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一口黑棺解燃眉
“庄小姐,此人是我城外打猎带回来的,你拦街强要是何意呀?”胡莎碧挑起眉梢,颇为不屑。
“胡卫长,此话就不讲理了,这小子分明是前几天从我家中逃走的药男,碰巧被你抓到难道不该物归原主吗?”庄纯清语气傲气十足。
“你的药男,有何为证?”胡莎碧质问道。
“自然是有的,他屁股上有块胎记,不信当场来验证。”庄纯清语气肯定。
鲍子蕴听了一怔,从乐成屁股上的确有块胎记,这女人怎么会知道?难道真的是从她家逃走的?从乐成难不成真的沦落为药男了?
“哈哈……庄小姐,谁不知您这双眼看男人从来都是不穿衣服的,单凭这一点不能证明。既然说是你的药男,就请你说出他的姓字名谁。”胡莎碧对此全然不信。
“这个……”庄纯清被问得一时语塞,杏眼圆睁。心想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个俊美药男抢回家。庄纯清见软得不行,开始强硬起来,道:“别在这里废话,我说是我的,便是我的。你一个小小的侍卫长胆敢跟本小姐抢人不成?”
胡莎碧自知在身份上与庄纯清不能相提并论,换作别的药男只能忍气吞声拱手相让,但面前这个药男与众不同,可以说是药男中的极品,色字头上一把刀,纵然是护城师的孙女她也不会退让半分。胡莎碧眉梢挑起,语气也强硬起来,道:“庄小姐,我劝你还是识分寸些。这是要送给少城主作为成人礼的男人,你也要抢不成?”
庄纯清听到少城主,不由得气势有些弱。眼睛一转,说道:“即便是献也该由我庄府献上。少废话,今天这人我要定了。”
说完上前一步,抓住从乐成的衣领,向怀里拽去。从乐成只觉一道劲风,身子被拉扯而起。胡莎碧也不甘示弱,探手相争,两人你拉我扯,刺啦一声响将从乐成的上衣撕扯开。周围娇羞惊呼连连,看着从乐成赤裸的上身垂涎一片。从乐成急忙抱肩蹲下,脸上已经绯红一片,低着头不敢抬起。
胡莎碧和庄纯清眼中的欲火跳动,同时咽了下口水,对于面前的男人两人都势在必得。胡莎碧身后出现一只开屏的蓝孔雀,羽毛上的斑纹非常奇特,看起来像是睁开的不同颜色的眼睛,胡莎碧灵巧地拔下一根孔雀翎,翎羽剑顿时幻化而出。
庄纯清微微一笑,道:“一只开屏就露屁股的孔雀,也好意思拿出来炫耀。”说罢,她身子一晃,身后出现一只天堂极乐鸟。这只鸟的羽毛鲜艳华丽,色彩绚丽。庄纯清伸手取下两根漂亮的翎尾,手中出现两把如同圆月般的弯刀。
“这就是灵羽族的本命鸟吗?”鲍子蕴小声在饭叔耳边问道。
“正是他们的本命灵,本命灵不能幻化成人形,生下来就随着她们。换句话说,修炼好便是一体,本体或灵体任一方实力增加,两者会同时提升。当然一方死亡,两者也会同时消亡。”
“这么说,就是人兽共生体喽。”鲍子蕴小声回道。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的本命鸟竟然是天堂极乐鸟。”
“这鸟很难得吗?”鲍子蕴问道。
“羽灵族的本命灵为鸟,以金翅大鹏、三足金乌、天堂极乐鸟、无垢鸿鹄和雷霆火凤为五大极品本命鸟。凡是能以这五种为本命鸟的都是天选之女。”
“这么说很厉害咯?”鲍子蕴有点担心。
“她修为还浅,只能说根骨极佳,能不能修成,还要看后天的努力。一会儿他们打起来,你用斗篷遮住那位小友,我用烟来掩护,让饭小烈带你们出城,这里便交给我来善后。”饭叔叮嘱道。
