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苹果
于是，带着“努力赚钱成为好金主的”目标，余茉学习更加来劲，上头了。不知不觉间就迎来了重生后的第一个冬天。
南方的冬天来得比较迟，12月底，寒潮来来势汹汹，余茉裹上长长的羽绒服上楼，远远看着像条黑色的毛毛虫。
陈星越在后面捉弄地抓起她毛茸茸的帽子，她差点向后倒，看向始作俑者，大外甥对着她略略略几声，便越过她几步一个台阶，快速地跑进了教室。
班里氛围比往常要热闹许多，余茉刚坐下，周怡便兴致冲冲地跟她说，“余茉余茉，今天是平安夜噢。”
她静等下文，周怡从桌子里拿出一个裹着包装紧致的苹果出来，放在她手心，羞答答地说，“送给你苹果，平平安安。”
“谢谢。”
余茉不知道现在国内高中生圣诞节还流行这些，也没提前准备什么苹果。趁大课间休息，她领着周怡去水果铺给她买了个又大又红的苹果。
等两人回到座位，发现桌子上摆着些巧克力、苹果还有类似贺卡的东西。
余茉随意打开一张，上面不知道谁写的“平安夜快乐”，还画了个小心心。
周怡在一旁惊叹道，“哇，余玫好多人送你礼物，你真受欢迎。”
“这算什么，你看我星哥的桌子，就一小会的功夫一柜子都是。”
宋阳阳在后桌炫耀似地说道，余光瞧见陈星越进门，连忙招呼他，“星哥，快看，好多女生给你送苹果。”
“什么玩意？”陈星越随意看了看，嫌弃道，“我不喜欢吃苹果”
他把苹果分给了宋阳阳，又往前喊了黎离，黎离回头，顺带手接住了他丢过来的苹果。
黎离将苹果还了回去。
“你也不喜欢吃？”陈星越问他，自从那次后门打架后，他是真心想交黎离这个朋友，奈何人家一直不为所动，对他爱搭不理的样子，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这样对他，“很好，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宋阳阳在一旁说，“原来黎离同学也收到了好多苹果。”
闻言，几人向黎离桌子望去果然，柜子里都是。
宋阳阳还在感慨：“有你们三个在，我们班可以封为颜值第一班、最受欢迎班了。”
说完，他啃了一口手上的苹果，“怎么我就没有这种桃花运呢，唯一一个还是星哥分我的。”
“不就普通送苹果么？能代表什么？”余茉单纯好奇道，原谅四十多岁的高龄阿姨，不懂现在年轻人的流行。
周怡拉了拉她的衣袖，与她咬耳朵，“平安夜送苹果或者送巧克力，就是跟人表白的意思呢？如果人同意，晚上还可以一起去约会。”
原来是这样，呸不对，高中生都可以早恋了吗，不好好学习搞这些，余茉又看了眼前桌的几个碍眼苹果，心中暗暗不爽。
大课间休息较长，足有半个钟，宋阳阳看陈星越拿着个手机打开了游戏，不禁疑惑，“星哥，你不去李校花那？”
“为什么要去？”陈星越手指灵活操作着屏幕。
“你不是最近追她追得火热吗，我还以为成了，今天这种日子不去送点礼表示下，晚上再约出来嗨皮。”
“别提她了。”
游戏人物死亡的界面出现，他关了手机，“我现在对她没兴趣了。”
“这样子吗？”宋阳阳察他面色如常，笑着调侃，“旧的不去新的不来，我见高一有几个学妹更好看，更温柔，找机会咱们去看看呗。”
“再说吧。”
陈星越枕着手闭目养神。
实际上，他并没有表面那样的云淡风轻。自从上次在他家楼下分别后，李如雪就一直找各种理由避开他。
前天他甚至看到她又跟那个黄毛有说有笑亲密地走在一起，那瞬间他感受到了自己被侮辱了，他一个高富帅，居然被个黄毛小子比下去了。
他很郁闷，但他的尊严阻止了自己再上前的想法，既然人家不领情，又何必去贴冷屁股。
———
南华二中的学生一半走读一半住宿舍，走读生中午时候大多会选择留在学校休息，所以中午吃完饭后，班级里有不少同学在原位休息，精力旺盛的或是在走廊上玩闹。
平时的周怡吃完饭就会早早趴桌子上午休，今日她却有点反常，一会摸摸桌柜里的东西，一会又往窗外的走廊看。
余茉这么看了她几分钟，觉得有趣，问她，“周怡怡，你干嘛呢？”
她说着伸手就往周怡的柜子里摸，“藏什么东西了，你这么奇怪。”
结果拿出了一颗有着紧致包装的苹果，余茉看着有点熟悉，跟早上她送的一样包装，顿时心里生起了八卦，“这颗苹果你是不是想送给谁？
“没有谁，没有啦。”
周怡面红耳赤，抢过苹果，小心摸着。
“是哪个男人，让咱们周怡怡同学春心萌动。”
“别这样啦。”她躲过余茉的手部攻击，又忍不住向外面瞄了瞄。
余茉顺着方向望去，见陈星越跟他的同桌趴在围墙上闲聊。
“”
有个不好的想法萌生，她震惊道，“你不会喜欢陈星越吧？”
没想到，周怡比她更震惊，“不是他！”
“哦，那还好。”
不是陈星越，那就是……
“你喜欢宋阳阳？”
这下被问到心事，周怡脸蛋愈发烫。
她的反应已经是答案了。
走廊上宋阳阳一副嬉皮笑脸的吊儿郎当模样，余茉实在想不到周怡这种乖乖女会喜欢这种类型的，她也问了出来。
“他……我们是初中同学一起上来高中，一直是同个班级里的，是不是很有缘？”周怡小声地透露着少女心事，“他很好呢，阳光外向，说话有温柔，会送我吃的，帮我说话，有时候还会顺路送我回家……”
“我以为，像你这么爱学习的学霸，应该也是喜欢学霸才对。”余茉说。
“呵呵，可能是互补吧，他有我没有的精神。”
确认了她是真喜欢宋阳阳，余茉开始怂恿，“喜欢就大胆上，把苹果送给他。”
周怡还在纠结犹豫着。
“怕什么，送个苹果而已啊。”
她还是摇了摇头，头垂得更低。她怕什么呢？怕他拒绝，从此以后就不会再跟她说话了。
眼见宋阳阳与陈星越分开，独自一人往楼梯口走，余茉一把拉起周怡，连带着她那颗苹果跟出去。
“好机会呀，快上！”
她推搡着周怡，鼓励她往前。
但最终无果，“你还是帮我给他吧？”
周怡被鼓励起来的小勇气，只够支撑她求人代送。
楼梯口处，余茉叫住了刚要下楼的宋阳阳，一股脑地将礼物塞到他手上的，“拿着，送你的。”
宋阳阳受宠若惊：“你送我的？”
“想多了，我替别人送的。”
“哪位小姐姐呀？”
“反正就有个人喜欢你，你知道这个就够了。”余茉解决完事干脆地走人。
经过楼梯拐角时，恰巧与黎离擦肩而过，她刚要叫他，他却不带停地走下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