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把面具摘下来
宇智波的废墟变得更加虚无了，已经可以被称作没法下脚的地方。
鼬躺在地上半死不活，要不是他的眼睛还在眨，斑都以为他被佐助的对兄长特攻给干碎了。
似乎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一直是稳重并运筹帷幄的兄长大人选择了逃避，他直接一动不动，等着佐助靠近他。
万花筒写轮眼已经给他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负荷，在见到佐助为止他都是在硬撑罢了，说不定站的再远一点，他都分不清哪个是佐助哪个才是斑。
比起身边经常有人看护，非必要情况不让他开眼，还有各自营养素补充的佐助，鼬简直就是在自毁式的使用写轮眼的能力。
可能在他的剧本里，根本就没考虑过让自己活下来这条选项。
佐助有些伤脑筋的看着自闭的鼬，转而把求助的目光投向斑。
斑可不惯着这帮宇智波的臭小子，他跳下石壁来到鼬身边，娴熟的一脚踹了上去：“没死起来。”
佐助：“……你轻点。”
“怎么，心疼了？”斑冲他冷笑一声：“忘了他当初是怎么对你的了吗。”
“哥哥这么做一定有他的苦衷，你让他把话说清楚就好了。”
斑难以言喻的看着这个越长大相貌越发像泉奈靠拢的孩子，到底是没再说出什么棱角分明的话，只是丢给佐助一个药丸。
“给他吃下去，这个东西是千手一族常用的恢复药，效果不错。”
佐助连忙给鼬服用了下去。
没过多久，鼬就从地上坐了起来，他的双眼已经失去了焦距，就连最基本的维持写轮眼都做不到了。
伴随着虚弱的咳嗽声，鼬终于妥协了，他放弃那份拙劣的演技，再次望向佐助时已经恢复成了佐助儿时熟悉的模样。
他说：“很抱歉佐助，让你觉得很痛苦吧？我是个失败的哥哥。”
“还好，还算有救。”佐助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才好。
如果没有阴差阳错遇到宇智波斑，他应该就会被蒙在鼓里，按照鼬为他铺设好的未来一路行进，直到最后把哥哥也作为垫脚石踩在脚下，一无所知的享受他的血肉。
那根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未来。
“把你知道的所有都说给我听。”佐助坚决果断的下达命令：“再说一遍，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你所背负的一切，我也要和你一起背负。”
“我们可是兄弟。”
“佐助……”鼬有些愕然，他没想到弟弟会有这样的觉悟。
斑听着他们的谈话，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三番几次闭上眼眸，可谁都没有注意到他垂下的眼帘里寂寥的神色。
佐助实在是太像泉奈了，自他长大后斑看着那张脸好几次都差点认错，如果不是两者性格差距过大，他很可能会把这个孩子当做泉奈。
可他不是，泉奈已经死在那个时代了，佐助的兄长也不是他。
宇智波斑忽然觉得有些累了，他不知道这次旅途还要走到什么时候，之前跨越百年履历都毫不知疲倦的旅行者，第一次有了怠倦的苗头。
想要[回家]，是个异常简单的奢望。
“师父，你在干嘛呢。”一只手轻轻推了推他，然后就听到佐助的抱怨：“别在这里睡啊，会着凉的，到时候哈娜又要念了。”
将自己的哥哥搀扶起来，佐助连忙招呼斑一起离开：“快到门禁时间了，得找个地方把他安置一下，师父你也来帮把手啊。”
“我还小，扶不动他，你自力更生。”
这时候你知道装小孩了？！佐助简直懒得吐槽他，某种程度上来讲师父是要比他还任性的人，甚至可以说是被周围的人惯着长大，以至于他为所欲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到现在都没长歪也算是个奇迹。
斑看了眼他们两个：“既然是难得的兄弟重逢，你就和鼬一起呆段时间吧，你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
以鼬的身份是不可能靠近木叶的，至于宇智波一族发生了什么一时半会也说不完。
“你们两个把情报互相沟通完后，到时候让佐助在三百字以内总结给我就好了。”
你倒是很会省事啊，佐助忍不住嘴角抽搐。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斑决定原地启程回家，他迈着下班一样欢快的步伐回了木叶，结果前脚刚迈进家门就听到老婆告诉他，明天要陪火影去参加五影会谈。