“恩,明白。”鲍子蕴已经做好了准备。
两个女人刀剑相交,胡莎碧的翎羽剑光华夺目,让人目眩神迷。庄纯清的极乐双刀神出鬼没,空中的蓝孔雀射出羽箭,天堂极乐鸟则展开双翅,出现一道艳丽的虹盾。空中地上都是光华缭绕,让人目不暇接。
饭叔取出烟斗猛地吸了几大口,张口间喷出浓烟。鲍子蕴借着烟雾,将从乐成用斗篷罩住,与此同时饭小烈出现,小包子双脚点地抱起从乐成跳上鸟背,火烈鸟如同一团火焰狂奔滑翔而起。
胡莎碧和她的蓝孔雀没有受到浓烟的影响,看到火烈鸟飞奔出城,丢下庄纯清跳上孔雀背直追而去。庄纯清等浓烟稍散,只看到两道余影,仍然不死心飞身上了天堂极乐鸟追了上去。天堂极乐鸟的速度极快,如同一道长虹划过,数息后已经赶上胡莎碧。
火烈鸟原本不擅长飞行,后面的两只鸟追得越来越近。看到前面有座林深叶密的山峰,滑翔而下落在林中狂奔。蓝孔雀的翎眼如同数只眼睛一直紧紧锁定火烈鸟,使其无法逃出视线。天堂极乐鸟虽然在林中的速度有所减缓,但仍紧随其后。火烈鸟冲上山峰,发现前面有一座竹舍,便将背上的两个人放下,然后冲着后面追来的两只鸟发出一声咆哮,身上的火气瞬间变得通红,似有火焰熊熊燃起。
庄纯清与天堂极乐鸟追到近前,只见一只鸟却不见人先是一怔,胡莎碧赶到提醒道:“那两个人隐身了,先解决了这只丑鸟再说。”
鲍子蕴心中一惊,意识到胡莎碧应该是有什么方法可以看到自己,但他不确定对方是猜测还是真的能看清。
火烈鸟的身形骤然变大,两翅扇动起来如同两把赤焰刀,大嘴轮开劲风阵阵。纵然如此面对两人两鸟,几个回合下来已处下风,面对强敌火烈鸟道身随即出现,一席红衣的饭小烈幻化而出,手中两把赤焰烈羽刀满眼的蔑视,完全没有把面前的两个人和两只鸟放在眼里。小烈的确是打架的好手,一声声凌厉的鸟鸣回荡在整个山谷,与一剑、两刀、两只鸟打在一起,道身加持下还稍稍占了上风。
胡莎碧见久战不能取胜,心神一动蓝孔雀展开屏羽,数道翎眼发出炫目光芒,将饭小烈困在其中。小烈明显感到自己的速度受到限制,躲闪不及间被天堂极乐鸟在背后啄了一下发出惨叫。庄纯清双刀紧接而至,饭小烈偏身稍慢又是一道伤口,转眼间身上已出现数道伤痕。
鲍子蕴见饭小烈吃亏,将从乐成放在一边,取出一对鹿角棒,双脚踩在旁边的竹子向上借力,飞到半空中挥起鹿角棒打向天堂极乐鸟。由于穿着隐身斗篷,这只鸟根本看不到他的存在,感觉到背后有道劲风下意识的向旁一闪,还是被棒击中。鹿角棒前面的五棱尖角在它的翅膀上划出一道血痕,极乐鸟发出一声惨鸣。
庄纯清同时感到自己的手臂一痛,冲着胡莎碧大喊:“你和你的蓝鸟对付那个八王蛋,这只丑鸟就交给我了。”
蓝孔雀的翎眼将鲍子蕴困在其中,地上出现一道黑影。胡莎碧手持中剑直刺鲍子蕴,双棒将剑挡住,身子一沉将胡莎碧拉到地面。胡莎碧根据地上黑影的位置挥剑攻击,子蕴见到自己的影子明白果真是翎眼作怪。。
饭小烈虽然凶悍,身上伤痛不断,遇上两个速度极快的对手,不时发出惨鸣。鲍子蕴此时可谓腹背受敌,宝剑缠身,空中的蓝孔雀身子一抖,随即三只翎羽箭射出,鲍子蕴平滑而出倒地接连翻滚才悉数躲过,还未站起宝剑又到。
胡莎碧嘴角微挑,道:“这次看你还往哪里跑。” 双臂用力宝剑狠狠地向下逼压,鲍子蕴勉强支撑,蓝孔雀见机飞冲而下,向他的双目啄去。
空中传来一声凌厉的猫叫,声音尖利刺耳,三只鸟听到这声音,身子不由得一颤。蓝孔雀在空中一顿,一道黑影乘风而来,随即一声断喝:“住手!”
