。

    如果师弟能想明白，这必然是对他的一种成长。

    若是能扛过这次磨难，也必将会迎来蜕变。

    梁起没有说话，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像个木乃伊。

    师姐见状，也不多说什么，索性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跟梁起一起看着天边降下的繁星。

    就这样，两人一直默默地坐着，心有灵犀般都不作声，持续到第二天天亮。

    太阳缓缓东升，阳光穿透薄雾，洒向大地，空气缓缓变得暖和起来。

    “师姐，我们出发吧。”

    梁起用手戳了戳旁边陪伴了自己一夜的师姐，轻声说道。

    “出发去哪里？”

    “云台镇，凌香楼。”

    梁起站起身来，伸了伸腰骨。

    “村长爷爷和师姐说得对，现在的我并不足以是为他们报仇，在这个强者横行的修仙世界，想拿回属于自己的公道，必须有与之匹敌的实力。”

    望着太阳红火地从天边升起，梁起心中雄心大起，自己日后必将如这煦日一般，光照大地，让天底下的一切黑暗无所遁形。

    现在离开的话，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村长爷爷，村长爷爷烧伤太严重了，肯定不能跟着我们长途跋涉，只能看看附近有没有其他村落收留一下村长爷爷。

    “不好了，村长爷爷，他，自尽了！”

    突然，师姐急促的话语从小土丘内传来，一下子就把梁起的思绪拉了回来。

    梁起急匆匆回到小土丘内，只见村长爷爷身体蜷缩，祥和地趴在小破桌上，已然失去了呼吸。

    破桌一旁留着这么一段话：起儿，请原谅爷爷的自私。

    昨晚我一个人独自想了好久，总觉得自己这副人鬼不似的模样，不值得去拖累你们。

    或许，我也应该死在那个夜晚，与猪耳囤的亲人们一起。可是上天不甘愿看到真相蒙尘，给了我这个老头子苟延残喘的机会，直到起儿你的到来，才有机会让我把这个真相和凶手告之世间。

    只是，老头子觉得这样活着真的好累，心愿已了，应该把这命老命归还回去，好好歇着了。

    爷爷在天之灵会一直保护着起儿——平平安安。

    …………

    村长爷爷文化不高，识字少，平常在村里写书信从不亲自动手，都是请人代写。

    可这一次，村长爷爷却用尽了毕生的识字，给梁起留下了这些遗言。

    梁起知道，村长爷爷一定还有很多的话要和自己讲，但是他已经没这个能力了，后面的字迹越来越浅，直到完全模糊不清。

    这桌子上的遗言，是村长爷爷用咬破手指流出的血写下的，直到他流尽最后一滴血。

    师姐看着这一切，害怕师弟再次失控，紧紧地盯着师弟的眼睛，不敢松懈。

    “师姐，我们先去把村长爷爷好生安葬，再出发吧。”梁起这次没有大哭大闹，语气有些出奇的平静。

    或许突如其来的太多，已经使梁起变得麻木了。

    “好！”

    师姐与梁起有默契地抬起村长爷爷的尸体，寻地、挖坑、下葬、埋泥……

    这一过程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直到两人的眼前出现一座小小的泥土堆，在上面竖起一块木牌，工工整整地刻写下“猪耳囤村长——金长生之墓。”

    “希望村长爷爷能在地下安息。”

    说罢，两人在其墓前叩了好几个响头，又驻留了好一会才离开此地。

    …………

    现在经此事故，离原定的计划时间偏离了不少，为了不让行程耽搁太久，两人只能选择日夜赶路，争取早日到达云台镇。

    “师弟，现在离目的地还有多远？”

    “师姐，目的地就在眼前了！”

    两人已登上一座山峰之巅，俯瞰之下，只见一座宏伟的建筑与云雾缭绕的镇子映入眼帘。

    其繁华程度远超一般乡镇，远远望去就能看到里面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云台镇——位置特殊，是灵秀山的一处边缘管辖区，坐立于凡间交接点，是众多凡间势力的交集地，其中以地方头子与散痞流氓居多。

    但这些人聚集于此，都有着共同的目标——凌香楼，以药换丹。

    即是用凡间一些珍稀药草来换取凌香楼发放的各种丹药，以延年益寿，强身壮体居多。

    “凌香楼，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