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枪声
“这个孩子的父亲发生了什么事吗？”
“这要从之前说起了。”达兹纳很疲惫，他不知道怎么向这些孩子解释那些残酷的事。
“他的父亲原本是外来的渔民，他勇敢善良，为人正直，周围的镇民都很喜欢他，当然，伊那里也是。”
“伊那里从那个男人身上学到了很多，他将男人视作英雄和偶像崇拜，但结局你们应该猜到了。”
达兹纳有些烦闷，他的手指又忍不住摩搓起来，仿佛想要抓住点什么。
“卡多杀了他，因为他触碰了卡多的利益，企图带着这个国家走出封闭，挣脱控制。”
那是场残忍的极刑，而伊那里从头目睹到尾。
之后再无人敢奋起反抗，他们都接受了这场暗无天日的压迫。
没有人会在乎一个小国的兴衰，波之国早晚会被吃干抹净，被扔进无人在意的角落里。
“所以我才说你们是英雄。”
鸣人和佐助的挣扎拼搏，还有这个忍者小队明明知道他欺骗了他们，却没有放任他自生自灭，这种心逐渐感染了他，让他找回了部分血色。
达兹纳不再如同行尸走肉般，他重新燃起了些许希望：“你们给了我勇气，我想、就算这把老骨头死掉也好，至少要在活着的时候拼尽全力做点什么。”
向神明祈祷的日子已经过够了，他相信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哈娜静静的听完，她想了想，从桌面上拿起伊那里留下的帽子跳下餐桌：“我去找那个孩子谈谈吧？”
“唉？哈娜妈妈你要去吗。”鸣人有些不放心，毕竟她现在实在太小了，路上遇到的孩子都可以随便把她抓走。
“放心啦，这周围又没什么人。”哈娜胸有成竹的拍拍胸脯：“必要的时候我会装死的。”
可这好像不是装死可以解决的问题啊。
然而哈娜已经一溜烟跑出去了。
她顺着泥土里的脚印，很快在不远处的一条小河边发现了那个孩子，伊那里抱着膝盖坐在那里，背影看起来十分落寞。
哈娜走上去，拿帽子怼了怼他的屁股：“喂，你的本体忘记拿了哦。”
“呜哇！”忽然被吓了一跳，伊那里气愤的转过头来，看到是个大头娃娃吓的直接向后仰了过去，一屁股栽进河里水花四溅。
他坐在水里颤抖的指着哈娜大喊：“你不要忽然冒出来吓我啊？！一个娃娃突然跑出来和人搭话真的很吓人啊！”
“什么嘛。”哈娜撅起三角嘴：“我还以为你早就习惯了这种设定。”
伊那里有些崩溃：“这怎么可能习惯啊！？我从刚才就很想问了，但是你们都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哈娜想了一下，干脆直接敷衍的原地旋转一圈，冲他招了招手：“最新款爱神可动玩偶，给孩子一个美好的童年伙伴，让您的孩子边学会爱边成长。”
“其实我是玩具啦，内置发声器和互动装置，非常先进哦。”哈娜神情严肃的说：“现在能够理解了吗？”
根本理解不能吧？！你这鬼娃娃！
伊那里警惕的拿回自己的帽子，避免和她接触：“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不用这么紧张，我只是来和你谈谈而已。”
哈娜眨眨眼，让自己看起来无害又友善：“你看起来非常沮丧呢，人没有信念坚持会变得非常可怕哦，什么事情都会往鱼死网破的方向去做，那不是一塌糊涂了嘛。”
她伸出棉线团一样的手：“给你看看我的独家秘技吧。”
“什么？”伊那里好奇的看着她手上握着的东西。
什么啊，不过是一块石头罢了。
哈娜不管他嫌弃的眼神，上下颠了颠那块石头，跑到个较高的岩石上，找准感觉后冲着河面上一抛。
石子神奇的在水面上一连漂出了好远，竟然滚到了对岸。
“呜哇——”伊那里有些看呆了：“这个好厉害啊，能教我玩吗？”
“哼哼~”哈娜得意起来。
根本没有男孩子能拒绝打水漂的魅力，这手还是她跟大哥学了好久才学会的，其他人做得到吗？
