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钱钟韩院士亲自找他谈话

    小册子他利用研究会的优势,就在学校打印成册,印发500份，等潘教授写了序就可装订成册了。也是他大学四年的愿望：不成书便成册。第二天上午,他到教授办公室,果然按时拿到了序。潘教授在序里第一句话:叶育华同学是我校优秀的学生,他一个工科学生,能把视野放到整个经济活动中,很是难得，观点新颖，很有意义……反正满是溢美之词,其中他也写到市场经济目前是有争论的话题,叶育华敢于亮出自己的观点,难能可贵。潘主任把序言交给叶育华对他说：“我完成了任务,你定下没有？”叶育华什么也没说，向敬爱的潘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嘴里说：“谢谢潘老师您这个长辈对学生的关心！”说着就退了出去。

    这时系里还在让各人填表,叶育华还是填回苏北家乡。过了一周,肖老师说：“今晚钱钟韩主席(时任江苏省政协主席)叫你到他家去一下，恐怕是院长跟他老人家说了。吃过晚饭，6点钟我带你到钱老家。

    晚上6点到了,叶育华到学校大门口与肖老师汇合,朝太平路校区走去，在最里面一幢五层楼下停下。肖老师对他说:“三楼就是钱院长的家,到钱老家要礼貌,少说话,多听。”叶育华连点头是说是。他们爬上了三楼门朝西的家门口，肖老师轻轻地敲了敲门,门吱一下开了。见到这位大师级的正部级干部,中科院学部委员，叶育华紧张地喊了一声：“钱老好！”“你好你好！请进请进。”他一头白发，满脸慈祥。叶育华见到中国顶级科学家，认为自己真是三生有幸。自己不过是一个小蚂蚁而已。钱钟韩教授家三室一厅,客厅很小,放一个长沙发,就没什么空间了。他们进去,钱老立即叫坐坐。叶育华哪敢坐,就一直站着。后来钱老的老伴沏了茶，又搬了一个凳子放到叶育华旁边。这时钱老和肖老师坐在沙发上,肖老师正襟危坐在沙发的一个角落上。

    钱老坐下来对叶育华说：“你们的肖老师及系里的潘主任对我说了,你很优秀,想叫你留校。听说你在校期间就发表论文,工科生还能涉及到经济的一些敏感话题发表看法，好啊！他们搬出我这个老朽，你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叶育华马上站起来,向钱老说明自己家里的窘状,说着说着眼泪就夺眶而出。在这样一位天花板级的大师慈详的长辈面前,他完全释放了自己。

    自己苦难的童年和受到的侮辱，他要在哪里受辱就在哪里站起来。他最后对钱老声情并茂地讲：“钱老,我真想在这全国著名的大学里当一名老师,一名科研工作者,这是我的志向所在，可上天把我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我得担起家庭的重任，舍弃自己的追求。钱老,我真矛盾啊!”说着他又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钱老站起来叫老伴拿来毛中让叶育华擦一下脸,慈详地对他说：“孩子,你真不容易啊！你这样品学兼优的学生难得啊！我小时候生在名门,真不知道平民百姓小孩受的苦啊！这样吧,你再与你父亲商量一下。”他转头对肖老师讲：“我们就不要再强求了,由他自已定,孝心可鉴啊！叶育华你呢,你如果回乡也可以,等家境好一些,你就来读我们的研究生。我可有推荐究生名额的权力啊！”

    时间过了半个多小时,肖老师站起来准备带叶育华回宿舍。钱老也不久留，他作为省政协主席，学校的名誉院长，以及科学院的学部委员,真是日理万机啊！他老人家站起来拍拍叶育华的肩膀说：“孩子坚强一些,看得要远一些,工作的问题你再好好考虑！”叶育华立即向钱老又鞠了一躬,嘴里说：“谢谢老前辈的关心和理解！”说着在肖老师带领下出了钱老的家门，钱老一直站在门口，朝他们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