饭小烈看到灵猫出现,像是盼到了救星,闪身躲到了它的身后又幻化成鸟身,有人撑腰气焰又变得嚣张起来。鲍子蕴看到来人,喜出望外,猫背上的人双眸如凤眼,两道细眉,两撇黑胡子,一副玩世不恭的雅痞。
鲍子蕴趁着胡莎碧发愣的瞬间,用力向上将剑顶起,向旁翻滚站起身来,摘下斗篷,喊道:“慕学长……”
慕然辉一眼认出饭叔的火烈鸟,只是好奇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看到鲍子蕴更是惊讶,但仅仅一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望向对面的两人两鸟,嘴角微挑,道:“两位美女,此处是我静修之地,还望速速下山。”
胡莎碧和庄纯清互相看了一眼,眼中尽是欲望,她们没想到今天能遇到如此有魅力的男人。
“走也可以,把人还给我们。”庄纯清挑眉道。
“我若不还呢?”慕然辉的笑意更浓,但眼中的寒光陡然闪现。
“不还,你就跟姑奶奶们一起走。”胡莎碧冷笑道。
“找死!”慕然辉两字出口,身前猛然出现一口幽黑的大棺材,向对面两人直冲撞去。两人刀剑齐举将黑棺挡住,空中的两只鸟欲上前帮忙,三尾两眼邪光闪动一声猫叫,两只鸟就像定在空中没敢贸然冲出。慕然辉神识一闪,面前的灵棺瞬间又大出数倍,阴森幽怨的气息逼压得两人喘不过气来。他猛然从猫背跃起,一掌拍在黑棺之上,棺上灵气暴走将对面的两人震退数步。
庄纯清和胡莎碧这才知道面前这人实在不好惹,双双一跃跳上鸟背向城中遁走。慕然辉神识一闪,面前的黑棺消失,三尾和火烈鸟同时落到地面。检查了一下饭小烈的伤势,伤口虽多却都没有大碍,取出止血丹药帮其敷上,处理好后饭叔才姗姗赶到。
饭叔看到火烈鸟的伤势,心里一阵心疼。
鲍子蕴忙问道:“饭叔,您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怎么费了如此多的时间?”
“唉,原本想随后追来,不想被一只羊角白头鹰一直尾随,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将其甩掉。小包子,你们没事吧?”
“没事儿,多亏了慕学长及时相助才逃过一劫。”
“这位俊俏的小兄弟是谁?”慕然辉指着旁边依旧有些茫然的从乐成问道。
“这是我前世的好友,没想到今天在凌波城遇到,多亏饭叔和慕学长相救。”鲍子蕴向两人深深一礼。
“偌大的结界还能遇到,说明你们缘分深厚。他像吓得不轻,快去安抚一下。饭叔请随我到这竹舍中小憩。”慕然辉说完拉着饭叔进了竹舍。三尾纵身跳到其的肩头,火烈鸟的两条美腿轻抬也跟了进去。
鲍子蕴跑到从乐成身边将其扶起,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三哥的衣服给其披上。此时两兄弟再次相见,从乐成将其一把抱住痛哭失声,子蕴眼泪同时夺眶而出。
鲍子蕴从哭声中听出成成内心的委屈和心酸,他知道在这花月界大陆中,鬼道所处的地位,想在鬼道求生活又谈何容易,用力紧紧抱着从乐成,任由其发泄心中的苦楚,双手不停地在后背安抚,良久后从乐成才止住悲声。
“成成,好些了吗?”鲍子蕴在他耳边轻声问道。
“恩。”从乐成重重点了点头,却始终不愿从小包子的怀里离开。
“你到这里多久了?活得还好吗?”鲍子蕴小心问道。
“我到这里已经一年了,一直跟着爷爷生活,没想到做鬼这么难……”从乐成说话时,泪水再次涌出,哽咽难言。
在轮回盘内,十五岁的从乐成蜷缩在角落里等待着轮回进入鬼道。脑子里的记忆清楚又模糊,有些内容渐渐模糊后便无从想起,如何死亡却在脑中一遍遍的重现,耳边则一直萦绕着凄厉的惨叫声并伴随着阵阵血腥味。
从乐成感觉到肚子里饥肠辘辘,嘴唇干裂,嗓子仿佛能窜出火苗。不知道等了多久,每次看到四周通往结界大陆的门打开,希望便随之燃起。然而却迟迟轮不到自己,希望就这样随着大门一次次开启又一次次关闭,反复摧残着他的意志。就在他已经濒临绝望之际,终于轮到了他。