“你要先这样，然后再这样。”
一个小男孩和一只布娃娃在河边认真探讨起怎么才能用石子打出完美的水漂。
等到伊那里反复实验了很多次后，他已经可以越扔越远了。
“好耶！”伊那里双手握拳，他彻底爱上了这项玩法。
哈娜远远的观望他的杰作，赞许的点点头：“可以扔很远了嘛，很厉害哦。”
“一颗小石子，只要通过不断努力也可以跨过河流冲到对岸，它都可以做到的话，你也可以的吧？”她把手里的那块扁平的石子递到伊那里手中，冰凉的触感让伊那里逐渐回归平静。
伊那里看着手心的石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的内心产生了挣扎和动摇。
并不是生而就想低着头苟且偷生，而是目睹了卡多如何去对待奋起反抗的父亲，巨大的冲击让他再也不敢抬头仰望天空。
没有人会再救他们了，除了神明。
哈娜趴到他的肩膀上摸了摸他的头发：“英雄可能会死去，但成为英雄并不是意味着去死，你的父亲很帅哦。”
“继承他的遗志吧，伊那里也可以很帅的成长起来，但现在的话，依靠我们也没关系。”
一直假装倔强拒绝好意的孩子，默默将帽子盖在面上，遮住所有的表情。
“嗯……”
……………………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卡卡西都在达兹纳家里养伤。
不良上忍穿着那身睡衣拿着小黄书悠闲不已，偶尔还会为了复健做上几个俯卧撑。
达兹纳还问过他，为什么护送任务结束了他们还留在这里。
卡卡西只是耸了耸肩：“既然都送到这里了，当然要好好把这件事收个尾。”
否则回去都没法睡个安稳觉啊。
佐助鸣人和小樱也开始了属于他们的修行。
“嘛，我对你们上次战斗的整体表现还算很满意，但是。”
卡卡西微笑着合上了手里的书，悠哉悠哉的拄着拐杖一步步走到树干上：“不会掌握查克拉吸附和放出，没办法在水上和树上自由行走实在是太丢人了。”
“你们这段时间就好好学这个吧。”
什么嘛，真是敷衍粗放的教导方式。
鸣人简直对他看不下去眼，他率先选了棵树，一脚蹬了上去。
开头十分稳健，他又试着往上走了两步、三步四步。
“哇喔。”连卡卡西都有些惊讶，他也没想到鸣人已经可以把查克拉控制的这么好了。
可惜第五步就开始出事了，鸣人直接断开了查克拉的吸附，他像个被拔掉的吸盘一样掉了下去，扑通一声砸在向上张望的佐助身上。
佐助被他压在屁股底下咬牙切齿：“……就说你逞强什么啊。”
“哎嘿……”鸣人不好意思的坐在他身上挠了挠头。
修行就这样开始了，孩子们都十分努力。
因为一直在跟着斑稳扎稳打的锻炼，佐助和鸣人的基础非常好，他们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在树干上走的步伐越来越稳健。
连卡卡西都忍不住感叹，他们不仅很会打配合，举一反三的能力也十分强。
这两个孩子是时代的宠儿。
“我就说吧，他们是最棒的孩子！”哈娜一边吃着津奈美准备的薯饼，一边看着三小只努力修炼。
“很不错，我赞成。”卡卡西也伸手过去摸了个薯饼来吃：“看来几天后就能看到训练成果了。”
“唔姆，这身手，说不定能杀个千八百个吧。”
“……那种事情还是不要随便做到比较好吧。”
鸣人比谁都努力的在修炼，那股不要命的劲头佐助看了都有些不赞成，可鸣人什么都不说，只是一遍遍操控查克拉，摔下来了再站起来一遍遍走上去。
掉下来的声音砰砰的听着就很疼，他却一声不吭。
“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命啊……你可以休息一下的。”小樱也觉得他用力过猛了。
“我想快点学会稳定操纵查克拉。”鸣人挠挠头：“目前感觉查克拉太难控制了，不赶紧的话根本追不上你们啊。”
