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人生岔路的抉择
三日后，林老带着彩姚来到一片大陆的高空。
林老修为通天，从古沧之地一路横渡，短短三日，便走完了常人数十天的旅程。
下方，赫然是一座雄伟而壮丽的大陆地，诸多黑色点遍布那里，都是一座座古城，如今在彩姚的眼中，就像一粒芝麻。
“怎么会还有佛门的势力？”
当二人降临到一定高度时，彩姚精神之眼看见了一些地区，是一片大漠，铸有古老石寺、庙宇。
她在书阁中特地了解了这片大陆，号称海域中最混杂之地，各类海中邪人、恶徒汇聚在此，形成了这片罪恶乐园。
“这也是为什么带你来此的目的。”林老道，他指了指另一处，那是大陆南端，幽暗、劫云弥漫，那里的大环境被某位大恶修士强行修改了。
那边倒是符合彩姚心中的罪恶之地，充斥着黑暗、血腥、暴力等，将会是最残酷的历练之地。
“大概很多年前吧，老夫也记不清了，这里还是一片古佛之地，佛教徒无数，各地都传唱着真佛事迹。”林老眸中划过缅怀。
“然后，有海域大邪修打入这里，将佛门打得大败，退居北方？”
彩姚自己也觉得这个说法不大可能。
佛道乃世间最为强盛的修炼路之一，甚至不亚于符文路的修炼，如果会座下门派被人覆灭，这片罪恶大陆早在多年前就是一片废土了。
“不是，他们是自己爆发了一场大灾难，将自己都灭到没落了，不然这片海域就不止四座大势力了。”林老否认道。
他接着说道：“佛门有种炼体宝物，名为金身液，此物乃炼体第二层境界的无上至宝，昔年连历代炼体古贤们在开创境界时，都以金身为名，足以证明该教的可怕！”
“您是要带我打入那片大漠抢夺金身液吗？”
彩姚十分兴奋地说道。
“不急，还有半年那佛门古地才会开启，还有，谁说老夫会在这里陪你半年的，你是自己在此历练半年。”
林老一脸鄙夷道，领着她落到地面。
“半年我都要在这里修炼？”
彩姚左顾右盼，前方一片金辉寺庙，后方一座幽古巨城，像是代表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道。
“半年光景，足以让你进入法相层面，但这段时间的是关键时刻，你可知晓法相二字的含义？”林老点头道。
“法意味着修士的修炼路、秘术、血统，那相嘛，我的理解是人的心相决定了法相的面容？”
彩姚想了一下，她自己也一知半解，便将书中见的与和自己理解的一同道出。
“前面对了，后面错的一塌糊涂。”
林老叹息道，心道这娃的短板真不是一个月就能恶补的回来的。
“古人言，相外为外貌，是外观的延展，可我等修士岂会是凡人，所遇所见，是常人十倍、百倍，所以我们的相千变万化。”
林老耐心地见解道，说着他体内传出一阵怒吟，乃龙吼，啸动古地，令各方区域的生灵都忍不住向这个方向跪服。
“吼！”
一头古龙腾出，云雾缭绕，鳞片斑驳，弥漫着苍老的气息，但纵然老迈不堪，那对金灿灿的瞳孔，依旧投射出一股无可挑衅的威严。
“我年少之时，便立志要这片人间的无敌真龙，令十方臣服，这是我的心相。”
“青年时，我得到了那篇无名炼体法，自那以后一跃成龙，打遍海域，杀入其他古州，故此为我的法，而后我又想要走出这片天地，去往更高，所以这相又寄托了我的道。”
“这相的意思是你对未来大道的愿景，是你希望的未来！”
林老的声音很激昂，浑身透出一种极其强烈的感情波动，哪怕彩姚都能感受那股无敌的雄心与壮愿！
“你到底想要什么，便要走怎样的路！”
林老抬手指向后方的魔城，又指向前方佛庙：道：“去接受残酷的大环境的磨砺，从那里打出一条王路出来，还是前往佛地安静潜修，做一位静王，这是都一种抉择，我现在是在逼你选择，就算我不这样，日后也有人会逼你！”
“林老我明白您的意思，我自然是要做第一种，静土难出强王，真理只能依靠手中刀剑争取。”
彩姚没有一丝犹豫，脱口而出。
她也是为了自己足够强大才前往古沧，林老的话语正中她下怀。
“好，没有白费老夫一番口舌。”林老笑道。
