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悲天悯人
“大觉师傅，这么久没见，为什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你的师侄呢？”，见雷无桀不敌本相罗汉阵，无心双眼一眯，飞身上前将受伤的雷无桀换出场外。一手大迦叶掌破开从天而降的六人合击！
六人将无心团团围住，又要使出阵法，但见无心盯着一人，身形瞬间跟上，“刚才你跟雷无桀对战受伤了，所以破阵第一人，我选你！”。
如今的无心已在自在地境巅峰，对付单独一个和尚自然是不在话下，只见其几拳就将其打败，阵势随即被破！
“无心虽然破了第一阵，但……”，萧瑟在台阶处观战，虽然无心首战告捷，但他却并不乐观。
见一人倒地，其余几人纷纷阵势一变，使出了拿手绝学。其中一人拿着一个半个手臂长度的布袋，说是乾坤布袋功，要是胡小安在此，他肯定吐槽，这和说不得的布袋也差的太多了！
无心足下轻点，整个人飞旋而上，天魔舞已然使出，魔女幻象生成，众僧见势不妙，立马闭眼念经，紧守心神。
随着无心秘法使出，六僧都迷失在与自身幻想出来的无心对战之中，其实却是在空耗自身内力！
“大觉师傅，你再不睁眼，这几位大师就要力竭而死了！”，无心看向端坐的大觉。
大觉怒目圆睁，心中的杀意已然积蓄到了极致！随着强大的内力使出，众僧的幻象世界也纷纷被破！
“心如明镜，诸邪不侵，没想到大觉师傅的菩提心法，到了这个境界。”，无心静静地看着大觉破除天魔幻象。
“无心师侄，你知道我见到你的第一眼，想的是什么么？就是杀了你！”。
“呵，没想到大觉师傅为了我，竟然要破了佛门第一戒，杀生。”，无心没有意外，眼中却闪过坚定，“来吧！”。
随后两人对战，大觉却是无法奈何，毕竟两人皆在自在地境巅峰，无心还掌握着许多秘术。
只见大觉身形突然暴增，浑身如同金漆！
“金刚伏魔神通练到极致，成就的金刚之体！”，萧瑟见此眯了眯眼睛，只见两人再次对战，反而无心无法突破金刚体的保护，自身被击中数次！
“大觉虽然功力不俗，但毕竟七十岁了，你拖他一拖，不可正面相抗。”，见无心被击退回来，萧瑟给出了建议。
“恐怕不行，本相罗汉阵最后一阵，罗汉归一，此时七人内力全在大觉一人身上，要耗，最后死的一定是我！”。
“那你打算怎么办？”。
“哼金刚不坏？我就打的他元神俱灭！”。
此刻山下，唐莲和司空千落正陷入了思考，“我看那无心也不像是什么恶徒，倒是那大觉和尚，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可是无心毕竟是魔教中人……”，唐莲还是没能下定决心。
此时做完法事的王人孙路过，本想就回去了，但听到两人说起这正魔之分，倒是想到了自己。
“十二年前的事，你们这些娃娃能知道多少？！”，王人孙见唐莲还拿天外天说事，不由出言打断，“中原武林的大敌？你师傅是这么说的？”。
“呃……，师尊很少提及，但偶尔几次说起，也是夸赞叶鼎之天赋之强，世所罕见。言语中，似乎……”。
“我阿爹也是这样，好像反而对魔教教主叶鼎之十分推崇。”，司空千落也开口，“我当时还奇怪，魔教不是我们的敌人么？”。
“要是百里东君和司空长风也和那些家伙一般气量，雪月城也不会有今天的气象。”。
“你们呐，上一辈人的江湖恩怨是我们这一辈人的选择，可你们这些少年人，也应该有自己江湖！”，王仁孙喝了口酒，“早早的被陈年恩怨束缚着，哪还有少年人的样子？”。
“少年人就该凭心而动，是不是啊前辈！”，司空千落说出了百里东君传信给唐莲的内容。
“对！说的太对了！哈哈哈哈哈。”。
“糊涂的娃娃！”，见唐莲还不明所以，手中酒葫芦就砸了过去，“你跟着大觉来到这，又在此地犹豫，是为什么呢？这，就是你心中所想！”。
“多谢前辈指点！”，唐莲终于想通了，“走，我们上山！”。
此时，鏖战许久的无心再次受伤，无禅赶到想要替无心说话，却被大觉视作包庇邪魔的逆徒，一把击退。眼见无心就要被大觉打中胸口，唐莲和司空千落赶到，挡下了这致命一击！
“你们也要包庇他？你们这些魔教余孽，都该死，都该死！”。
大觉状若疯魔，强行启动九龙伏魔阵，抽取了众僧的内力，虽功力大增，却已然走火入魔！
众人见其不依不饶，上前阻拦，却被其以强大内力震飞！无心强提内力，引走了他，两人再次交手！
“大觉师傅，你因我走火入魔，那我就和你了却这段因果吧！”，大觉虽功力提升，但因为走火入魔，反而拳路容易看透。无心细心对敌，最终抓到了一丝破绽，扣住了大觉的脉门。
“这是？”，见两人功力如化道，从体内飘散而出，众人大惊。
“我也不知道这叫什么武功，这本书的封面被撕去了。”
“我把它叫做，悲天悯人。”，无心个大觉的功力散尽，“大觉师傅，你几十年的修为被我废了，但你们佛门罗刹堂内三十二门秘书我也不会留着。”。
说完，整个人顿时气力消散，要昏迷倒地，众人见此连忙上前扶住。
“算了算了，”，回过神来的大觉眼中凶相褪去，双手合十，“当年我与忘忧打了个赌，如今想来，这赌压根就不成立。”。
“阿弥陀佛，我们走吧！”，大觉虽功力尽失，却破除了心魔，他不再多言，带着九龙寺的众僧退去。
“师弟，”，无禅坐到了无心身边，“寒水寺如何了？”。
“咳咳，师傅坐化后，大半的僧人都走了。”，无心似乎感到一股奇特的内力开始滋生，但却暂时未提，“如今寒水寺，终究是没落了。”。
“只是当年为何师傅要你学罗刹堂的秘术，而不是正统佛门武学，至今也想不明白。”。
“师傅当年说过，一念成魔，一念成佛。”，说着说着，无心似乎明白了体内滋生的是什么，也明白了忘忧更深一层的期望。
“见了无心的由魔入佛，是不是放心多了。”，大梵音寺的旧址之上，胡小安的身影显现，边上正是忘忧。
“这孩子，终究找到了自己的道。”，忘忧面色安详，但眼中的笑意却清晰可见。
“王人孙有一句话说的不错，少年人有少年人的江湖，”，胡小安点点头，“无禅要继承寒水寺的衣钵，你也算后继有人，两个弟子都十分出色。”。
“这是他们的选择，也是他们的江湖，贫僧终究是要放手的。”。
“还看么？无双城有个天赋不错的小子，继承了无双剑匣。枪仙司空长风也快到了。”。
“不了，如此便够了，贫僧也算了却一桩心事。”。
胡小安听罢伸手，一道千里传讯符便飞到了忘忧手中，忘忧点点头，身形消散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