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山中老人
哈娜怀孕的消息很快被周围的人都知道了，除了其他人的祝福，两位千手哥哥都心情复杂。
千手柱间觉得为什么我还没结婚哈娜就连孩子都有了，这什么宇智波速度。
千手扉间觉得老子在加班的时候你们都在干什么啊，就没人可怜可怜我吗？
虽然发了牢骚，但都好好的送去了慰问品。
柱间甚至将自己小时候的衣服和玩具全都打包给了哈娜和斑，他觉得这种东西具有传承性！宇智波和千手的孩子穿着族长小时候的衣服一定让他脸上倍有面子！
哈娜当着他的面嫌弃的全部丢掉了。
开玩笑，谁要穿这种土的要死的款式啊，甚至还有几件上面留着她以前打的补丁！他到底把这些衣服都藏在哪了？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简直就是黑历史。
总之这些衣服都在柱间的哭泣声中被斑一个火遁全部无情烧掉了。
只是一个月的身孕，还没到显怀的地步，但斑已经开始寸步不离的看护她。
他把族务都带回家来处理，哈娜想出门就一定会跟上，甚至已经到了上厕所都要等在门外的地步。
“不用这么紧张啦，”哈娜觉得他太过于谨慎了，只能安抚他：“宝宝没有这么脆弱的，我现在感觉也很好呢。”
斑抿了下唇没有说话，最近他依旧偶尔会在梦中被真实又陌生的经历困扰，但他到底还是没有把那些不详的梦境说出口，只是执拗的没有去接话茬。
他只是不安，哈娜依旧有了孩子，他害怕那些景象变为现实。
他也怕他什么都做不到。
见他这副样子哈娜也有些不耐烦了，孕期的女人脾气总是暴躁些，她伸出手指用力点着男人的胸膛，让他起开些：“总是操些没用的心！再怎么说我也是在战场上一举击败过你的须佐的女人。”
……不，那只是你一举击败了须佐能乎的命根。
懒得跟他继续纠缠，哈娜提着袋子就打算出门：“真是的，不要给我添乱啊，婴儿房里还有好多东西需要添置呢，今晚泉奈和柱间大哥他们会来吃饭，还要买很多菜才行。”
斑连忙想跟上去：“我和你一起去。”
哈娜将眼睛眯成一条线，嫌弃的冲他挥挥手：“先把你扔的家里到处都是的袜子和衣服收起来，然后在晚饭前打扫好家里的卫生。”
斑：“………………”他有了种自己步入中年被老婆嫌弃的错觉。
怎、怎么回事，前几天明明还十分亲热来着，怎么还一周不到就变脸了，这就是远香近臭吗？
每个成家的男人终会步入被老婆挑刺的轮回，忍界修罗也不能例外。
“那、你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要不我叫个族人陪你……”
回答他的是房门干脆利落关上的声音。
斑：_(:3」∠)_
……………………
“所以你就自己一个人出来买东西了？真是太粗心大意了！”漩涡水户挽着哈娜的胳膊忍不住数落她。
她在前段时间已经正式离开涡之国入驻了木叶村，现在算是和柱间在订婚未嫁的状态，大概过不了多久就会在一起。
千手扉间也知道大嫂即将搬进来，虽然柱间有意留弟弟和他们一起住，但千手扉间怎么可能愿意留下当电灯泡？！
于是他也搬出主宅了住到集体公寓那边了，还和宇智波泉奈是邻居。
他用行动证明了单身狗和已婚人士没有共同语言。
宁可和宇智波泉奈住对门也不和跟大哥大嫂住一起，属实是宁死不屈了。
水户现在偶尔也会在村子里到处逛，帮助柱间听取居民的意见，进而优化村子里的建设和规章制度。
然后就好巧不巧的遇到了自己来上街的哈娜。
“是我让他不要跟着我的，你知道的，他存在感很强，一站在我身后老板都会自动给我买的菜打折的程度……”
