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探望吴师兄
“他回来了!”
不远处的吴仁随着人群渐行渐远,他本来就想去找王开山探听探听王峰的下落,没想到正好看到了丁素娥抱着王峰哭的那一幕。
三年多的时间,吴仁变的苍老不少,看起来就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子,头发已经半白,脸上皱纹横生,再不复以往那种儒雅随和,医者仁心的面孔,原本圆润的脸庞,现在却露出了尖尖的下巴,更难看的是那参差不齐的胡须,怎么看都觉着有些----刻薄。
此时的吴仁,满脸的鸡皮松松垮垮,扯起的笑容,好像在强制性要求皮肤营业一般,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他回来了,真好。呵呵,我的时间也不多了,不多了!”
背着手,慢悠悠的行走在大街上,行人纷纷给这位老人让道,并问好,吴仁客气的回应着,浑浊的眼神里散发着名为希望的光芒!
“大头,这次回来能待多长时间呐?”
王开山看着王峰坐定,立马问出了心中所想,问完以后,一脸紧张的望着王峰,两只手都不由的握在一起。
王峰看看紧张地自家老爹,再看看一只手拉着自己胳膊,一只手拉着自己手,眼巴巴盯着他的老娘,明白这三年多父母对他的想念是多么的厉害。
“我这次回来,暂时不会走。”王峰微笑着说道,“这段时间就在家里陪着你们。”
王开山和丁素娥听到这话,眼里满是惊喜,丁素娥甚至激动得又开始抹起了眼泪。
“太好了!太好了!”王开山大声笑着道,“今天先这样,明天村里看看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几位老人家成天念叨着你呢。”
“我知道了爹!”王峰赶紧应道。
“素娥,放开他吧,你去做饭,大头应该还没有吃饭呢!”
听到自己的孩子还没有吃饭,丁素娥“腾”的一下就站起来,轻轻拍打儿子的肩膀道:“娘去给你做饭,都做你爱吃的,对,我现在就去杀只鸡!”
不等王峰说话,就“噔噔噔”的跑后院去了,随即一阵“咕咕咕、咯咯咯”的鸡叫声传来,然后是翅膀扑腾的声音,然后就是那只可怜的鸡临死时的哀鸣。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都不超过2分钟。
父子俩听着后面动静小了,王开山才仔细打量着自己的儿子,嘴角的弧度越咧越大,哪哪都是满意的眼神。
“高了、壮了,比爹还结实了!”王开山说着还上手在王峰的胳膊上捏了捏,又在他的后背敲了敲。
手掌传来那厚实的感觉,王开山这才放下心来,自己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母亲的爱更细腻,表达的轰轰烈烈,父亲的爱则含蓄的多,表达的粗狂大方。
王峰看着以前那个精壮的汉子,现在也是头发花白,脸色虽然红润,但是已显老态,脖颈的皮肤明显松弛了许多。
看着儿子打量自己,王开山笑了笑,直接一指打铁间:“跟爹去打一会?”
王峰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说实话,他还真是手痒了!
王峰和父亲走进打铁间,里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和材料。王峰熟练地拿起自己当年的铁锤,用手掂了掂,太轻了。
“你用我这把!”
王开山给王峰递过来他自己那把,随手又从旁边拿一把稍小的。王峰再次掂了掂,还行,他也知道,这是父亲最终的一把锤了。
通红的炉火旁,铛铛铛”的声响再度响起。
声音在房间回荡里,也在王峰的心里回荡,幸福,实际就是这么简单。
王开山看着儿子专注的神情,眼中也闪过一丝欣慰。
此时的王峰不同往日,渐渐地,他掌握了整个节奏,王开山则是旁边作为副手帮衬着,火花四处飞溅,一柄大刀的坯子逐渐成型。
“怎么样,手艺没生疏吧?”王峰笑着问他的老爹
“没有,我都感觉你比我还厉害了。我可没有你这么强的力量。”王开山看着儿子自豪的回答。
“我老了,你长大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嘛,哈哈哈”
看着老爹自豪且幸福的笑容,王峰也笑了。
“吃这个、吃个鸡腿、吃口菜”
“六耳,来,你也吃哈,你说你跟着大头走,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一顿丰盛的晚宴,王峰全程都在埋头造饭,根本不用他自己夹菜,老娘丁素娥恨不得把那一桌子菜全都塞在他碗里,为了不辜负老娘的心意,王峰甚至动用灵力炼化了一下肚子里的食物,真的是吃不下了呀!
一人一猴,肚子都圆滚滚的,这三年多,好像只有今天吃的最饱了。
那一晚,铁匠铺的灯光久久没有熄灭,窗户上映照出的影子里,一家三口就那么坐在桌旁,笑声不断传来。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峰陪着几位老人吃饭、聊天、睡觉、吃饭、聊天,睡觉,甚至他都没有去修炼,但他根本没觉着烦。
期间,他小心的将一些疗伤丹的粉末刮了一些混在水里给几位老人服下,他们毕竟是凡人,没有灵根,些许的粉末应该会活络通淤,让他们常年劳作的身体会稍稍变好一点,应该会在多活几年。
王峰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至于说逆天改命,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大头,你回来了,要不然去吴大夫那里看看?”
这一天,王开山突然说道:“这几年,吴大夫时常来咱家,有时还帮着给你爷爷奶奶他们调理身体,是个好人呢!”
“是吗?我还说这几天去看看他呢,您这么一说,那我今天就去吧!”
“给人家拿份糕点啥的!”
“我知道啦!”
济世堂!
王峰看着眼前这个就像马上就要行将就木的老人,一时间竟然有些语滞。倒是吴仁先开口说话了:“呦,这是王师弟吗?”
王峰一惊,赶忙行了个礼:“见过吴师兄!”
“哎,不必多礼,快坐,快坐!”
王峰坐定才问道:“师兄,三年未见,你怎么老了这许多?”
吴仁用手捋着那参差不齐的胡子苦笑道:“这就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