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看我演戏吧
听竹刚想进去就看到听兰端着药匆匆走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听竹,等一下,你先别进去,让小安子进去,小安子你快进去看看吧,劝陛下消消气,陛下最喜欢你了。”听兰拍了拍周栩安的肩膀道。
“对了,这是刚熬好的药,一定要让陛下喝了。”说完便把手里的盘子递了过去。
周栩安无奈只得接了过来,听兰用眼神示意他快进去。
周栩安迈开步子走了进去,他望着碎了一地的汤药碗和溅得满地的药汁不禁眉头紧锁。
他快步走进里屋就看到里屋的地上披头散发的躺着个人,那是她姐姐南晋国的女皇陛下
“陛下,陛下——”他慌慌张张跑过去把手上的药放好,然后将躺在地上披头散发的人抱在怀中。
“姐姐……姐姐你这是在做什么呀!”他带着哭腔问道,脸上布满了惊慌。
她是如今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最亲的人,也是待他最好的人,看着她这样肆虐自己他真的很心疼。
“姐姐,有什么事请你跟我说,不要一个人折磨自己,再大的事情也有我陪在你身边。”他半跪在地上,将她紧紧揽在怀中,伸手替她撩开遮挡在脸上的墨发。
“是安儿吗?姐姐没事,就是心情有些不好,和九皇叔吵架了——”她呢喃着,“不过我已经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周栩安猜想她该是在为贬了九叔为平民的事情内疚,所以不惜伤害自己。
周栩安见她脸颊通红,顿感不妙,于是伸手在她额上探了探竟发现烫的厉害,刚想喊人却被沅兮阻止了。
“不要让别人进来。”她哑着声音道。
“姐姐,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呀”周栩安不理解,即使是废了九皇叔的王位也不至于让他的姐姐变成这样。
毕竟姐姐是君,九皇叔是臣,君废臣子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姐姐为何会这般痛苦,难道里面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吗?
沅兮轻轻摇着头,“你别问,问了我也不会说。”
她手中紧握着九辞偷偷给她的纸条,又看了看一脸伤心的周栩安,感觉有点对不起他,毕竟这是一场密谋,但她不能告诉他真相,只能让他误会下去了。
“是因为九叔”周栩安不是傻子,宫中的流言蜚语他也听到一些,只是他没想到姐姐用情居然这么深。
沅兮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周栩安有些惊讶,真的竟是因为他。
姐姐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皇叔的?皇叔对她又是什么感觉?怕是不喜欢吧。
不然皇叔也不会娶王小姐了,姐姐更不会像现在一样痛苦。
虽然他心中对九皇叔也是很敬重的,但是姐姐是他唯一的亲人,所以在这件事上他是站在姐姐这边的。
“姐姐,不管怎样我们都先吃药,把病治好了才能有力气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好不好”周栩安安慰着。
“生又何欢,死亦何苦——”沅兮故作凄苦的笑着,她知道栩安已经猜想到了什么,现在就要让所有人都相信她为情所困,这样她才可以暗中处理一些人和事。
“姐姐——”周栩安将她扶起与她面对面,“你振作起来啊,南晋国需要你,我也需要你,你不能为了一个男人变成这样。”
“安儿,你长大了,以后很多事情要靠自己,姐姐也许不能一直照顾着你了。”
“姐姐,”闻言,周栩安突然从沅兮的头上拔下她的步摇抵在自己的脖子处道:“姐姐,你要不振作起来,那我就先你一步离去,我绝对说得到做得到。”
这么多年的孤寂生活早让他性格变得比一般人更坚毅,对这冷暖的世间也看的更透彻,沅兮一点都不怀疑他能做到,顿时有些慌了。
她双手撑起身子艰难的在周栩安对面坐起,伸出苍白的手抚着面前这个与她同龄却小她月份的弟弟,这么多年他受了太多的苦。
莲妃在生他时难产,血崩,他刚一出生就没了娘亲,孤苦伶仃的成长,如今好不容易离开冷宫,若她再让他陷入苦不堪言的生活中去,就太对不起他了。
“我喝药,我喝,安儿你把步摇拿开可好,你会伤到自己的。”周栩安的举动是她没想到的,她也不希望他真的伤到自己。
“真的姐姐不骗我”周栩安并没有立刻把步摇拿下来,而是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骗你,姐姐从小到大何时骗过你”见沅兮一脸认真的模样,周栩安缓缓将手中步摇拿开丢在地上,随即二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蓝辰月偷偷到乾宁宫时看到沅兮在喝药颇为惊讶,自从那次亲吻过后她就很少理他,就算是理,也是非理不可的场合,所以他便很少出现在她面前了。
隔着门缝他认出喂她药的那个依旧是那日那个小太监,也就是她的亲弟弟,他一勺勺的喂药,她一口口的喝下,就算是苦的让她纤眉紧皱也忍着不说出来。
这场面看起来无比地温馨,竟然让他不自觉地有些嫉妒。
迟疑了片刻,他还是伸手叩响了朱色殿门,随即发出哒哒的响声。
“谁进来。”沅兮清了清嗓子说道。
蓝辰月深吸了口气,理了理衣襟推开门走了进去,至榻旁对沅兮屈身行礼道:“臣蓝辰月,参见陛下。”
沅兮见来人是他,伸出手打着呵欠示意他现在她困了,想休息了。
其实是她不想过多地与其相处,因为蓝辰月这个人太聪明了,如果自己露出一丝马脚他肯定会发现的。
蓝辰月以为她是对他上次的举动不高兴,不过那件事确实是他有错在前,只好硬着头皮说明来意,“陛下,臣有事禀告。”
周栩安见他眼中有焦急之色,大概是真有什么要事禀告,忙对沅兮躬身道:“陛下,若无其他事情奴才就先退下了。”
“不用,你就在这儿,等会我还有事和你说。”沅兮阻止道,然后看也不看蓝辰月垂着眼帘道:“有事就赶紧说,说完就赶紧走。”她言语间是厉色的,表示对他深深的讨厌。
“这,”蓝辰月有些犹豫,最后一咬牙稳了稳声音道:“臣要说的事情是关于玄都国与南晋国的,早上时候臣收到母皇的书信说玄都国军队有所异动,看军队都朝着南边聚集,母皇担心玄都国是准备攻打南晋,所以书信与我,让我禀告陛下听。”
怕她不相信接着补充道,“臣是怀疑玄都国早有异动,上次使臣前来恭贺不过是来找茬儿,好有出兵的借口,陛下还是早做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