想起上次去婴儿用品店，周围妇女带的孩子全被他吓哭，店里瞬间一片狼哭鬼嚎的场景，她就忍不住想找个地缝抠个三室一厅。
体验太糟糕了，绝对、绝对不要再和他一起出来逛街。
水户感同身受：“那真是有够辛苦的，之前我和柱间一起出去的时候，也有一大堆人突然出现，然后扒光他要债呢。”
那、那还是你比较辛苦来着。
不过大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会赌博的？哈娜忍不住回想起来，企图在记忆的角落里挖出他沾染恶习的来历，但发现无论如何也找不到。
被那家伙满脸宅心仁厚的样子骗了啊！怎么看都太具有欺骗性了！
但他哪来的钱，不会挪用公款了吧…
不不、现在村子的财政支出都是扉间哥在看管，以扉间哥的精明，如果大哥敢随意挪用公款，按照他那个智商一定会露出马脚被扉间哥发现然后处以极刑。
哈娜摇摇头，觉得这个危险的话题还是点到为止。
“说的也是呢。”哈娜提议道：“趁今天还有时间，不如我们出村去日出镇的集市置办点货品，现在去的话晚上赶得回来，正好我们可以留在我家吃晚饭哦。”
那个集市的东西质量非常不错，经常会有不少稀奇玩意，比起在村内置办有限的物资，值得信赖的货品自然要去老字号找。
之前她一直想去，可哥哥们都很忙，她没办法对他们任性的开口要求陪自己。
现在她有了特邀嘉宾。
水户眼前一亮：“旁边的镇子我一直想去的！那就这么决定了。”
两人一拍即合，也不管是否安全妥当，风一般的女人无需在意这些。
于是两位太太不顾守门忍者的劝阻，手挽着手就出村了。
等到千手柱间得到消息时并没有多惊讶：“你说她们出村去不远的镇上了？去吧去吧，总是在村子里会憋坏的，而且有斑跟着不会出事。”
来报的忍者小心翼翼：“那个、火影大人……斑大人并没有跟去。”
柱间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个跟头。
他瞬间换了副面孔，差点一巴掌把桌子拍裂开：“太乱来了！怎么可以让她们随便出村的！现在还是战乱时期可不太平啊？！万一受伤怎么办！”
……您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柱间立马披上外套一脚踩上窗台打算翻出去：“不行，我要去找她们。”
三四个忍者欲哭无泪的抱住他：“火影大人等等啊！您什么都不说就跑出去我们会被扉间大人骂死的。”
“可是我妹妹和老婆出事我更不能接受啊，没关系，你们就和扉间说我今天有急事，工作什么的就拜托他了！”
周围的忍者全都打了个冷战拼命摇头，那种事情您自己去说啦！每次都要我们帮您背锅，扉间大人不会再上当的啦！
“什么工作拜托我？”
柱间的身形尴尬的僵在窗口。
说谁谁到，扉间双手插在袖子里，身后带着那两只自动人形女孩进了火影办公室。
“扉间大人！！”
忍者们已经泪崩了，妈妈，救星来了，光靠他们来拦住忍者之神这种事做不到的啊！
扉间绯红的眸子扫向大哥，瞬间把他心里的小九九都明白了个遍：“想跟着出去玩？今天的工作做完了吗，马上就要五影会谈了，你对会议上联合其他国家的影有什么具体措施吗？”
额。
柱间羞涩的摸摸后脑勺：“还、还需要商谈吗？大家一定都希望世界和平，我们一定会心意相通的，为表示诚意我们把尾兽给出去就好啦？”
呵。
扉间冷冷一笑，往身边招呼了下：“光、奈奈子，这里交给你们了，他今天必须把前三天拖欠的工作全部做完。”
光和奈奈子闻言娴熟的锁定了这位需要工作的火影。
柱间：………
“我回家去帮他把被子和枕头搬过来，如果他做不完今天晚上就要睡在这里。”
