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奇怪的梦

    在城墙上目睹了惊心动魄的那一幕之后，我虽然表面上依然和小伙伴们像平常那样打打闹闹，但是却总是丢了魂似得若有所思，这种魂不守舍的状态一直持续到晚上。一向沾枕头就睡着的我，这天晚上竟然失眠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很久都没有睡着。那个蓝色连衣裙的女孩和她雪白的肌肤在脑海里挥之不去，越是不强迫自己不去想，影像就越是宏大，后来终于占据了思绪的所有出口。翻腾了一晚上之后，后来终于睡着了，但是却作了一个奇怪的梦。

    我梦见自己坐在一辆飞驰的汽车上，开车的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但是身材很好，就穿着白天看到的蓝色连衣裙，一袭长发随风轻摆。那个女人一边开车，不时转过头来微笑着和我聊天，但是看不清脸。是一辆那个年代没有见过的敞篷车，因为我真切的记着，风吹着女人的长发不断在我的脸上拂过，这种感觉夹杂着一种不知道是体香还是香水的味道，让我很快就有了一种压迫的感觉。

    后来汽车突然开进一个漫长的隧道，隧道里的灯不断明灭，并且在女人的脸上留下明暗交错。忽然我发现女人的连衣裙逐渐褪去，一寸一寸和身体融为一体，暴露出更加雪白的肌肤，在昏暗的车厢里竟然发出白光。女人笑靥如花，探过头来在我的耳边轻轻一句，抱我。

    我兴奋无比，伸出手去，触摸到的肌肤温热，但柔软无比。正要继续探索，忽然不由自主的一阵震颤，从梦中惊醒，下身彻骨的冰凉。我沮丧至极的发现，经过十几年之后，自己再一次尿床了。

    这个发现让我莫名恐惧，毫无来由，明明那种满大街找厕所的梦已经很多年不再做了，不知道为什么现在突然尿上床了。而且毫无控制，面目模糊的女人毫不费力的进入自己的梦中，法力无边，让我无法闪躲。而且从那以后，各种怪异的梦依然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各种不同的女子依次进入我的梦中，虽然每次都有种无法名状的很舒服的感觉，但是特别费内裤。为了不引起老妈的怀疑，我用买课外书的钱买了几条内裤备用，事后就摸进厕所洗干净，绝对不会拖到第二天。这种无法解释的梦让我一度非常困扰，为了解开这个谜团，我甚至生理卫生课都不逃课了，特别认真的听课，生怕错过了什么重要的知识点。

    生理卫生课是女老师，上课的时候男女分开讲课，女生上课的时候男生全部去上体育课，下一节课男生上课的时候，女生再去上体育课。虽然这样，女老师在讲课的时候依然满脸通红，对于挂图的讲解一律是一闪而过。由于老师的羞怯和课本的乏味，对于那个奇怪的梦，最终我还是一无所知。

    日子像流水一样流逝，一天过后又是一天，太阳每天都照常升起。少年心中的谜题永远没有答案，但是会很快被日子填满，然后冲淡。

    期末考试前的一天，我和吴楠背着书包从教室里走出来，满身大汗，空气完全不流动，闷热异常。我们走在巨大的梧桐树下，阳光穿过厚重的树叶洒下来，在地上留下斑驳的影子，树梢上有知了聒噪的声音，在上个世纪的空旷城市上空不断回荡。两个女生迎面走来，其中一个跟我住一个家属院的，好像还打过招呼。两个女孩互相有说有笑，穿着轻薄的衬衣，胸罩的轮廓若隐若现，从斑驳的树影中走来，胸前随着脚步不断跳动。擦肩而过的时候，那个有点儿眼熟的女生甚至还对我报以微笑，根本没有意识到两个男孩眼光里的不怀好意。我和吴楠相视一笑，然后回头，看着两个女孩走进教室。

    吴楠问我，“干啥去？”

    我说，“我也不知道。”

    “打游戏去不，赵宇这个时候应该在游戏厅打的正起劲儿呢，他刚才叫我了，我没去。”

    “行，反正课上完了也没啥事。”

    于是两个人兴高采烈的往坏孩子成堆的游戏厅而去，沿路不停的把各种石块和冰棍棒踢得到处乱飞。期间吴楠还踢到墙根，疼的捂着脚丫子大叫，我在旁边哈哈大笑。为了报复，吴楠买了一根冰棍，然后把冰棍一口吞到根部，然后从上到下细细的舔一遍。于是，一根冰棍从上到下都被他的口水涂满，从根本上断绝了想要咬一口的可能。我们一路打打闹闹，钻进游戏厅的时候，赵宇正在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别人玩着打飞机的游戏。

    吴楠从后面一把搂住赵宇的脖子，“玩够了没有？你来这么长时间了。”

    赵宇脑袋一歪，挣脱出来。“玩屁呢，人太多。刚把四个牌子打完，来了一个牛逼的，一个牌子打了半个钟头，我就一直在这儿看着。”

    “瓜皮，又不问你要牌子，害怕锤子。”

    “算了，不玩了。热成马咧，走游泳去。”

    正好毒辣的太阳也快夕阳西下了，快到一天游泳最舒服的时候了，三个人在游泳池门口的小卖部买了游泳裤，喝了一通冰峰汽水，不咸不淡的聊着天，然后走进满是消毒水味道的蓝色铁门。游泳池刚换过水，水色淡蓝，虽然天色已晚，但游泳池底部的马赛克依然清晰可见。我站在池边，伸手试探一下水的温度。吴楠和赵宇相视一笑，赵宇抬了抬下巴，吴楠心领神会的悄悄走到我背后，然后抬起一脚，猛地将我踹进水中。

    我无可挽回的向前扑向水面，便呼的一声消失在淡蓝色的水中。身体猛地进入水中，透爽的冰凉让我的精神随即为之一振。于是我顺势伸开双臂，奋力向前划去，一口气游到了对面，用手扒着池沿儿大口的喘着气。

    夜场快开始了，天光渐渐的暗下去，游泳池四周的灯亮了起来。游下午场的人们筋疲力尽，纷纷离场。我看到一个套着游泳圈的女孩，手抓着栏杆，奋力撅着湿淋淋的屁股爬到岸上。由于水的作用，游泳衣变得松松垮垮，露出大半个乳房。远远的看见吴楠和赵宇打打闹闹下了水之后，我用脚猛蹬游泳池边，猛的沉入清澈透明的池底翻滚潜行。由于戴了游泳眼镜，我在水中可以看出去很远，我像鱼一样灵巧的绕过一双双站在水底的脚。

    我看到一个男孩的手从一个女孩的泳衣下面伸进去，被女孩拉了出去。然后这个男孩猛地浮起来，一下就把那个女孩抱起来，女孩顺势搂着男孩的脖子，发出一阵不知道是吃惊还是开心的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