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上山下山

    以前，总能听见有人说，初恋最苦。

    作为当局者，褚强从未如此觉得。

    那时候，他感觉，就连等待和拒绝都是美好的。

    因为她就站在那里，虽然离他很远，

    但他也能感觉到她的呼吸，

    能够看到她的微笑，

    甚至，

    听见她的消息，

    也会让他高兴很久。

    至少，这一切，让她感觉到真实。

    可是，

    他看着她的照片，知道，关于她的一切，

    不再会有增加，只会逐渐消亡。

    最后，像一根刺，长进他的心里。

    融合，偶有刺痛。

    褚强想不明白，自己喜欢多年的白茉莉，最后竟亲手死在了自己手里。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不对劲儿的？”褚强问一旁正要偷偷出门的林风。

    林风脚步一顿。

    暗骂自己还是动静太大了，所以才引起了褚强的关注。

    他看褚强拿着照片悲戚的样子，就知道褚强会问到这个问题，所以他才蹑手蹑脚的准备出去，以避免这个尴尬时刻。

    可是如今被褚强叫住，他也只好停住脚步，手却有一直把在门把手上，准备随时跑路。

    林风另一只手挠了挠头，尴尬的一笑，指了指褚强手里的照片。

    “记不记得我跟你抢过照片”

    褚强微微失神，回忆起那天的情景，随后确认的点了点头。

    “那天我看见这个女人就有些面熟，但是却想不起来从哪里见过。后来又因为出任务，我就将这个事给忘了。然后我们就遇见了她。一开始，我也没顾上想这个事，直到有一次我看见她的侧脸，我猛然想起，在我被黑暗神殿追杀的时候，曾经看到过这半张脸，我就一下子回忆起来了。”

    褚强听了林风的讲述，沉默了许久，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但从他泛白的关节上，还是能感受到他隐忍的痛楚。

    林风见状，握在门把手上的手也加大了力度。

    “那你当时为什么不第一时间告诉我？”褚强直视上林风。

    林风能看见褚强的眼睛里都是血丝。

    “你当时沉浸在失而复得的狂喜当中，跟你说什么也不会信的啊，毕竟，我也只是猜测而已。”

    “你应该跟我说的，也许，我知道以后，可以劝她回头的。”褚强遗憾的说道。

    虽然这么说，但是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他对白茉莉的感情之深，和白茉莉对他的感情之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一直都知道，

    也一直都清楚，

    但就是一直不愿意承认。

    白茉莉的主意很大很倔强，与她的外貌根本不成正比。

    林风看着褚强失魂落魄的模样，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他深知褚强对白茉莉的感情，那种深沉而纯粹的初恋之情，是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他轻轻叹了口气，试图缓解这沉重的气氛。

    “褚强，你也别太自责了。白茉莉的事情，谁都没有预料到。她选择的路，我们也无法干涉。至少，你们曾经有过美好的时光，这就足够了。”林风安慰道。

    褚强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盯着手中的照片。照片上的白茉莉笑容灿烂，仿佛阳光般温暖。然而，这笑容已经永远定格在了这一刻，再也无法重现。他感到一种无法言喻的悲痛，仿佛整个世界都失去了色彩。

    “你知道吗？我曾经以为，只要我足够努力，足够爱她，就能改变她的命运。可是，我错了。她的选择，我无法左右。”褚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而颤抖。

    林风的手放开门把手，走到了褚强的身边，拍了拍褚强的肩膀，试图给他一些力量。他知道，这个时候的褚强需要的不是安慰，而是理解和支持。

    “你没错，褚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我们无法替别人做决定。白茉莉选择的路，一定是她认为对的，否则的话，在她这个级别，被逼迫的可能性实在是不大。”林风认真地说。

    “可是，她明明有大好的前途，为何非要一定走上这条黑暗的道路呢。”褚强一直想不明白，像白茉莉这种天之骄子，一路顺风顺水的，根本没有理由一头扎进黑暗里，自甘堕落啊！”

    林风摇了摇头。

    “做这种选择一般就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身不由己，一种是，这条路太好走了。”

    太好走了？褚强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假如你上山，却看不见山顶，偏偏这时，遭遇大暴雨，你是选择上山还是下山呢？”

    下山。褚强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就是啊，她只不过就是选择了下山而已。”林峰拍了拍褚强，转身出门。

    只留下褚强呆立当场，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