扉间的话语如同恶魔低语，他甚至最后笑起来：“对了，哈娜说今晚要我们去她家吃饭，你既然做不完就不用去了，我会替你把你那份吃掉的。”
柱间：……………………qaq救命，弟弟越来越不可爱了！！！
妄图逃出去一块去集市玩（顺带赌博）的火影大人计划大失败。
………………………………
哈娜和水户在日出镇的集市逛得非常开心，这个镇子离木叶距离不远，却民风淳朴，卖的药品和物资质量非常好，还经常能淘到奇特的东西。
但也因为战乱的原因，最近涌入了不少难民，经常可以看到贫困潦倒且精神萎靡的人蜷缩在角落里，向来来往往的人讨要吃食与钱财。
灯红酒绿的繁华集市，达官贵人们带着小妾来来往往，女人们莺莺燕燕的聚集在胭脂店前，和角落里落魄失神的贫民形成了鲜明对比。
“给点吃的吧……求求您……可怜可怜我们。”
骨瘦如柴的人地上匍匐的，对着来往的行人纷纷作揖。
然而来往集市的人太多，大多对此习以为常视而不见，甚至有人不小心将他们讨饭的碗踢到了很远的地方。
身处乱世，很少有人会给予泛滥同情心，他们早已逐渐麻木随波逐流。
反倒是停下来的人才会被当成异类。
木叶村里欣欣向荣的景象给了她错觉，原来世界并未像她想的那样一切都在变好，村子只是千手和宇智波在战乱中撑起的一座防护罩，而斑和她的哥哥们将她保护在其中。
人类从未真正的和解。
在路过一条巷子时，哈娜看着身披斗篷，将自己隐藏在阴暗角落里的老人时心生恻隐之心，她蹲下身将刚买的一包裹芝麻饼轻轻放入老人面前的空碗。
虽然她并不能改变什么，但至少在现在、能为眼前的人尽些绵薄之力。
老人并未对她出声感谢，也未对面前置放的食物有任何反应，如果不是因为他平缓的呼吸，水户甚至以为这个老人已经死去。
水户没由来的觉得有些害怕，在后方轻轻拉扯哈娜想让她跟自己赶紧离开。
在哈娜转身准备离去时，老人深入骨髓的质问却让她愣住了。
“身为神明却抛弃神性，妄图与人类混为一谈，你在玩忽职守。”
哈娜猛的转过头去，老人还是以那副样子坐在那里，他就像一尊雕像矗立，哈娜这才恍然明白，这位老人不是存在感低下，而是根本毫无存在感。
他没有属于人类那般鲜活的证明，也没有作为生物的生机，浑身上下都缠满了死亡般的寂静。
如同老人发现了哈娜的违和，哈娜也察觉到了他的不同之处，都感受到了双方的异常。
“你会成为毁灭人类历史的导火索。”对方枯瘦的手指动了动：“无需紧张，这不是我的责任范围内。”
哈娜并不感到恐惧，她只是有些意外：“您能看到未来？”
“被置身于这个位置，难免会多出些没用的功能。”
虽然谈到了世界会被毁灭这样可怕的话题，老人却丝毫不在乎一般陈述着：“你太过深爱人类了，明明是神代紧系地表的锚点，却执意偏向人类的一方，就算剥去神明的外壳也不会变成人类，早晚也会因为压抑不住本性而成为可怕的东西。”
“到时候没人能阻止你，你会吞掉这世间你所爱的一切。”
哈娜久久不语，对老人的告诫款款的鞠了一躬，她什么都没有回答也没再询问，带着水户离开了这里。
她离开的背影带着义无反顾与只属于自己的那份倔强。
已经找到了爱之人的她，早已不是疯狂汲取他人劣质感情的笨蛋女神。
执着于哀叹自己的那份命运是愚蠢行为，她相信自己现在的所有选择，即便她成为可怕又扭曲的存在，面对那样悲伤又不再美丽且与最初背道而驰的她，一定会有一位【英雄】带着对她的强烈爱意将她扼杀。
她会像期待婚礼般期待那天的到来。
老人在阴暗的巷子里目送哈娜离开，最后的话语化为一声叹息。
“因爱毁灭，因爱逢生，因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