斑难以置信：“你要陪千手那个小丫头出门？还要去这么久。”
自从之前那次去砂隐村探查情报外，他们可是再也没分开过。
最近晓组织的活动越来越频繁，这个组织的目的尚且不明，行踪难定，甚至还怀揣着他们一直追寻的真相。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那个叫绝的成员总是在他们快要追查到源头的时候销声匿迹，是十分擅长隐蔽的类型，这种人很难露出马脚。
现在这样的情况，斑实在不赞同哈娜自己行动，有火影那个丫头片子也不行。
“那我也去。”
“你去？”哈娜觉得奇怪：“纲手没有要带你去，你怎么参加。”
“我自有办法，她追踪不到我。”斑毫不在乎：“我真想藏起来，也就只有千手扉间可以感知到，其他人都别想找到我的踪迹。”
“那好吧，但事先说好，你只是负责跟着我们而已，不可以做出格的事情。”
“嗯。”对哈娜的警告接受度良好，斑干脆利落的答应她的要求。
哈娜怀疑的看着他，总觉得这个人根本就什么话都没听进去，大脑放空到只会敷衍她，到时候还是想干嘛就干嘛。
第二天一大早，纲手就挽着哈娜两个人一起出村了，她们在经过短暂相处一拍即合，很快感情升温，已经是关系亲密的姐妹（？）。
斑穿着那身黑斗篷跟在她们身后不远处，他明明坐在树梢上悠闲的啃着苹果，负责护送火影的护卫忍者们却始终没发现他的存在。
斑大口啃食着手中的果肉，墨黑般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纲手挽着哈娜的胳膊。
半晌后，他将手里的果核丢到了纲手身上。
“谁？！”纲手气急败坏的看着砸到身上的苹果核，大声斥责：“不是说你们护送的时候不能吃东西，但是也不能乱扔啊！想死吗？！”
周围藏在树上的护送忍者们面面相觑，随后一齐看向其中一名忍者。
那名忍者疯狂摇头：“这次真的不是我啊！”
他旁边的同伴给了他后脑勺一下：“只有你带了苹果，还说不是你！嘴怎么这么馋，马上到下个补给点了就不能憋一会儿。”
我还没吃呢啊！那名忍者欲哭无泪，可惜没人听他辩解。
他们经过了几天的路途，终于到达了铁之国，纲手将其他护卫留在外面，只带了哈娜前往开会地点。
其他的影早已等待在会议桌前，见到纲手前来都想和她打个招呼，结果就看到她身后几乎比纲手高了接近两个头的哈娜。
比起平常女性，这位夫人实在过于高大，以至于火影在她身边显得非常娇小。
“火影，这是你的护卫？”
雷影心直口快的替所有人问了出来。
“是我的远亲。”纲手从善如流直接改进了她和哈娜的关系：“是位十分可靠又富有知性的女性，我对她的实力毋容置疑。”
坐在风影位置上的我爱罗很想过来和哈娜打声招呼，但他目前的身份不能太过孩子气，只能私下不动声色冲哈娜眨了下眼。
哈娜冲他笑了一下，只是这笑容被掩藏在宽檐礼帽下，怎么看都觉得十分诡异。
现场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几分。
铁之国的领导人见五影都到齐，邀请他们纷纷落座，开始了这次会议的主题：“我是铁之国的领导者三船，想必各位都清楚规则，铁之国作为中立国，将见证此次五影会谈的整体流程，请各位大人轮流发言，我会对这次会议进行全程记录。”
由此开启了一场讨论。
哈娜不动声色的听着他们之间的激烈争论，中间土影和雷影还因为曾经雇佣过晓组织这件事吵了起来。
是火药味十足的国家关系，势均力敌的国家之间只会存在强烈的竞争，不会有真正握手言和的那天。
看着他们，哈娜不禁想起遥远的过去，那时宇智波和千手一族就是这样你死我活的存在，最后居然能够携手共建村子，给乱世中的人们带来一片净土，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十分不可思议。
没有人会放弃眼前的利益和你畅想未来的美好，抱有这种梦想的傻子会遭人算计的分文不剩。
抱着这样不切实际想法的大哥，居然碰到了同样不切实际的斑，哈娜止不住感慨，某种程度上来看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会议在无休止的争吵中被三船强迫暂停了一轮，并警告他们如果再吵架就取消商谈资格。
雷影气的打坏了一把椅子，云忍们习以为常的给他补上了一把。
“说到底，尾兽本就是不稳定的存在，就算和他们朝夕相处的人柱力都很难把握这份力量，能够真正控制尾兽的人，目前也就只有千手柱间和宇智波斑、四代水影和雷影的弟弟奇拉比。”
纲手也觉得事态有些棘手：“目前还不知道晓的目的，可大量收集尾兽已经着实影响到了忍村。”