接着，他带着彩姚来到那座魔城，那里黑色乌云笼罩，环境阴暗。
刚一踏足，便有一股刺目的血腥味，城墙边上挂着十多具尸体，被缰绳悬挂着，滴落着鲜红的血。
“站住，要入住玄魔城，必须要先缴纳五百灵石！”
城门上有生灵，全身长着黑漆的皮毛，虎口獠牙，看起来十分凶恶。
林老抬眸，眼中射出两道可怕的神芒，连天空的乌云都被打穿了。
“前辈饶命，是晚辈不长眼，还望莫怪！”
那些城墙上的生灵发觉头骨都要裂开了，连忙跪地求饶，仅仅是被盯了一眼，就险些身死，这可不令人惊恐？
林老并未理会他们，而是带着彩姚径直走入。
城中地面呈现褐红色，行走着各自生灵，每一尊都带着浓烈的杀气，可能任意挑出一位，都可能是某座大陆的可怕刽子手。
“嗯？”
有些生灵注意到了两人，因为看不清二人的脸庞，被一股迷雾遮挡住了视线。
不少生灵眼尖，都自觉地绕着走，能在这里生存的生灵，大部分是狠茬子，眼力还是有的，知晓有些人物不能招惹。
“那白魁面具与匿息斗笠便是你半年的身份，任何时候都要带着。”
林老嘱咐道，最后又交给她一方宝匣，内部装着一些可怕的毒性宝物。
“腐骨天根、烂魂叶、噬命金草”
接过宝匣后，彩姚细细数了下，足有十多种罕见的邪性宝物，每一株都令彩姚感到头皮发麻。
随意一株都不是彩姚能应付的，这些毒物可轻易腐烂败坏她的肉身。
“如果你能寻找金身液，这些毒物是你修炼无名炼体法至小成，最基础的宝物，那些生机宝物你自是不缺，只怕你找不来这些蕴含死亡物质的药物。”
林老考虑了很多，是真的为她规划好一切路线。
当然，前提是她能活着走完所有路线，其中很多步骤都充满了危机，稍有不慎便会身死。
“好，我记住了。”
彩姚不是很会说好话，只会将那些恩惠牢记在心，若有机会，都会尽最大可能的回报。
“嗯，半年后希望能听见你的好消息”
二人走着，彩姚带着面具与斗笠，两人如同一对父女，默默地走完一段不长的石路，林老的身体慢慢虚化了，最后整个人都不见了。
“”
彩姚白衣飘然，带着白魁面具，回首看了眼林老消失的路段，便独自走向一间客栈。
“客官是要喝茶还是住客房？”
小二是一个左脸刻着“囚”疤的中年汉子，看见彩姚走来，十分热情地招呼。
“一间客房，就够了。”
彩姚声音变得十分中性，看不出男女，这是面具的作用之一。
付完灵石，彩姚在小二的带领下，走上二层楼。
“小二，问一下，城外那十多具死人是怎么回事？”
彩姚初来乍到，想了解一下，虽从书中看过罪恶大陆的记载，但也要亲身经历才能检验真伪。
“哦，客官应该是第一次来玄魔吧，可不知道，我们城主有位老弟弟，天天抓人炼药”
小二脸上浮现凝重之色，据他所言。
这位玄魔城主的弟弟前些日子得了张古丹方，传闻能塑出天骨，铸造天血，那需要大量血药。
这片地带，最便宜的就是人命了， 故此每日都会有人被抓走。
墙上挂着的那十几具尸体，据说还是从城外来的，被人活生生剜去心头血，还恶趣味地挂着，说这也不失为一处美景。
“难道都没人敢反对？”
跟着小二，彩姚走入了一间卖相不错的客房，古色书香，颇为奢丽。
“别提了，若是城主弟弟还不能这样，可城主老人家信了那古方，希望借此冲入法相境界，城中的人哪怕有怨心也没怒胆呐。”小二摇头道。
“这么可怕啊。”
彩姚故作担忧道。
“再问些问题，周遭的城池的信息都告诉我，不白让你说。”
彩姚将一些灵石放在桌子上，并不算多，但足够让这位只有神通初期的小二心动。
那老头子在路上给她塞了不少灵石，加上彩姚自己先前劫富济己，灵石上不说富甲一方，也算小有资产。
那小二很精，脸上笑容灿烂，眼中划过一抹杀机，隐藏得极好，但仍旧被彩姚捕捉到了。
“轰！”
彩姚躯体上飞出雷芒，将他锁定，寒声道：“你最好说出实话，这些灵石归你，对大家都好！”
“是是是，小人这是老习惯了，您也知道咱这地的风气。”
小二满头大汗，嗅到了死亡的味道，不敢再露出任何表情。
“先说！”
彩姚语气危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