马上就要到吃午饭的时间了，卡卡西抱着哈娜玩偶准备回去吃午饭，佐助和小樱也跟着他走了，只有鸣人坚持要再修炼一会儿。
谁都拗不过他，只能告诉他给他留了饭，让他早点回来。
鸣人浑身狼藉的躺在草地上，现在树林里已经没有人了，周围显得十分安静，他双手枕在脑后听着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半晌后，他自顾自的向周围搭话：“你来了呀？”
随着他的问候，一个打扮十分邻家少女的男孩拎着竹篮悄然出现。
不知道是恶趣味还是他故意穿成这样的，不管怎么看都像是女孩子，谁第一眼看到他都会这么认为。
但他看向鸣人的目光充满冷意和讥讽：“你知道我会来，也知道我是谁。”
“那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吗？”
鸣人和他相望无言，拍了拍身边的空地邀请道：“过来坐坐吧，你不会现在动手的，反正之后我们会打一场的，为什么要急于现在呢？”
他甚至叹了口气：“都是拿钱办事，这么较真干什么，老板不会把你当人看的啦，你只是他手底下的新鲜牛马。”
打工人何苦为难打工人。
“………………”
少年觉得鸣人说的简直是歪理但是居然好有道理，鬼使神差的坐在了他身边。
坐下后他才幡然醒悟，这家伙是有什么魔力吗？
“我叫漩涡鸣人，你叫什么啊？”
少年犹豫了一下，还是交换了自己的名字：“白。”
“是白啊。”鸣人抱着他的名字呢喃自语，转过头来继续问他：“如果我是说如果，这次任务结束后，你有想过以后要去做什么吗？”
以后啊。
白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有些出神的盯着脚边的草地。
想做什么呢？工具是没有思考的必要的，继续跟着再不斩大人一起，作为一名忍者继续贯彻冷彻的生涯才是他应该做的。
“我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这也不是我该思考的，我只要一直跟着他就好了。”这是他得出的结论，也是唯一能回答鸣人的话。
鸣人倒是没有对此过多评论，蔚蓝的眼睛一直注视着他。
又来了。白上次就觉得这个目光使他无所遁形，在这个少年的眼前自己有种遮掩什么都是徒劳的错觉，所以白才会阴差阳错的找过来。
他什么都知道，只是什么都不说。
“很好啊。”鸣人点点头回应了他：“能和自己珍视的人在一起，这很好。”
他甚至拍了拍白的肩膀：“你珍视的人也很珍视你，虽然下次见面我们就是敌人了，但我还是想祝你们今后的旅途一路顺风。”
白听到他这么说，难得的露出了见到他后的第一个笑容。
……………………
卡卡西的伤终于是养的差不多了，他脱离了拐杖换上了自己的忍者装束。
整个小队整装待发，决定护送达兹纳去造桥的地方勘察地形。
所有人都精神满满，只有鸣人像霜打的茄子烂在了被窝里。
“我已经……不行了啊……”他翻着白眼，气若游丝的流着口水：“感觉喝口水都没法咽下去的程度，已经在要死掉的边缘了。”
佐助也是服了他：“都说了不要这么拼，讲了多少次你也不听，现在只能是一滩烂泥。”
“就让他先睡吧。”哈娜自然是无下限宠孩子的：“反正我们只是去桥那边看一下不是吗？先过去就好了。”
“那就这样吧。”
其他人也是没辙，只能把他留在家里睡觉。
待所有人走后，鸣人的眼神却清醒无比，根本没有刚才疲倦不堪的困顿模样。
在他的耐心等待下，房屋外逐渐聚起了一波不怀好意的人，他们向着达兹纳家的屋外靠拢。
他们手里都提着闻所未闻的金属长管状奇怪武器，目的明确且下手果断，就是冲着达兹纳的家人而来。
“咔擦。”
上膛的声音接二连三的传来。
一声巨响冲上天际，惊起林间的大片飞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