土影询问：“现在还剩下哪些尾兽没有被抓走？”
“目前所知的，九尾和八尾人柱力还安好。”
“这样啊。”土影忍不住嘲讽到：“就是因为你们的人柱力还尚且平安，所以你们才能如此事不关己，看起来真是神闲气定。”
“土老头！你什么意思？”雷影实在忍不了他的阴阳怪气，再次把矛头对准他：“难道我们就不担心吗？比可是随时都会被危及生命，我们的担忧不比你少！”
“肃静肃静！”三船连忙拍拍案板：“这里是沟通的地方，不要吵架。”
看到乱成一团的现场，纲手叹了口气把火影斗笠往下拉了一点。
“怎么了？”哈娜有些担心她：“如果觉得需要休息，我们可以申请暂停。”
纲手摇摇头：“不用了，继续吧，该面对的事总是要解决的。”
见她这副疲倦的姿态，哈娜还想要再说什么，忽然间她像是感受到了不寻常的东西，视线焦距在一处地方，整个人一动不动观测着。
下一秒哈娜直接冲着雷影猛扑了上去，雷影周围的护卫都不知道火影的侍从为什么突然袭击，只能临时架起防守，将他们的影保护在中间。
而哈娜的目标并不是雷影，她的手已然扭曲成非人的模样，看起来锋利无比，直直捅进雷影身侧的空间里。
似乎直接扎进了某处异空间内，从外面看起来哈娜的手臂已经消失了半截。
半晌后那处地方激起了空间扭曲，有旋涡状的气流从中间蔓延开来。
“后退！”
周围人都警惕的大喊起来，五影迅速和那处地方拉开距离，哈娜痛苦的呻吟了一声勉强拔出自己的手臂，带着有些扭曲的胳膊退回纲手身边。
“你的手！”纲手迅速架起医疗忍术为她恢复起来。
“你怎么突然冲出去了，我快要被你吓了一跳！”
“那个地方有人。”哈娜连忙叮嘱她：“我们都能够穿梭异空间，他的本质能力与我相同，我刚才感受到了他。”
可那毕竟不是她的领域，擅自闯入别人的家门是会被枪毙的。
还好对方只是扭断了她一条胳膊作为惩罚。
空间缓慢向外延伸，犹如被扒开的帐帘，一个戴着奇怪漩涡面具的家伙从里面钻了出来。
他大咧咧的坐在桌面上翘起二郎腿，看起来非常欣赏五影的表情。
“没想到居然能有人感应到我啊……”
面具男带着意味深长的口气放缓语调，视线透过那张面具，直视着正在接受治疗的女人。
“？”哈娜一时间有些困惑，她忍不住四下张望，企图寻找斑的身影。
刚才她好像听到了斑的声音，可是……不是只有这个男人在说话吗？
不是、这到底……一时间理解不能，让她的思维有些混乱。
“你是晓的成员？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我爱罗看着他身上标志性的黑底红云斗篷，对他的来意敬谢不敏。
沙子已经逐渐聚集在面具男的脚下，只要他稍有不慎就会被当场撕碎。
“我的名字，是宇智波斑。”
哈娜的眼眸瞪大，不可思议的听到那个男人用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说出这句话。
“我来到这里是有事要和你们说。”他并不担心自己被袭击，以十分放松的姿态应对着眼前的一切：“关于我即将进行的月之眼计划，剩下的两只尾兽也必将被我收入囊中。”
“他们是我重要的棋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希望你们能够尽早交出来。”
“别开玩笑了！”纲手愤怒的冲着他大喊：“无论你是谁，想要做什么，人柱力都不是你可以随便拿捏的对象，更不要说让我们交给你这种事！”
面具男叹了口气：“所以我最讨厌暴脾气的女人了，真是难以沟通。”
“你……”
哈娜忍不住向他靠近了两步，在对方询问的眼神中踌躇开口：“你说你是……”
“宇智波斑，有什么问题吗。”
“哈哈哈哈——！”
一阵猖狂的笑声自所有人头顶传来，又一枚苹果核被丢了下去，穿过面具男的身体砸到地上。
所有人向上望去，只看到一名披着黑袍的年轻男子坐在房梁上，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
“有趣，太有趣了。”
在他终于止住了笑意后，双眼也逐渐从黝黑的墨色转化为红底的黑纹图样。
是万花筒写轮眼！带着面具的男人暗叫不好，他从未设想过这场会议还有幸存的宇智波人出席。
不是已经除了宇智波佐助和另一个男孩外都被灭族了吗？！据他所知幸存的宇智波里根本没有这号人，他从哪冒出来的？！
“你是宇智波斑？那我是什么。”
斑从卷轴里掏出那把标志性的钢铁团扇单手翻转了一圈，在面具男愕然的目光中朝他俯冲下来。
“把面具摘下来，我的脸有那么见不得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